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景点 |
相关文章    
首页>>历史故事 >>宋史
  • 卷三百一十二 列传第七十一
  • 卷三百一十三 列传第七十二
  • 卷三百一十四 列传第七十三
  • 卷三百一十五 列传第七十四
  • 卷三百一十六 列传第七十五
  • 卷三百一十七 列传第七十六
  • 卷三百一十八 列传第七十七
  • 卷三百八 列传第六十七
  • 卷三百九 列传第六十八
  • 卷三百一十 列传第六十九
  • 最新热门    
     
    卷三百一十九 列传第七十八

    >而争先,或利尽而反相贼害,虽兄弟亲戚,不能相保,故曰小人无朋。君子则不
    然,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
    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如一,故曰惟君子则有朋。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可
    谓无朋矣,而纣用以亡。武王有臣三千,惟一心,可谓大朋矣,而周用以兴。盖
    君子之朋,虽多而不厌故也。故为君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
    治矣。”
    修论事切直,人视之如仇,帝独奖其敢言,面赐立品服。顾侍臣曰:“如欧
    阳修者,何处得来?”同修起居注,遂知制诰。故事,必试而后命,帝知修,诏
    特除之。
    奉使河东。自西方用兵,议者欲废麟州以省馈饷。修曰:“麟州,天险,不
    可废;废之,则河内郡县,民皆不安居矣。不若分其兵,驻并河内诸堡,缓急得
    以应援,而平时可省转输,於策为便。”由是州得存。又言:“忻、代、岢岚多
    禁地废田,愿令民得耕之,不然,将为敌有。”朝廷下其议,久乃行,岁得粟数
    百万斛。凡河东赋敛过重民所不堪者,奏罢十数事。使还,会保州兵乱,以为龙
    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陛辞,帝曰:“勿为久留计,有所欲言,言之。”
    对曰:“臣在谏职得论事,今越职而言,罪也。”帝曰:“第言之,毋以中外为
    间。”贼平,大将李昭亮、通判冯博文私纳妇女,修捕博文系狱,昭亮惧,立出
    所纳妇。兵之始乱也,招以不死,既而皆杀之,胁从二千人,分隶诸郡。富弼为
    宣抚使,恐后生变,将使同日诛之,与修遇於内黄,夜半,屏人告之故。修曰:
    “祸莫大於杀已降,况胁从乎?既非朝命,脱一郡不从,为变不细。”弼悟而止。
    方是时,杜衍等相继以党议罢去,修慨然上疏曰:“杜衍、韩琦、范仲淹、
    富弼,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贤,而不闻其有可罢之罪,自古小人谗害忠贤,其说
    不远。欲广陷良善,不过指为朋党,欲动摇大臣,必须诬以颛权,其故何也?去
    一善人,而众善人尚在,则未为小人之利;欲尽去之,则善人少过,难为一一求
    瑕,唯指以为党,则可一时尽逐,至如自古大臣,已被主知而蒙信任,则难以他
    事动摇,唯有颛权是上之所恶,必须此说,方可倾之。正士在朝,群邪所忌,谋
    臣不用,敌国之福也。今此四人一旦罢去,而使群邪相贺於内,四夷相贺于外,
    臣为朝廷惜之。”于是-益忌修,因其孤甥张氏狱傅致以罪,左迁知制诰、知
    滁州。居二年,徙扬州、颍州。复学士,留守南京,以母忧去。服除,召判流内
    铨,时在外十二年矣。帝见其发白,问劳甚至。小人畏修复用,有诈为修奏,乞
    澄汰内侍为奸利者。其群皆怨怒,谮之,出知同州,帝纳吴充言而止。迁翰林学
    士,俾修《唐书》。奉使契丹,其主命贵臣四人押宴,曰:“此非常制,以卿名
    重故尔。”
    知嘉祐二年贡举。时士子尚为险怪奇涩之文,号“太学体”,修痛排抑之,
    凡如是者辄黜。毕事,向之嚣薄者伺修出,聚噪于马首,街逻不能制;然场屋之
    习,从是遂变。
    加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承包拯威严之后,简易循理,不求赫赫名,京师
    亦治。旬月,改群牧使。《唐书》成,拜礼部侍郎兼翰林侍读学士。修在翰林八
    年,知无不言。河决商胡,北京留守贾昌朝欲开横垅故道,回河使东流。有李仲
    昌者,欲导入六塔河,议者莫知所从。修以为:“河水重浊,理无不淤,下流既
    淤,上流必决。以近事验之,决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力复,但势不能久耳。
    横垅功大难成,虽成将复决。六塔狭小,而以全河注之,滨、棣、德、博必被其
    害。不若因水所趋,增堤峻防,疏其下流,纵使入海,此数十年之利也。”宰相
    陈执中主昌朝,文彦博主仲昌,竟为河北患。
    台谏论执中过恶,而执中犹迁延固位。修上疏,以为“陛下拒忠言,庇愚相,
    为圣德之累”。未几,执中罢。狄青为枢密使,有威名,帝不豫,讹言籍籍,修
    请出之于外,以保其终,遂罢知陈州。修尝因水灾上疏曰:“陛下临御三纪,而
    储宫未建。昔汉文帝初即位,以群臣之言,即立太子,而享国长久,为汉太宗。
    唐明宗恶人言储嗣事,不肯早定,致秦王之乱,宗社遂覆。陛下何疑而久不定乎?”
    其后建立英宗,盖原于此。
    五年,拜枢密副使。六年,参知政事。修在兵府,与曾公亮考天下兵数及三
    路屯戍多少、地理远近,更为图籍。凡边防久缺屯戍者,必加搜补。其在政府,
    与韩琦同心辅政。凡兵民、官吏、财利之要,中书所当知者,集为总目,遇事不
    复求之有司。时东宫犹未定,与韩琦等协定大议,语在《琦传》。英宗以疾未亲
    政,皇太后垂帘,左右交构,几成嫌隙。韩琦奏事,太后泣语之故。琦以帝疾为
    解,太后意不释,修进曰:“太后事仁宗数十年,仁德著于天下。昔温成之宠,
    太后处之裕如;今母子之间,反不能容邪?”太后意稍和,修复曰:“仁宗在位
    久,德泽在人。故一日晏驾,天下奉戴嗣君,无一人敢异同者。今太后一妇人,
    臣等五六书生耳,非仁宗遗意,天下谁肯听从。”太后默然,久之而罢。
    修平生与人尽言无所隐。及执政,士大夫有所干请,辄面谕可否,虽台谏官
    论事,亦必以是非诘之,以是怨诽益众。帝将追崇濮王,命有司议,皆谓当称皇
    伯,改封大国。修引《丧服记》,以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降三年
    为期,而不没父母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没也。若本生之亲,改称皇伯,历
    考前世,皆无典据。进封大国,则又礼无加爵之道。故中书之议,不与众同。”
    太后出手书,许帝称亲,尊王为皇,王夫人为后。帝不敢当。于是御史吕诲等诋
    修主此议,争论不已,皆被逐。惟蒋之奇之说合修意,修荐为御史,众目为奸邪。
    之奇患之,则思所以自解。修妇弟薛宗孺有憾于修,造帷薄不根之谤摧辱之,展
    转达于中丞彭思永,思永以告之奇,之奇即上章劾修。神宗初即位,欲深护修。
    访故宫臣孙思恭,思恭为辨释,修杜门请推治。帝使诘思永、之奇,问所从来,
    辞穷,皆坐黜。修亦力求退,罢为观文殿学士、刑部尚书、知亳州。明年,迁兵
    部尚书、知青州,改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辞不拜,徙蔡州。
    修以风节自持,既数被污蔑,年六十,即连乞谢事,帝辄优诏弗许。及守青
    州,又以请止散青苗钱,为安石所诋,故求归愈切。熙宁四年,以太子少师致仕。
    五年,卒,赠太子太师,谥曰文忠。
    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天资刚劲,见义勇为,虽机阱在前,
    触发之不顾。放逐流离,至于再三,志气自若也。方贬夷陵时,无以自遣,因取
    旧案反覆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于是仰天叹曰:“以荒远小邑,且如此,
    天下固可知。”自尔,遇事不敢忽也。学者求见,所与言,未尝及文章,惟谈吏
    事,谓文章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凡历数郡,不见治迹,不求声誉,宽简而
    不扰,故所至民便之。或问:“为政宽简,而事不弛废,何也?”曰:“以纵为
    宽,以略为简,则政事弛废,而民受其弊。吾所谓宽者,不为苛急;简者,不为
    繁碎耳。修幼失父,母尝谓曰:“汝父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吾问之,
    则曰:‘死狱也,我求其生,不得尔。’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
    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其平居
    教他子弟,常用此语,吾耳熟焉。”修闻而服之终身。
    为文天才自然,丰约中度。其言简而明,信而通,引物连类,折之于至理,
    以服人心。超然独骛,众莫能及,故天下翕然师尊之。奖引后进,如恐不及,赏
    识之下,率为闻人。曾巩、王安石、苏洵、洵子轼、辙,布衣屏处,未为人知,
    脩即游其声誉,谓必显于世。笃于朋友,生则振掖之,死则调护其家。
    好古嗜学,凡周、汉以降金石遗文、断编残简,一切掇拾,研稽异同,立说
    于左,的的可表证,谓之《集古录》。奉诏修《唐书》纪、志、表,自撰《五代
    史记》,法严词约,多取《春秋》遗旨。苏轼叙其文曰:“论大道似韩愈,论事
    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识者以为知言。
    子发字伯和,少好学,师事安定胡瑗,得古乐锺律之说,不治科举文词,独
    探古始立论议。自书契以来,君臣世系,制度文物,旁及天文、地理,靡不悉究。
    以父恩,补将作监主薄,赐进士出身,累迁殿中丞。卒,年四十六。苏轼哭之,
    以谓发得文忠公之学,汉伯喈、晋茂先之流也。
    中子棐字叔弼,广览强记,能文辞,年十三时,见脩著《鸣蝉赋》,侍侧不
    去。修抚之曰:“儿异日能为吾此赋否?”因书以遗之。用荫,为秘书省正字,
    登进士乙科,调陈州判官,以亲老不仕。修卒,代草遗表,神宗读而爱之,意修
    自作也。服除,始为审官主簿,累迁职方员外郎、知襄州。曾布执政,其妇兄魏
    泰倚声势来居襄,规占公私田园,强市民货,郡县莫敢谁何。至是,指州门东偏
    官邸废址为天荒,请之。吏具成牍至,棐曰:“孰谓州门之东偏而有天荒乎?”
    却之。众共白曰:“泰横于汉南久,今求地而缓与之,且不可,而又可却邪?”
    棐竟持不与。泰怒,谮于布,徙知潞州,旋又罢去。元符末,还朝。历吏部、右
    司二郎中,以直秘阁知蔡州。蔡地薄赋重,转运使又为覆折之令,多取于民,民
    不堪命。会有诏禁止,而佐吏惮使者,不敢以诏旨从事。棐曰:“州郡之于民,
    诏令苟有未便,犹将建请。今天子诏意深厚,知覆折之病民,手诏止之。若有惮
    而不行,何以为长吏?”命即日行之。未几,坐党籍废,十余年卒。
    论曰:“三代而降,薄乎秦、汉,文章虽与时盛衰,而蔼如其言,晔如其光,
    皦如其音,盖均有先王之遗烈。涉晋、魏而弊,至唐韩愈氏振起之。唐之文,涉
    五季而弊,至宋欧阳修又振起之。挽百川之颓波,息千古之邪说,使斯文之正气,
    可以羽翼大道,扶持人心,此两人之力也。愈不获用,修用矣,亦弗克究其所为,
    可为世道惜也哉!
    刘敞,字原父,临江新喻人。举庆历进士,廷试第一。编排官王尧臣,其内
    兄也,以亲嫌自列,乃以为第二。通判蔡州,直集贤院,判尚书考功。
    夏竦薨,赐谥文正。敞言:“谥者,有司之事,竦行不应法。今百司各得守
    其职,而陛下侵臣官。”疏三上,改谥文庄。方议定大乐,使中贵人参其间。敞
    谏曰:“王事莫重于乐。今儒学满朝,辨论有余,而使若赵谈者参之,臣惧为袁
    盎笑也。”权度支判官,徙三司使。
    秦州与羌人争古渭地。仁宗问敞:“弃守孰便?”敞曰:“若新城可以蔽秦
    州,长无羌人之虞,倾国守焉可也。或地形险利,贼乘之以扰我边鄙,倾国争焉
    可也。今何所重轻,而殚财困民,捐士卒之命以规小利,使曲在中国,非计也。”
    议者多不同,秦州自是多事矣。
    温成后追册,有佞人献议,求立忌。敞曰:“岂可以私昵之故,变古越礼乎?”
    乃止。吴充以典礼得罪,冯京救之,亦罢近职。敞因对极论之。帝曰:“充能官,
    京亦亡它,中书恶其太直,不相容耳。”敞曰:“陛下宽仁好谏,而中书乃排逐
    言者,是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也。臣恐感动阴阳,有日食、地震、风霾之异。”
    已而果然。因劝帝收揽威权,无使聪明蔽塞,以消灾咎。帝深纳之,以同修起居
    注。未一月,擢知制诰。宰相陈执中恶其斥己,沮止之,帝不听。宦者石全彬领
    观察使,意不惬,有愠言,居三日为真,敞封还除书,不草制。
    奉使契丹,素习知山川道径,契丹导之行,自古北口至柳河,回屈殆千里,
    欲夸示险远。敞质译人曰:“自松亭趋柳河,甚径且易,不数日可抵中京,何为
    故道此?”译相顾骇愧曰:“实然。但通好以来,置驿如是,不敢变也。”顺州
    山中有异兽,如马而食虎豹,契丹不能识,问敞。敞曰:“此所谓駮也。”为说
    其音声形状,且诵《山海经》、《管子》书晓之,契丹益叹服。使还,求知扬州。
    狄青起行伍为枢密使,每出入,小民辄聚观,至相与推诵其拳勇,至壅马足
    不得行。帝不豫,人心动摇,青益不自安。敞辞赴郡,为帝言曰:“陛下幸爱青,
    不如出之,以全其终。”帝颔之,使出谕中书,青乃去位。
    扬之雷塘,汉雷陂也,旧为民田。其后官取潴水而不偿以它田,主皆失业。
    然塘亦破决不可漕,州复用为田。敞据唐旧券,悉用还民,发运使争之,敞卒以
    予民。天长县鞫王甲-,既具狱,敞见而察其冤,甲畏吏,不敢自直。敞以委
    户曹杜诱,诱不能有所平反,而傅致益牢。将论囚,敞曰:“冤也。”亲按问之。
    甲知能为己直,乃敢告,盖-者,富人陈氏也。相传以为神明。徙郓州,郓比
    易守,政不治,市邑攘敓公行。敞决狱讼,明赏罚,境内肃然。客行寿张道中,
    遗一囊钱,人莫敢取,以告里长,里长为守视,客还,取得之。又有暮遗物市中
    者,旦往访之,故在。先是,久旱,地多蝗。敞至而雨,蝗出境。召纠察在京刑
    狱。营卒桑达等醉斗,指斥乘舆。皇城使捕送开封,弃达市。敞移府,问何以不
    经审讯。府报曰:“近例,凡圣旨及中书、枢密所鞫狱,皆不虑问。”敞奏请一
    准近格,枢密院不肯行,敞力争之,诏以其章下府,著为令。
    嘉祐祫享,群臣上尊号,宰相请撰表。敞说止不得,乃上疏曰:“陛下不受
    徽号且二十年。今复加数字,不足尽圣德,而前美并弃,诚可惜也。今岁以来,
    颇有灾异,正当寅畏天命,深自抑损,岂可于此时乃以虚名为累。”帝览奏,顾
    侍臣曰:“我意本谓当尔。”遂不受。
    蜀人龙昌期著书传经,以诡僻惑众。文彦博荐诸朝,赐五品服。敞与欧阳修
    俱曰:“昌期违古畔道,学非而博,王制之所必诛,未使即少正卯之刑,已幸矣,
    又何赏焉。乞追还诏书,毋使有识之士,窥朝廷深浅。”昌期闻之,惧不敢受赐。
    敞以识论与众忤,求知永兴军,拜翰林侍读学士。大姓范伟为奸利,冒同姓
    户籍五十年,持府县短长,数犯法。敞穷治其事,伟伏罪,长安中讠雚喜。未及
    受刑,敞召还,判三班院,伟即变前狱,至于四五,卒之付御史决。
    敞侍英宗讲读,每指事据经,因以讽谏。时两宫方有小人间言,谏者或讦而
    过直。敞进读《史记》,至尧授舜以天下,拱而言曰:“舜至侧微也,尧禅之以
    位,天地享之,百姓戴之,非有他道,惟孝友之德,光于上下耳。”帝竦体改容,
    知其以义理讽也。皇太后闻之,亦大喜。
    积苦眩瞀,屡予告。帝固重其才,每燕见他学士,必问敞安否;帝食新橙,
    命赐之。疾少间,复求外,以为汝州,旋改集贤院学士、判南京御史台。熙宁元
    年,卒,年五十。
    敞学问渊博,自佛老、卜筮、天文、方药、山经、地志,皆究知大略。尝夜
    视镇星,谓人曰:“此于法当得土,不然,则生女。”后数月,两公主生。又曰:
    “岁星往来虚、危间,色甚明盛,当有兴于齐者。”岁余而英宗以齐州防御使入
    承大统。尝得先秦彝鼎数十,铭识奇奥,皆案而读之,因以考知三代制度,尤珍
    惜之。每曰:“我死,子孙以此蒸尝我。”朝廷每有礼乐之事,必就其家以取决
    焉。为文尤赡敏。掌外制时,将下直,会追封王、主九人,立马却坐,顷之,九
    制成。欧阳修每于书有疑,折简来问,对其使挥笔,答之不停手,修服其博。长
    于《春秋》,为书四十卷,行于时。弟攽,子奉世。
    攽字贡父,与敞同登科,仕州县二十年,始为国子监直讲。欧阳修、赵概
    荐试馆职,御史中丞王陶有夙憾,率侍御史苏寀共排之,攽官已员外郎,才得
    馆阁校勘。熙宁中,判尚书考功、同知太常礼院。
    诏封太祖诸孙行尊者为王,奉太祖后。攽言:“礼,诸侯不得祖天子,当
    自奉其国之祖。宜崇德昭、德芳之后,世世勿降爵,宗庙祭祀,使之在位,则所
    以褒扬艺祖者著矣。”后二王绍封,如攽议。
    方更学校贡举法,攽曰:“本朝选士之制,行之百年,累代将相名卿,皆
    由此出,而以为未尝得人,不亦诬哉。愿因旧贯,毋轻议改法。夫士修于家,足
    以成德,亦何待于学官程课督趣之哉。”
    王安石在经筵,乞讲者坐。攽曰:“侍臣讲论于前,不可安坐,避席立语,
    乃古今常礼。君使之坐,所以示人主尊德乐道也;若不命而请,则异矣。”礼官
    皆同其议,至今仍之。考试开封举人,与同院王介争詈,为监察御史所劾罢。礼
    院廷试始用策,初,考官吕惠卿列阿时者在高等,讦直者反居下。攽覆考,悉
    反之。又尝诒安石书,论新法不便。安石怒摭前过,斥通判泰州,以集贤校理、
    判登闻检院、户部判官知曹州。曹为盗区,重法不能止。攽曰:“民不畏死,
    奈何以死惧之。”至,则治尚宽平,盗亦衰息。为开封府判官,复出为京东转运
    使。部吏罢软不逮者,务全安之。徙知兖、亳二州。吴居厚代为转运使,能奉行
    法令,致财赋,乃追坐攽废弛,黜监衡州盐仓。
    哲宗初,起知襄州。入为秘书少监,以疾求去,加直龙图阁、知蔡州。于是
    给事中孙觉、胡宗愈、中书舍人苏轼、范百禄言:“攽博记能文章,政事侔古
    循吏,身兼数器,守道不回,宜优赐之告,使留京师。”至蔡数月,召拜中书舍
    人。请复旧制,建紫微阁于西省。竟以疾不起,年六十七。
    攽所著书百卷,尤邃史学。作《东汉刊误》,为人所称。预司马光修《资治
    通鉴》,专职汉史。为人疏俊,不修威仪,喜谐谑,数用以招怨悔,终不能改。
    奉世字仲冯,天资简重,有法度。中进士第。熙宁三年,初置枢密院诸房检
    详文字,以太子中允居吏房。
    先是,进奏院每五日具定本报状,上枢密院,然后传之四方。而邸吏辄先期
    报下,或矫为家书,以入邮置。奉世乞革定本,去实封,但以通函腾报。从之。
    神宗称其奉职不苟,加集贤校理、检正中书户房公事,改刑房,进直史馆、国史
    院编修官。大理治相州狱,详断官窦革以白奉世,奉世曰:“君自以法从事,毋
    庸白。”后蔡确以是文致奉世罪,谪降蔡州粮料院。久之,为吏部员外郎。
    元祐初,历度支左司郎中、起居郎、天章阁待制、枢密都承旨、户部吏部侍
    郎、权户部尚书。七年,拜枢密直学士,签书院事。哲宗亲政,用二内侍为押班,
    中书舍人吕希纯封还之。帝谓有近例,奉世曰:“虽有近例,奈人不可户晓,顾
    以率先施行为非耳。”帝为反命。既而章惇当国,奉世乞免去。
    绍圣元年,以端明殿学士知成德军,改定州。逾年,知成都府。过都入觐,
    欲述朋党倾邪之状。帝将听其来,曾布曰:“元祐变先朝法,无一当者,奉世有
    力焉,最为漏网,恐不足见。”遂不许。明年,责光禄少卿,分司南京,居郴州。
    御史中丞邢恕劾奉世合刘挚倾害大臣,附吕大防、苏辙,遂登政府,再贬隰州团
    练副使。
    徽宗立,尽还其官职,知定州、大名府、郓州。崇宁初,再夺职,责居沂、
    衮,以赦得归。政和三年,复端明殿学士。薨,年七十三。
    奉世优于吏治,尚安静,文词雅赡,最精《汉书》学。常云:“家世唯知事
    君,内省不愧怍士大夫公论而已。得丧,常理也,譬如寒暑加人,虽善摄生者不
    能无病,正须安以处之。”
    曾巩,字子固,建昌南丰人。生而警敏,读书数百言,脱口辄诵。年十二,
    试作《六论》,援笔而成,辞甚伟。甫冠,名闻四方。欧阳修见其文,奇之。
    中嘉祐二年进士第。调太平州司法参军,召编校史馆书籍,迁馆阁校勘、集
    贤校理,为实录检讨官。出通判越州,州旧取酒场钱给募牙前,钱不足,赋诸乡
    户,期七年止;期尽,募者志于多入,犹责赋如初。巩访得其状,立罢之。岁饥,
    度常平不足赡,而田野之民,不能皆至城邑。谕告属县,讽富人自实粟,总十五
    万石,视常平价稍增以予民。民得从便受粟,不出田里,而食有余。又贷之种粮,
    使随秋赋以偿,农事不乏。
    知齐州,其治以疾奸急盗为本。曲堤周氏拥赀雄里中,子高横纵,贼良民,
    污妇女,服器上僣,力能动权豪,州县吏莫敢诘,巩取置于法。章邱民聚党村落
    间,号“霸王社”,椎剽夺囚,无不如志。巩配三十一人,又属民为保伍,使几
    察其出入,有盗则鸣鼓相援,每发辄得盗。有葛友者,名在捕中,一日,自出首。
    巩饮食冠裳之,假以骑从,辇所购金帛随之,夸徇四境。盗闻,多出自首。巩外
    视章显,实欲携贰其徒,使之不能复合也。自是外户不闭。河北发民浚河,调及
    它路,齐当给夫二万。县初按籍三丁出夫一,巩括其隐漏,至于九而取一,省费
    数倍。又弛无名渡钱,为桥以济往来。徙传舍,自长清抵博州,以达于魏,凡省
    六驿,人皆以为利。徙襄州、洪州。会江西岁大疫,巩命县镇亭传,悉储药待求,
    军民不能自养者,来食息官舍,资其食饮衣衾之具,分医视诊,书其全失、多寡
    为殿最。师征安南,所过州为万人备。他吏暴诛亟敛,民不堪。巩先期区处猝集,
    师去,市里不知。加直龙图阁、知福州。南剑将乐盗廖恩既赦罪出降,余众溃复
    合,阴相结附,旁连数州,尤桀者呼之不至,居人慑恐。巩以计罗致之,继自归
    者二百辈。福多佛寺,僧利其富饶,争欲为主守,赇请公行。巩俾其徒相推择,
    识诸籍,以次补之。授帖于府庭,却其私谢,以绝左右徼求之弊。福州无职田,
    岁鬻园蔬收其直,自入常三四十万。巩曰:“太守与民争利,可乎?”罢之。后
    至者亦不复取也。
    徙明、亳、沧三州。巩负才名,久外徒,世颇谓偃蹇不偶。一时后生辈锋出,
    巩视之泊如也。过阙,神宗召见,劳问甚宠,遂留判三班院。上疏议经费,帝曰:
    “巩以节用为理财之要,世之言理财者,未有及此。”帝以《三朝》、《两朝国
    史》各自为书,将合而为一,加巩史馆修撰,专典之,不以大臣监总,既而不克
    成。会官制行,拜中书舍人。时自三省百职事,选授一新,除书日至十数,人人
    举其职,于训辞典约而尽。寻掌延安郡王牒奏。故事命翰林学士,至是特属之。
    甫数月,丁母艰去。又数月而卒,年六十五。
    巩性孝友,父亡,奉继母益至,抚四弟、九妹于委废单弱之中,宦学昏嫁,
    一出其力。为文章,上下驰骋,愈出而愈工,本原《六经》,斟酌于司马迁、韩
    愈,一时工作文词者,鲜能过也。少与王安石游,安石声誉未振,巩导之于欧阳
    修,及安石得志,遂与之异。神宗尝问:“安石何如人?”对曰:“安石文学行
    义,不减扬雄,以吝故不及。”帝曰:“安石轻富贵,何吝也?”曰:“臣所谓
    吝者,谓其勇于有为,吝于改过耳。”帝然之。吕公著尝告神宗,以巩为人行义
    不如政事,政事不如文章,以是不大用云。弟布,自有传,幼弟肇。
    肇字子开,举进士,调黄岩簿,用荐为郑州教授,擢崇文校书、馆阁校勘兼
    国子监直讲、同知太常礼院。太常自秦以来,礼文残缺,先儒各以臆说,无所稽
    据。肇在职,多所厘正。亲祠皇地祗于北郊,盖自肇发之,异论莫能夺其议。
    兄布以论市易事被责,亦夺肇主判。滞于馆下,又多希旨窥伺者,众皆危之,
    肇恬然无愠。曾公亮薨,肇状其行,神宗览而嘉之。迁国史编修官,进吏部郎中,
    迁右司,为《神宗实录》检讨。元祐初,擢起居舍人。未几,为中书舍人。论叶
    康直知秦州不当,执政讶不先白,御史因攻之。肇求去,范纯仁语于朝曰:“若
    善人不见容,吾辈不可居此矣。”力为之言,乃得释。
    门下侍郎韩维奏范百禄事,太皇太后以为谗毁,出守邓。肇言:“维为朝廷
    辨邪正是非,不可以疑似逐。”不草制。谏议大夫王觌,以论胡宗愈,出守润,
    肇言:“陛下寄腹心于大臣,寄耳目于台谏,二者相须,阙一不可。今觌论执政
    即去之,是爱腹心而涂耳目也。”帝悟,加觌直龙图阁。
    太皇受册,诏遵章献故事,御文德殿。肇言:“天圣初,两制定议受册崇政,
    仁宗特改焉,此盖一时之制。今帝述仁宗故事,以极崇奉孝敬之诚,可谓至矣。
    臣窃谓太皇当于此时特下诏扬帝孝敬之诚,而固执谦德,屈从天圣两制之议,止
    于崇政,则帝孝愈显,太皇之德愈尊矣。”坤成节上寿,议令百官班崇政。肇又
    言:“天圣三年,近臣班殿廷,百官止请内东门拜表。至九年,始御会庆。今太
    皇盛德,不肯自同章献,宜如三年之制。”并从之。
    四年,春旱,有司犹讲春宴。肇同彭汝砺上疏曰:“天菑方作,正君臣侧身
    畏惧之时。乃相与饮食燕乐,恐无以消复天变。”翼日,有旨罢宴。蔡确贬新州,
    肇先与汝砺相约极论。会除给事中,汝砺独封还制书,言者谓肇卖友,略不自辨。
    以宝文阁待制知颍州,徙邓、齐、陈州、应天府。
    七年,入为吏部侍郎。肇在礼院时,启亲祠北郊之议。是岁当郊,肇坚抗前
    说,既而合祭天地,乃自劾,改刑部。请不已,出知徐州,徙江宁府。帝亲政,
    更用旧臣,数称肇议礼,趣入对。肇言:“人主虽有自然之圣质,必赖左右前后
    得人,以为立政之本。宜于此时选忠信端良之士,置诸近班,以参谋议,备顾问。
    与夫深处法宫,亲近{埶日}御,其损益相去万万矣。”贵近恶其语,出知瀛州,与
    兄布易地。时方治实录讥讪罪,降为滁州。稍复集贤殿修撰。历泰州、海州。徽
    宗即位,复召为中书舍人。
    日食四月朔,当降诏求言。肇具述帝旨,诏下,投匦者如织。章惇恶之,欲
    因事去肇,帝不听。元祐臣僚被谴者,咸以赦恩甄叙。肇请亻并录死者,作训词,
    哀厚恻怛,读者为之感怆。迁翰林学士兼侍读。谏官陈瓘、给事中龚原以言得罪,
    无敢救,肇极力论解。时论者谓元祐、绍圣,均为有失,兄布传帝命,使肇作诏
    谕天下。肇见帝言:“陛下思建皇极,以消弭朋党,须先分别君子小人,赏善罚
    恶,不可偏废。”开说备至。已而诏从中出。布之拜相,肇适当制,国朝学士弟
    草兄制,唯韩维与肇,为衣冠荣。建中靖国元年,太史奏日又当食四月。肇请对
    言:“比岁日食正阳,咎异章著。陛下简俭清净之化,或衰于前;声色服玩之好,
    或萌于心;忠邪贤不肖,或有未辨;赏庆刑威,或有未当。左右阿谀,壅蔽矫举,
    民冤失职,郁不得伸。此宜反覆循省,痛自克责,以塞天变。”言发涕下,帝悚
    然顺纳。
    兄布在相位,引故事避禁职,拜龙图阁学士、提举中太一宫。未几,出知陈
    州,历太原、应天府、扬定二州。崇宁初,落职,谪知和州,徙岳州,继贬濮州
    团练副使,安置汀州。四年,归润而卒,年六十一。
    自熙宁以来四十年,大臣更用事,邪正相轧,党论屡起,肇身更其间,数不
    合。兄布与韩忠彦并相,日夕倾危之。肇既居外,移书告之曰:“兄方得君,当
    引用善人,翊正道,以杜惇、卞复起之萌。而数月以来,所谓端人吉士,继迹去
    朝,所进以为辅佐、侍从、台谏,往往皆前日事惇、卞者。一旦势异今日,必首
    引之以为固位计,思之可为恸哭。比来主意已移,小人道长。进则必论元祐人于
    帝前,退则尽排元祐者于要路。异时惇、卞纵未至,一蔡京足以兼二人,可不深
    虑。”布不能从。未几,京得政,布与肇俱不免。
    肇天资仁厚,而容貌端严。自少力学,博览经传,为文温润有法。更十一州,
    类多善政。绍兴初,谥曰文昭。子统,至左谏议大夫。
    论曰:刘敞博学雄文,邻于邃古,其为考功,仁宗赐夏竦谥,上疏争之,以
    为人主不可侵臣下之官;及奉诏定乐,中贵预列,又谏曰:“臣惧为袁盎所笑。”
    此岂事君为容悦者哉。攽虽疏隽,文埒于敞。奉世克肖,世称“三刘”。曾巩立
    言于欧阳修、王安石间,纡徐而不烦,简奥而不晦,卓然自成一家,可谓难矣。
    肇以儒者而有能吏之才。宋之中叶,文学法理,咸精其能,若刘氏、曾氏之家学,
    盖有两汉之风焉。


     
    < 1 >   < 2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7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