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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帝纪第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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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帝下
八年春正月辛巳，大军集于涿郡。以兵部尚书段文振为左候卫大将军。壬午，
下诏曰：
天地大德，降繁霜于秋令；圣哲至仁，著甲兵于刑典。故知造化之有肃杀，
义在无私；帝王之用干戈，盖非获已。版泉、丹浦，莫匪龚行，取乱覆昏，咸由
顺动。况乎甘野誓师，夏开承大禹之业；商郊问罪，周发成文王之志。永监前载，
属当朕躬。粤我有隋，诞膺灵命，兼三才而建极，一*而为家。提封所渐，细
柳、盘桃之外，声教爰暨，紫舌、黄枝之域，远至迩安，罔不和会。功成治定，
于是乎在。而高丽小丑，迷昏不恭，崇聚勃碣之间，荐食辽獩之境。虽复汉魏
诛戳，巢窟暂倾，乱离多阻，种落还集。萃川薮于往代，播实繁以迄今，眷彼华
壤，剪为夷类。历年永久，恶稔既盈，天道祸*，亡征已兆。乱常败德，非可胜
图，掩慝怀奸，唯日不足。移告之严，未尝面受，朝觐之礼，莫肯躬亲。诱纳亡
叛，不知纪极，充斥边垂，亟劳烽候，关柝以之不静，生人为之废业。在昔薄伐，
已漏天网，既缓前擒之戮，未即后服之诛。曾不怀恩，翻为长恶，乃兼契丹之党，
虔刘海戍，习靺鞨之服，侵轶辽西。又青丘之表，咸修职贡，碧海之滨，同禀正
朔，遂复夺攘琛赆，遏绝往来，虐及弗辜，诚而遇祸。輶轩奉使，爰暨海东，旌
节所次，途经藩境，而拥塞道路，拒绝王人，无事君之心，岂为臣之礼！此而可
忍，孰不可容！且法令苛酷，赋敛烦重，强臣豪族，咸执国钧，朋党比周，以之
成俗，贿货如市，冤枉莫申。重以仍岁灾凶，比屋饥馑，兵戈不息，徭役无期，
力竭转输，身填沟壑。百姓愁苦，爰谁适从？境内哀惶，不胜其弊。回首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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