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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四十一 列传第一百

    部尚书,
    转户部。神宗崩,哲宗立,永裕陵财费,不逾时告备,宰相乘间复徙之兵部。太
    仆寺请内外马事得专达,毋隶驾部。存言:“如此,官制坏矣。先帝正省、台、
    寺、监之职,使相临制,不可徇有司自便,而隳已成之法。”元祐初,还户部,
    固辞不受。二年,拜中大夫、尚书右丞。三年,迁左丞。
    有建议罢教畿内保甲者,存言:“今京师兵籍益削,又废保甲不教,非国家
    根本久长之计。且先帝不惮艰难而为之,既已就绪,无故而废之,不可。”门下
    侍郎韩维罢,存言:“去一正人,天下失望,忠党沮气,谗邪之人争进矣。”又
    论杜纯不当罢侍御史,王觌不当罢谏官。
    四方奏谳大辟,刑部援比请贷,都省屡以无可矜恕却之。存曰:“此祖宗制
    也。有司欲生之,而朝廷破例杀之,可乎?”又言:“比废进士专经一科,参以
    诗赋,失先帝黜词律、崇经术之意。”河决而北几十年,水官议还故道,存争之
    曰:“故道已高,水性趋下,徒费财力,恐无成功。”卒辍其役。蔡确以诗怨讪,
    存与范纯仁欲薄其罪,确再贬新州,存亦罢,以端明殿学士知蔡州。始,存之徙
    兵部,确力也。至是,为确罢,士大夫善其能损怨。岁余,加资政殿学士、知扬
    州。扬、润相去一水,用故相例,得岁时过家上冢,出赐钱给邻里,又具酒食召
    会父老,亲与酬酢,乡党传为美谈。
    召为吏部尚书。时,在廷朋党之论浸炽,存为哲宗言:“人臣朋党,诚不可
    长,然或不察,则滥及善人。庆历中,或指韩琦、富弼、范仲淹、欧阳修为党,
    赖仁宗圣明,不为所惑。今日果有进此说者,愿陛下察之。”由是复与任事者戾,
    除知大名府,改知杭州。
    绍圣初,请老,提举崇禧观,迁右正议大夫致仕。旧制,当得东宫保傅,议
    者指存尝议还西夏侵地,故杀其恩典,既而降通议大夫。存尝悼近世学士贵为公
    卿,而祭祀其先,但循庶人之制。及归老筑居,首营家庙。建中靖国元年,卒,
    年七十九。赠左银青光禄大夫。
    存性宽厚,平居恂恂,不为诡激之行,至其所守,确不可夺。司马光尝曰:
    “并驰万马中能驻足者,其王存乎!”
    孙固,字和父,郑州管城人。幼有立志。九岁读《论语》,曰:“吾能行此。”
    徂徕石介一见,以公辅期之。擢进士第,调磁州司户参军。从平贝州,为文彦博
    言胁从罔治之义,与彦博意协,故但诛首恶,余无所及。转霍邑令,迁秘书丞,
    为审刑详议官。宰相韩琦知其贤,谕使来见,固不肯往。琦益器重之,引为编修
    中书诸房文字。
    治平中,神宗为颍王,以固侍讲;及为皇太子,又为侍读。至即位,擢工部
    郎中、天章阁待制、知通进银台司。种谔取绥州,固知神宗志欲经略西夏,欲先
    事以戒,即上言:“待远人宜示之信,今无名举兵,非计之得。愿以汉韩安国、
    魏相、唐魏征论兵之略,参校同异,则是非炳然矣。兵,凶器也,动不可妄,妄
    动将有悔。”大臣恶其说,出知澶州。
    还知审刑院,复领银台、封驳兼侍读,判少府监。神宗问:“王安石可相否?”
    对曰:“安石文行甚高,处侍从献纳之职,可矣。宰相自有其度,安石狷狭少容。
    必欲求贤相,吕公著、司马光、韩维其人也。”凡四问,皆以此对。及安石当国,
    更法度,固数议事不合;青苗法出,又极陈其不便。及韩琦疏至,神宗感动,谓
    固曰:“朕熟计之,诚不便。”固出语执政曰:“及上有意,宜亟图之,以福天
    下。”既而竟从安石。固复领银台司。
    孔文仲对制策忤时政,报罢。固言:“陛下以名求士,而士以实应,今反过
    之,何哉?今谓文仲之言以惑天下,臣恐天下不惑文仲之言,以文仲之黜为惑也。”
    胡宗愈坐言事逐,苏颂、陈荐以论李定罢,固皆引谊争之。
    时议尊僖祖为始祖,固议曰:“汉高以得天下与商、周异,故太上皇不得为
    始封;光武中兴,不敢祖舂陵而祖高帝。宋有天下,传之万世,太祖功也,不当
    替其祀;请以为始祖,而为僖祖别立庙。禘祫之日,奉其祧主东向以伸其尊,合
    所谓祖以孙尊、孙以祖屈之意。”韩琦见而叹曰:“孙公此议,足以不朽矣。”
    加龙图阁直学士、知真定府。辽人盗耕解子平地,岁且久,吏争弗能还。固
    微得其要领,折愧之,正疆地二百里。熙宁末,以枢密直学士知开封府。元丰初,
    同知枢密院事。时征安南,建顺州,其地瘴疠不堪守,固请弃之,内徙者二万户。
    谍者告夏人幽其主,神宗欲西讨,固数言举兵易,解祸难。神宗曰:“夏有
    衅不取,则为辽人所有,不可失也。”固曰:“必不得已,请声其罪薄伐之,分
    裂其地,使其酋长自守焉。”神宗笑曰:“此真郦生之说尔。”时执政有言便当
    直度河,不可留行。固曰:“然则孰为陛下任此者?”神宗曰:“朕已属李宪。”
    固曰:“伐国,大事也,岂可使宦官为之!今陛下任李宪,则士大夫孰肯为用乎?”
    神宗不悦。他日,固又曰:“今五路进师而无大帅,就使成功,兵必为乱。”神
    宗曰:“大帅诚难其人。”吕公著曰:“既无其人,曷若已之。”固曰:“公著
    言是也。”初议五路入讨,会于灵州,李宪由熙河入,辄不赴灵州,乃自开兰、
    会,欲以弭责。固曰:“兵法期而后至者斩。今诸路皆进,而宪独不行,虽得兰、
    会,罪不可赦。”神宗不听,其后师果无功。神宗曰:“朕始以孙固言为迂,今
    悔无及矣。”
    改太中大夫、枢密副使,进知院事,以疾避位,拜观文殿学士、知河阳,寻
    提举嵩山崇福宫。哲宗即位,以正议大夫知河南府,徙郑州。元祐二年,召除侍
    读、提举中太一宫,遂拜门下侍郎。哲宗与太皇太后矜其年高,每朝会豫节拜仪,
    听休于幄次。固数乞骸骨,太皇太后曰:“卿,先帝在东宫时旧臣。今帝新听政,
    勉留辅导;或体中未安,取文书于家治之可也。”固感激,强起视事,复知枢密
    院事,累官右光禄大夫。五年,卒,年七十五。哲宗、太皇太后皆出声泣。时文
    彦博致仕归洛,将宴饯崇政殿,以固在殡,罢之。辍视朝二日,赠开府仪同三司,
    谥曰温靖。
    固宅心诚粹,不喜矫亢,与人居久而益信,故更历夷险,而不为人所疾害。
    尝曰:“人当以圣贤为师,一节之士,不足学也。”又曰:“以爱亲之心爱其君,
    则无不尽矣。”司马光退处,固每劝神宗召归;及光为陈州,过郑,固与论天下
    大事至数十,曰:“公行且相,宜视先后缓急审处之。”傅尧俞铭其墓曰:“司
    马公之清节,孙公之淳德,盖所谓不言而信者也。”世以为确论。绍圣时夺遗泽,
    元符二年,夺所赠官,列元祐党籍。政和中,徽宗以固尝为神宗宫僚,特出籍,
    悉还所夺。
    赵瞻,字大观,其先亳州永城人。父刚,太子宾客,徙凤翔之盩厔。瞻举进
    士第,调孟州司户参军,移万泉令。捐圭田修学宫,士自远而至。改知夏县,作
    八监堂,书古贤令长治迹以自监。又以秘书丞知永昌县,筑六堰灌田,岁省科敛
    数十万,水讼咸息,民以比召、杜。升太常博士,知威州。瞻以威、茂杂群獠,
    险而难守,不若合之而建郡于汶川,条著其详,为《西山别录》。后熙宁中,朝
    廷经理西南,就瞻取其书考焉。
    迁尚书屯田员外郎。英宗治平初,自都官员外郎除侍御史。上疏曰:“英断
    独化,人主至权也。审至权者,当主以天下之大公,揆以天下之正论,如是而后
    权可一也。若夫积久之敝,陛下其思焉。刑赏施设之失,可革则革;号令言动之
    过,可止则止。辅相赖其用,宜责其效;台谏知其才,宜信其说。兵柄宜削诸宦
    官,边议宜付诸宿将。盖权不可矫而为也,以从天下之望耳。”英宗称善。
    久之,诏遣内侍王昭明等四人为陕西诸路钤辖,招抚诸部。瞻以唐用宦者为
    观军容、宣慰等使,后世以为至戒,宜追还内侍,责成守臣,章三上,言甚激切。
    会文彦博、孙沔经略西夏,别遣冯京安抚诸路,瞻又请罢京使,专委宿将。夏人
    入侵王官,庆帅孙长卿不能御,加长卿集贤院学士,瞻言长卿当黜不宜赏,赏罚
    倒置。京东盗贼数起,瞻请易置曹、濮守臣之不才者,未报。乃求退,力言追还
    昭明等,英宗改容,纳其言。
    二年秋,京师大水,诏百官言事,多留中,瞻请“悉出章疏,付两省详择以
    闻”,从之。时议追崇濮安懿王,瞻引汉师丹、董宏事,谓其属薛温其曰:“事
    将类此,吾必以死争,固吾所也。”中书请安懿王称亲,瞻争曰:“仁宗既下明
    诏子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所养之名,妄相訾难,彼明知礼无两父贰斩之义,
    敢裂一字之词,以乱厥真。且文有去妇出母者,去已非妇,出不为母,辞穷直书,
    岂足援以断大议哉?臣请与之庭辨,以定邪正。”已而皇太后手书尊王为皇,瞻
    叹曰:“向者太后切责大臣,议乃得罢。今邪臣与中官交缔,归过至尊而自为之
    地,吾与首议之臣,不并生矣!”因复力陈。会假太常少卿接契丹贺正使,入对,
    英宗问前事,对曰:“陛下为仁宗子,而濮王又称皇考,则是二父,二父非礼。”
    英宗曰:“御史尝见朕欲皇考濮王乎?”瞻曰:“此乃大臣之议,陛下未尝自言。”
    英宗曰:“是中书过耳,朕自数岁时,先帝养为子,岂敢称濮考?”瞻曰:“臣
    请退谕中书,作诏以晓天下。”时连日晦冥,英宗指天示瞻曰:“天道如此,安
    敢妄为褒尊。朕意已决,无庸宣告。”瞻曰:“陛下祗畏天戒,不以私妨公,甚
    盛德也。”及使还,闻吕诲等谏濮议皆罢去,乞与同贬,不报。趣入对,英宗曰:
    “卿欲就龙逢、比干之名,孰若效伊尹、傅说哉?”瞻皇惧,言:“臣不敢奉诏,
    使朝廷有同罪异罚之讥。”遂通判汾州。
    神宗即位,迁司封员外郎、知商州,又除提点陕西刑狱。熙宁三年,为开封
    府判官。神宗问:“卿知青苗法便乎?”对曰:“青苗法,唐行之于季世扰攘中,
    掊民财诚便。今欲为长久计,爱养百姓,诚不便。”初,王安石欲瞻助己,使其
    党饵以知杂御史。瞻不应,由是不得留京师,出为陕西转运副使,改永兴军转运
    使。以亲老,请知同州。七年,朝廷患钱重,议以交子权之,命瞻制置。瞻曰:
    “有本钱足恃,法乃可行,如多出空券,是罔民也。”议不合,移京西转运使;
    又以亲老不行,徙陕州,请还乡里,除提举凤翔太平宫。丁外艰,服除,易朝请
    大夫、知沧州。
    哲宗立,转朝议大夫,召为太常少卿,迁户部侍郎。元祐三年,擢枢密直学
    士、签书枢密院事。明年,以中大夫同知院事。因进对言:“机政所急,人才而
    已。今臣选武臣难遽尽知,请诏诸路安抚、转运使举使臣,科别其才,第为三等,
    籍之以备选注。”
    初,元丰中,河决小吴,北注界河,东入于海。神宗诏,东流故道淤高,理
    不可回,其勿复塞。乃开大吴以护北都。至是,都水王令图请还河故道,下执政
    议。瞻曰:“自河决已八年,未有定论。今遽兴大役,役夫三十万,用木二千万,
    臣窃忧焉。朝廷方遣使相视,若以东流未便,宜亟从之;若以为可回,宜为数岁
    之计,以缓民力”。议者又谓河入界河而北,则失中国之险,昔澶渊之役,非河
    为限,则北兵不止。瞻曰:“王者恃德不恃险。昔尧、舜都蒲、冀,周、汉都咸、
    镐,皆历年数百,不闻以河障外国。澶渊之役,盖庙社之灵,章圣之德,将相之
    智勇,故敌帅授首,岂独河之力哉?”后使者以东流非便,水官复请塞北流,瞻
    固争之,卒诏罢役,如瞻所议。
    洮、河诸族以青唐首领浸弱可制,欲倚中国兵威以废之,边臣亟请兴师。瞻
    曰:“不可。御外国以大信为本,且既爵命之,彼虽失众心,无犯王略之罪,何
    辞而伐之?若其不克,则兵端自此复起矣。”乃止。瞻又奏废渠阳军,以纾荆湖
    之力;乞诏谕西夏使归永乐遗民,夏人听命。
    五年,卒,年七十二。太皇太后语辅臣曰:“惜哉,忠厚君子也。”车驾亲
    临,辍视朝二日。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曰懿简。绍圣中,言者以傅会元祐诸臣,
    追夺所赠官,列于党籍。
    瞻著《春秋论》二十卷,《史记牴牾论》五卷,《唐春秋》五十卷,《奏议》
    十卷,《文集》二十卷,《西山别录》一卷。四子:孝谌,瀛州录事参军;献诚,
    唐城令;某,蚤卒;彦诒,太康主簿。
    傅尧俞,字钦之,本郓州须城人,徙孟州济源。十岁能为文,及登第,犹未
    冠。石介每过之,尧俞未尝不在,介曰:“君少年决科,不以游戏为娱,何也?”
    尧俞曰:“性不喜嚣杂,非有他尔。”介叹息奇之。尝监西京税院事,留守晏殊、
    夏竦皆谓曰:“子有清识雅度,文约而理尽,卿相才也。”
    知新息县,累迁太常博士。嘉祐末,为监察物史。衮国公主下嫁李玮,为家
    监梁怀吉、张承照所间,与夫不相中。仁宗斥二人于外,未几,复还主家,出玮
    知卫州。尧俞言:“主恃爱薄其夫,陛下为逐玮而还隶臣,甚悖礼,为四方笑,
    后何以诲诸女乎?”
    皇城逻卒吴清诬奏富民-,鞠治无状,有司须清辨,内侍主者不遣。尧俞
    言:“陛下惜清,恐不复闻外事矣。臣以为不若使付外,暴其是非而行赏罚焉,
    则事之上闻者皆实,乃所以广视听也。纵而不问,则谗者肆行,民无所措手足,
    尚欲求治,得乎?”内侍李允恭、朱晦屈法任其子,赵继宠越次管当天章阁,蔡
    世宁掌内藏,而以珠私示内人。尧俞以为嬖宠恩幸过失,当防之于渐,悉劾之。
    时乏国用,言利者争献富国计。尧俞奏曰:“今度支岁用不足,诚不可忽,
    然欲救其弊,在陛下宜自俭刻,身先天下,无夺农时,勿害商旅,如是可矣。不
    然,徒欲纷更,为之无益,聚敛者用,则天下殆矣。”
    仁宗春秋高,皇嗣未立,尧俞请建宗室之贤,以慰天下望。及英宗为皇子,
    有司阙供馈,仁宗未知。尧俞言:“陛下既以宗社之重建皇嗣,宜以家人礼,使
    皇子朝夕侍膳左右,以通慈孝之诚。今礼遇有阙,非所以隆亲亲、重国本也。”
    于是诏有司供具甚厚。
    英宗即位,转殿中侍御史,迁起居舍人。皇太后与英宗同听政,英宗有疾,
    既平,尧俞上书皇太后,请还政。久之,闻内侍任守忠有谗间语,尧俞谏皇太后
    曰:“外间物论纷惑,两宫之情未通。臣谓天下之可信者,无大于以天下与人,
    亦无大于受天下以公,况皇帝以明睿之资,贯通古今,而受人之天下乎?如诛窜
    谗人,则慈孝之声并隆矣。”于是皇太后还政,逐守忠。尧俞言于英宗曰:“皇
    太后给事左右之人,宜颇录其勤劳,少加恩惠,上慰母后,下安反侧。且守忠已
    去,其余不问可也。”
    迁右司谏、同知谏院。英宗眷遇尧俞,尝雪中赐对,尧俞自东庑升,英宗倾
    身东向以待,每奏事退,多目送之。尝问曰:“多士盈庭,孰忠孰邪?”尧俞曰:
    “大忠大佞,固不可移;中人之性,系上所化。”英宗纳其言。
    时英宗初躬庶政,犹谦让任大臣,尧俞言:“大臣之言是,陛下偶以为然而
    行之可也;审其非矣,从而徇之,则人主之柄安在?愿君臣之际,是是非非,毋
    相面从。总览众议,无所适莫,则威柄归陛下矣。”尝因论事,英宗曰:“卿何
    不言蔡襄?”对曰:“若襄有罪,何不自正典刑,安用臣言?”英宗曰:“欲使
    台谏言,以公议出之。”对曰:“若付之公议,臣但见襄办山陵事有功,不见其
    罪。臣身为谏官,使臣受旨言事,臣不敢。”
    陕西言,近边熟户颇逃失。诏以内侍李若愚等为陕西四路钤辖,专使招纳,
    岁一入奏事。尧俞言:“此安抚、经略使职也。且若愚等,陛下不信其言,则如
    不用;言必见从,则边帅之权,移于四人矣。”寻罢之。
    大臣建言濮安懿王宜称皇考,尧俞曰:“此于人情礼文,皆大谬戾。”与侍
    御史吕诲同上十余疏,其言极功。主议者知恟々不可遏,遂易“考”称“亲”。
    尧俞又言:“‘亲’,非父母而何?亦不可也。夫恩义存亡一也,先帝既以陛下
    为子,当是时,设濮王尚无恙,陛下得以父名之乎?”又因水灾言:“简宗庙,
    则水不润下。今以濮王为皇考,于仁宗之庙,简孰甚焉。”
    俄命尧俞与赵瞻使契丹,比还,吕诲、吕大防、范纯仁皆以谏濮议罢,复除
    尧俞侍御史知杂事。尧俞拜疏必求罢去,英宗面留之。尧俞言:“诲等已逐,臣
    义不当止。”因再拜辞,英宗愕然,曰:“是果不可留也。”遂出知和州。通判
    杨洙乘间问曰:“公以直言斥居此,何为未尝言及御史时事?”尧俞曰:“前日
    言职也,岂得已哉?今日为郡守,当宣朝廷美意,而反呫呫追言前日之阙政,
    与诽谤何异?”
    神宗即位,徙知庐州。熙宁三年,至京师。王安石素与之善,方行新法,谓
    之曰:“举朝纷纷,俟尹来久矣,将以待制、谏院处君。”尧俞曰:“新法世以
    为不便,诚如是,当极论之。平生未尝好欺,敢以为告。”安石愠之,但授直昭
    文馆、权盐铁副仗,俄出为河北转运使,改知江宁府。陛辞,言:“仁庙一室,
    与艺祖、太宗并为百代不迁之主。”
    徙许州、河阳、徐州,再岁六移官,困于道路,知不为时所容,请提举崇福
    宫。先是,徐人告有谈天文休咎者,尧俞以事未白,不受辞。谈者后伏诛,尧俞
    坐不即捕,削官职。稍起,监黎阳县仓草场,郡掾行县,尧俞从众出迎尽礼。守
    为遣他吏代主出纳,尧俞不可,曰:“居其官安得旷其职。”虽寒暑,必日至庾
    中治事,凡十年。
    哲宗立,自知明州召为秘书少监兼侍讲,擢给事中、吏部侍郎、御史中丞。
    奏言:“人才有能有不能,如使臣补阙拾遗以辅盛德,明善正失以平庶政,举直
    措枉以正大臣,臣虽不才,敢不尽力。若使窥人阴私,抉人细故,则非臣所能,
    亦非臣之志也。”御史张舜民以言事罢,诏尧俞更举御史,尧俞封还诏书,请留
    舜民。不听,即以尧俞为吏部侍郎,尧俞不可,遂以龙图阁待制知陈州。未几,
    复为吏部侍郎、御史中丞。
    前宰相蔡确坐诗诽谤,贬新州,宰执、侍从以下,罢者七八人,御史府为之
    一空。尧俞曰:“确之党,其尤者固宜逐,其余可以一切置之。”且言:“以陛
    下盛德,而乃于此不能平?愿听之如蚊虻之过耳,无使有纤微之忤,以奸太和之
    气。事至,以无心应之,圣人所以养至诚而御遐福也。”
    水官李伟议大河可从孙村导之还故道。尧俞言:“河事虽不可隃度,然比
    遣使按之,皆言非便。而伟又缪悠不肯任责,岂可以遽兴大役。”朝廷遂置伟议。
    进吏部尚书兼侍读。元祐四年,拜中书侍郎。六年,卒,年六十八。哲宗与太皇
    太后哭临之,太皇太后语辅臣曰:“傅侍郎清直一节,终始不变,金玉君子也。
    方倚以相,遽至是乎!”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曰献简。绍圣中,以元祐党人,夺
    赠谥,著名党籍。后党锢解,下诏褒赠,录其子。
    尧俞厚重言寡,遇人不设城府,人自不忍欺。论事君前,略无回隐,退与人
    言,不复有矜异色。初,自谏官补郡,众疑法令有未安者,必有所不从,尧俞一
    切遵之,曰:“君子素其位而行,谏官有言责也,为郡知守法而已。”徐前守侵
    用公钱,尧俞至,为偿之,未足而去。后守移文尧俞使偿入之,考实非尧俞所用,
    卒不辩。司马光尝谓河南邵雍曰:“清、直、勇之德,人所难兼,吾于钦之见焉。”
    雍曰:“钦之清而不耀,直而不激,勇而能温,是为难尔。”从孙察,见《忠义
    传》。
    论曰:存、固、瞻、尧俞,初皆善王安石;及其秉政,未尝受所诱饵,与论
    新法,终不诡随。及元祐区别正邪,其论蔡确诗谤之罪恐为已甚,将启朋党之祸,
    岂非先知之明乎?他有更张,随事谏止,不少循默。然无矫枉过中之失,故能不
    亟不徐,进退有道,在元祐诸臣中,身名俱全,亦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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