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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佛印师四调琴娘

    >东坡已自分付了主僧,只等报一声圣驾到来,端卿就顶侍者名色上殿执役。闲时
    陪东坡在净室闲讲。
    且说起斋之日,主僧五鼓鸣钟聚众。其时香烟缭绕,灯烛辉煌,幡幢五彩飘
    扬,乐器八音嘹亮,法事之盛,自不必语。东坡学士起了香头,拜了佛像,退坐
    于僧房之内。早斋方罢,忽传御驾已到。东坡学士执掌丝纶,日觐天颜,到也不
    以为事。慌得谢端卿面上红热,心头突突地跳。矜持了一回,按定心神,来到大
    雄宝殿,杂于侍者之中,无过是添香剪烛,供食铺灯。不一时神宗皇帝驾到,东
    坡学士同众僧摆班跪迎,进入大殿。内官捧有内府龙香,神宗御手拈香已毕,铺
    设净褥,行三拜礼。主僧引驾到于方丈,神宗登了御座,众人叩见了毕。神宗夸
    东坡学士所作文疏之美,东坡学士再拜,口称不敢。主僧取旨献茶,捧茶盘的却
    是谢端卿。原来端卿因大殿行礼之时,拥拥簇簇,不得仔细瞻仰,特地充作捧茶
    盘的侍者,直捱到龙座御膝之前,偷眼看圣容时,果然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天
    威咫尺,毛骨俱悚,不敢恣意观瞻,慌忙退步。却被神宗龙目看见了。只为端卿
    生得方面大耳,秀目龙眉,身躯伟岸,与其他侍者不同,所以天颜刮目。当下开
    金口,启玉言,指着端卿问道:“此侍者何方人氏?在寺几年了?”主僧先不曾
    问得备细,一时不能对答。还是谢端卿有量,叩头奏道:“臣姓谢,名端卿,江
    西饶州府人,新来寺中出家。幸瞻天表,不胜欣幸!”神宗见他应对明敏,龙情
    大喜。又问:“卿颇通经典否?”端卿奏道:“臣自少读书,内典也颇知。”神
    宗道:“卿既通内典,赐卿法名了元,号佛印,就于御前披剃为僧。”那谢端卿
    的学问,与东坡肩上肩下,他为应举到京,指望一举成名,建功立业,如何肯做
    和尚!常言道:王言如天语。违背圣旨,罪该万死。今日玉音分付,如何敢说我
    是假充的侍者,不愿为僧?心下十万分不乐,一时出于无奈,只得叩头谢恩。当
    下主僧引端卿重来正殿,参见了如来,然后引至御前,如法披剃。钦赐紫罗袈裟
    一领,随驾礼部官取羊皮度牒一道,中书房填写佛印法名及生身籍贯,奏旨披剃
    年月,付端卿受领。端卿披了袈裟,紫气腾腾,分明是一尊肉身罗汉,手捧度牒,
    重复叩头谢恩。神宗道:“卿既为僧,即委卿协理斋事。异日精严戒律,便可作
    本寺主持。勿得玷辱宗门,有负朕意。”说罢起驾。东坡和众僧于寺门之外跪送
    过了,依然来做斋事,不在话下。
    从此阁起端卿名字,只称佛印。众人都称为印公。为他是钦赐剃度,好生敬
    重。原来故宋时最以剃度为重,每度牒一张,要费得千贯钱财方得到手。今日端
    卿不费分文,得了度牒为僧。若是个真侍者,岂不是千古奇逢,万分欢喜?只为
    佛印弄假成真,非出本心,一时勉强出家,有好几时气闷不过。后来只在相国寺
    翻经转藏,精通佛理,把功名富贵之想,化作清净无为之业。他原是个明悟禅师
    转世,根气不同,所以出儒入墨,如洪炉点雪。东坡学士他是个用世之人,识见
    各别。他道:“谢端卿本为上京赴举,我带他到大相国寺,教他假充侍者,瞻仰
    天颜,遂尔披剃为僧,却不是我连累了他?他今在空门枯淡,必有恨我之意。虽
    然他戒律精严,只恐体面上矜持,心中不能无动。”每每于语言之间,微微挑逗。
    谁知佛印心冷如冰,口坚如铁,全不见丝毫走作。东坡只是不信。后来东坡为吟
    诗触犯了时相,连遭谪贬。到哲宗皇帝元祐年间,复召为翰林学士。其时佛印游
    方转来,仍在相国寺挂锡,年力尚壮。东坡一见,想起初年披剃之事,遂劝佛印:
    “若肯还俗出仕,下官当力荐清职。”佛印那里肯依!东坡遂嘲之曰:“不毒不
    秃,不秃不毒。转毒转秃,转秃转毒。”佛印笑而不答。
    那一日,仲春天气,学士正在府中闲坐,只见院子来报:“佛印禅师在门首。”
    学士听得,教请入来。须臾之间,佛印入到堂上。见学士叙礼毕,教院子点将茶
    来。茶罢,学士便令院子于后园中洒扫亭轩,邀佛印同到园中,去一座相近后堂
    的亭子坐定。院子安排酒果肴馔之类。排完,使院子斟酒。二人对酌,酒至三巡,
    学士道:“筵中无乐,不成欢笑。下官家中有一乐童,令歌数曲,以助筵前之乐。”
    道罢,便令院子传言入堂内去。不多时,佛印蓦然耳内听得有人唱词,真个唱得
    好!声清韵美,纷纷尘落雕梁;字正腔真,拂拂风生绮席。若上苑流莺巧啭,似
    丹山彩凤和鸣。词歌白雪阳春,曲唱清风明月。
    佛印听至曲终,道:“奇哉!韩娥之吟,秦青之词,虽不遏住行云,也解梁
    尘扑簇。”东坡道:“吾师何不留一佳作?”佛印道:“请乞纸笔。”学士遂令
    院子取将文房四宝,放在面前。佛印口中不道,心下自言:“唱却十分唱得好了,
    却不知人物生得如何?”遂拈起笔来,做一词,词名《西江月》:
    “窄地重重帘幕,临风小小亭轩。绿窗朱户映婵娟,忽听歌讴宛转。
    既是耳根有分,因何眼界无缘?分明咫尺遇神仙,隔个绣帘不见。”
    佛印写罢,学士大笑曰:“吾师之词,所恨不见。”令院子向前把那帘子只
    一卷,卷起一半。佛印打一看时,只见那女孩儿半截露出那一双弯弯小脚儿。佛
    印口中不道,心下思量:“虽是卷帘已半,奈帘钩低下,终不见他生得如何。”
    学士道:“吾师既是见了,何惜一词。”佛印见说,便拈起笔来,又做一词,词
    名《品字令》:
    “觑着脚,想腰肢如削。歌罢遏云声,怎得向掌中托。
    醉眼不如归去,强罢身心虚霍。几回欲待去掀帘,犹恐主人恶。”
    佛印意不尽,又做四句诗道:“只闻檀板与歌讴,不见如花似玉眸。焉得好
    风从地起,倒垂帘卷上金钩。”
    佛印吟诗罢,东坡大笑。教左右卷上绣帘,唤出那女孩儿,从里面走出来,
    看着佛印,道了个深深万福。那女孩儿端端正正,整容敛袂,立于亭前。佛印把
    眼一觑,不但唱得好,真个生得好!但见:娥眉淡扫,莲脸微匀。轻盈真物外之
    仙,雅淡有天然之态。衣染鲛绡。手持象板,呈露笋指尖长;足步金莲,行动凤
    鞋弓小。临溪双洛浦,对月两嫦娥。好好好,好如天上女;强强强,强似月中仙。
    东坡唤院子斟酒,叫那女孩儿近前来,“与吾师把盏。”学士道:“此女小
    字琴娘,自幼在于府中,善知音乐,能抚七弦之琴,会晓六艺之事。吾师今日既
    见,何惜佳作。”佛印当时已自八分带酒,言称告回。琴娘曰:“禅师且坐,再
    饮几杯。”佛印见学士所说,便拿起笔来,又写一词,词名《蝴恋花》:“执板
    娇娘留客住,初整金钗,十指尖尖露。歌断一声天外去,清音已遏行云住。 耳
    有姻缘能听事,眼见姻缘,便得当前觑。眼耳姻缘都已是,姻缘别有知何处?”
    佛印写罢,东坡见了大喜。便唤琴娘就唱此词劝酒,再饮数杯。佛印大醉,不知
    词中语失。
    天色已晚,学士遂令院子扶入书院内,安排和尚睡了。学士心中暗想:“我
    一向要劝这和尚还俗出仕,他未肯统口。趁他今日有调戏琴娘之意,若得他与这
    小妮子得手时,便是出家不了。那时拿定他破绽,定要他还俗,何怕他不从!好
    计,好计!”即唤琴娘到于面前道:“你省得那和尚做的词中意?后两句道:
    ‘眼耳姻缘都已是,姻缘别有知何处?’这和尚不是好人,其中有爱慕你之心。
    你可今夜到书院相伴和尚就寝,须要了事,可讨执照来。我明日赏你三千贯,作
    房奁之资。我与你主张,教你出嫁良人。如不了事,明日唤管家婆来,把你决竹
    篦二十,逐出府门!”琴娘听罢,唬得颤做一团,道:“领东人钧旨。”离了房
    中,轻移莲步,怀着羞脸,径来到书院内。佛印已自大醉,昏迷不省,睡在凉床
    之上,壁上灯尚明。琴娘无计奈何,坐在和尚身边,用尖尖玉手去摇那和尚时,
    一似蜻蜒摇石柱,蝼蚁撼太山。和尚鼻息如雷,那里摇得觉。
    话休絮烦。自初更摇起,只要守和尚省觉,直守到五更,也不省。那琴娘心
    中好慌,不觉两眼泪下。自思量道:“倘或今夜不了得事,明日乞二十竹篦,逐
    出府门,却是怎地好?”争奈和尚大醉,不了得事。琴娘弹眼泪,却好弹在佛印
    脸上。只见那佛印飒然惊觉,闪开眼来,壁上灯尚明。去那灯光之下,只见一个
    如花似玉女子,坐在身边。佛印大惊道:“你是谁家女子,深夜至此,有何理说?”
    琴娘见问,且惊且喜,揣着羞脸,道个万福道:“贱妾乃日间唱曲之琴娘也。听
    得禅师词中有爱慕贱妾之心,故夤夜前来,无人知觉。欲与吾师效云雨之欢,万
    乞勿拒则个!”佛印听说罢,大惊曰:“娘子差矣!贫僧夜来感蒙学士见爱,置
    酒管待,乘醉乱道,此词岂有他意。娘子可速回,倘有外人见之,无丝有线,吾
    这清德一旦休矣。”琴娘听罢,那里肯去。佛印见琴娘只管尤殢不肯去,便道:
    “是了!是了!此必是学士教你苦难我来!吾修行数年,止以诗酒自娱,岂有尘
    心俗意。你若实对我说,我有救你之心。如是不从,别无区处。”琴娘见佛印如
    此说罢,眼中垂泪道:“此果是学士使我来。如是吾师肯从贱妾云雨之欢,明日
    赏钱三千贯,出嫁良人。如吾师不从,明日唤管家婆决竹篦二十,逐出府门。望
    吾师周全救我。”道罢,深深便拜。佛印听罢,呵呵大笑。便道:“你休烦恼,
    我救你。”遂去书袋内,取出一副纸,有见成文房四宝在卓上,佛印捻起笔来,
    做了一只词,名《浪淘沙》:
    “昨夜遇神仙,也是姻缘。分明醉里亦如然。睡觉来时浑是梦,却在身边。
    此事怎生言?岂敢相怜!不曾抚动一条弦。传与东坡苏学士,触处封全。”
    佛印写了,意不尽,又做了四句诗:“传与巫山窈窕娘,休将魂梦恼襄王。禅心
    已作沾泥絮,不逐东风上下狂。”
    当下琴娘得了此词,径回堂中呈上学士。学士看罢,大喜,自到书院中,见
    佛印盘膝坐在椅上。东坡道:“善哉!善哉!真禅僧也!”亦赏琴娘三百贯钱,
    择嫁良人。东坡自此将佛印愈加敬重,遂为入幕之宾。虽妻妾在傍,并不回避。
    佛印时时把佛理晓悟东坡,东坡渐渐信心。后来东坡临终不乱,相传已证正果,
    至今人犹唤为坡仙,多得佛印点化之力。有诗为证:东坡不能化佛印,佛印反得
    化东坡。若非佛力无边大,那得慈航渡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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