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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行幸第三十七(凡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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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初,太宗谓侍臣曰:“隋炀帝广造宫室,以肆行幸,自西京至东都,离 宫别馆,相望道次,乃至并州、涿郡,无不悉然。驰道皆广数百步,种树以饰其 傍。人力不堪,相聚为贼。逮至末年,尺土一人,非复己有。以此观之,广宫室, 好行幸,竟有何益?此皆朕耳所闻,目所见,深以自诫。故不敢轻用人力,惟令 百姓安静,不有怨叛而已。” 贞观十一年,太宗幸洛阳宫,泛舟于积翠池,顾谓侍臣曰:“此宫观台沼并 炀帝所为,所谓驱役生民,穷此雕丽,复不能守此一都,以万人为虑。好行幸不 息,人所不堪。昔诗人云:‘何草不黄?何日不行?’‘小东大东,杼轴其空。’ 正谓此也。遂使天下怨叛,身死国灭,今其宫苑尽为我有。隋氏倾覆者,岂惟其 君无道,亦由股肱无良。如宇文述、虞世基、裴蕴之徒,居高官,食厚禄,受人 委任,惟行谄佞,蔽塞聪明,欲令其国无危,不可得也。”司空长孙无忌奏言: “隋氏之亡,其君则杜塞忠谠之言,臣则苟欲自全,左右有过,初不纠举,寇盗 滋蔓,亦不实陈。据此,即不惟天道,实由君臣不相匡弼。”太宗曰:“朕与卿 等承其馀弊,惟须弘道移风,使万世永赖矣。” 贞观十三年,太宗谓魏徵等曰:“隋炀帝承文帝馀业,海内殷阜,若能常处 关中,岂有倾败?遂不顾百姓,行幸无期,径往江都,不纳董纯、崔象等谏诤, 身戮国灭,为天下笑。虽复帝祚长短,委以玄天;而福善祸*,亦由人事。朕每 思之,若欲君臣长久,国无危败,君有违失,臣须极言。朕闻卿等规谏,纵不能 当时即从,再三思审,必择善而用之。” 贞观十二年,太宗东巡狩,将入洛,次於显仁宫,宫苑官 < 1 > < 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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