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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蠹第四十九

    春,幼弟不饟;穰岁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爱过客也,多少之心异也。
    是以古之易财,非仁也,财多也;今之争夺,非鄙也,财寡也;轻辞天子,非高
    也,势薄也;重争土橐,非下也,权重也。故圣人议多少、论薄厚为之政,故罚
    薄不为慈,诛严不为戾,称俗而行也。故事因於世,而备適於事。
    古者文王处丰、镐之间,地方百里,行仁义而怀西戎,遂王天下。徐偃王处
    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荆文王恐其害己也,举兵
    伐徐,遂灭之。故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偃王行仁义而丧其国,是仁义用於古不
    用於今也。故曰:“世异则事异。”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
    “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共工
    之战,铁銛矩者及乎敌,铠甲不坚者伤乎体,是干戚用於古不用於今也。故曰:
    “事异则备变。”上古竞於道德,中世逐於智谋,当今争於气力。齐将攻鲁,鲁
    使子贡说之,齐人曰:“子言非不辩也,吾所欲者土地也,非斯言所谓也。”遂
    举兵伐鲁,去门十里以为界。故偃王仁义而徐亡,子贡辩智而鲁削。以是言之,
    夫仁义辩智,非所以持国也。去偃王之仁,息子贡之智,循徐、鲁之力使敌万乘,
    则齐、荆之欲不得行於二国矣。
    夫古今异俗,新故异备,如欲以宽缓之政、治急世之民,犹无辔策而御駻
    马,此不知之患也。今儒、墨皆称“先王兼爱天下”,则视民如父母。何以明其
    然也?曰:“司寇行刑,君为之不举乐;闻死刑之报,君为流涕。”此所举先王
    也。夫以君臣为如父子则必治,推是言之,是无乱父子也。人之情性,莫先於父
    母,皆见爱而未必治也,虽厚爱矣,奚遽不乱?今先王之爱民,不过父母之爱子,
    子未必不乱也,则民奚遽治哉!且夫以法行刑而君为之流涕,此以效仁,非以为
    治也。夫垂泣不欲刑者仁也,然而不可不刑者,法也。先王胜其法不听其泣,则
    仁之不可以为治亦明矣。且民者固服於势,寡能怀於义。仲尼,天下圣人也,修
    行明道以游海内,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盖贵仁者寡,能义
    者难也。故以天下之大,而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义者一人。鲁哀公,下主也,
    南面君国,境内之民莫敢不臣。民者固服於势,诚易以服人,故仲尼反为臣,而
    哀公顾为君。仲尼非怀其义,服其势也。故以义则仲尼不服於哀公,乘势则哀公
    臣仲尼。今学者之说人主也,不乘必胜之势,而务行仁义则可以王,是求人主之
    必及仲尼,而以世之凡民皆如列徒,此必不得之数也。
    今有不才之子,父母怒之弗为改,乡人谯之弗为动,师长教之弗为变。夫以
    父母之爱,乡人之行,师长之智,三美加焉而终不动,其胫毛不改;州部之吏,
    操官兵、推公法而求索奸人,然后恐惧,变其节,易其行矣。故父母之爱不足以
    教子,必待州部之严刑者,民固骄於爱,听於威矣。故十仞之城,楼季弗能逾者,
    峭也;千仞之山,跛牂易牧者,夷也。故明王峭其法而严其刑也。布帛寻常,庸
    人不释;铄金百溢,盗跖不掇。不必害则不释寻常,必害手则不掇百溢,故明主
    必其诛也。是以赏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罚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
    而固,使民知之。故主施赏不迁,行诛无赦。誉辅其赏,毁随其罚,则贤不肖俱
    尽其力矣。
    今则不然。以其有功也爵之,而卑其士官也;以其耕作也赏之,而少其家业
    也;以其不收也外之,而高其轻世也;以其犯禁也罪之,而多其有勇也。毁誉、
    赏罚之所加者相与悖缪也,故法禁坏而民愈乱。今兄弟被侵必攻者廉也,知友被
    辱随仇者贞也,廉贞之行成,而君上之法犯矣。人主尊贞廉之行,而忘犯禁之罪,
    故民程於勇而吏不能胜也。不事力而衣食则谓之能,不战功而尊则谓之贤,贤能
    之行成而兵弱而地荒矣。人主说贤能之行,而忘兵弱地荒之祸,则私行立而公利
    灭矣。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
    先生以文学取;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诛,
    上之所养也。法趣上下四相反也,而无所定,虽有十黄帝不能治也。故行仁义者
    非所誉,誉之则害功;工文学者非所用,用之则乱法。楚之有直躬,其父窃羊而
    谒之吏,令尹曰:“杀之。”以为直於君而曲於父,报而罪之。以是观之,夫君
    之直臣,父之暴子也。鲁人从君战,三战三北,仲尼问其故,对曰:“吾有老父,
    身死莫之养也。”仲尼以为孝,举而上之。以是观之,夫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
    故令尹诛而楚奸不上闻,仲尼赏而鲁民易降北。上下之利若是其异也,而人主兼
    举匹夫之行,而求致社稷之福,必不几矣。古者苍颉之作书也,自环者谓之私,
    背私谓之公,公私之相背也,乃苍颉固以知之矣。今以为同利者,不察之患也。
    然则为匹夫计者,莫如脩行义而习文学。行义脩则见信,见信则受事;文学习则
    为明师,为明师则显荣;此匹夫之美也。然则无功而受事,无爵而显荣,有政如
    此,则国必乱,主必危矣。故不相容之事,不两立也。斩敌者受赏,而高慈惠之
    行;拔城者受爵禄,而信廉爱之说;坚甲厉兵以备难,而美荐绅之饰;富国以农,
    距敌恃卒,而贵文学之士;废敬上畏法之民,而养游侠私剑之属。举行如此,治
    强不可得也。国平养儒侠,难至用介士,所利非所用,所用非所利。是故服事者
    简其业,而游学者日众,是世之所以乱也。
    且世之所谓贤者,贞信之行也。所谓智者,微妙之言也。微妙之言,上智之
    所难知也。今为众人法,而以上智之所难知,则民无从识之矣。故糟糠不饱者不
    务梁肉,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绣。夫治世之事,急者不得,则缓者非所务也。今所
    治之政,民閒之事,夫妇所明知者不用,而慕上知之论,则其於治反矣。故微妙
    之言,非民务也。若夫贤良贞信之行者,必将贵不欺之士。不欺之士者,亦无不
    欺之术也。布衣相与交,无富厚以相利,无威势以相惧也,故求不欺之士。今人
    主处制人之势,有一国之厚,重赏严诛,得操其柄,以修明术之所烛,虽有田常、
    子罕之臣,不敢欺也,奚待於不欺之士?今贞信之士不盈於十,而境内之官以百
    数,必任贞信之士,则人不足官,人不足官则治者寡而乱者众矣。故明主之道,
    一法而不求智,固术而不慕信,故法不败,而群官无奸诈矣。
    今人主之於言也,说其辩而不求其当焉;其用於行也,美其声而不责其功焉。
    是以天下之众,其谈言者务为辩而不周於用,故举先王言仁义者盈廷,而政不免
    於乱;行身者竞於为高而不合於功,故智士退处岩穴,归禄不受,而兵不免於弱,
    政不免於乱,此其故何也?民之所誉,上之所礼,乱国之术也。今境内之民皆言
    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而国愈贫,言耕者众,执耒者寡也;境内皆言兵,
    藏孙、吴之书者家有之,而兵愈弱,言战者多,被甲者少也。故明主用其力,不
    听其言;赏其功,必禁无用;故民尽死力以从其上。夫耕之用力也劳,而民为之
    者,曰:可得以富也。战之为事也危,而民为之者,曰:可得以贵也。今修文学、
    习言谈,则无耕之劳而有富之实,无战之危而有贵之尊,则人孰不为也?是以百
    人事智而一人用力,事智者众则法败,用力者寡则国贫,此世之所以乱也。故明
    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无私剑之捍,以斩首
    为勇。是境内之民,其言谈者必轨於法,动作者归之於功,为勇者尽之於军。是
    故无事则国富,有事则兵强,此之谓王资。既畜王资而承敌国之亹,超五帝,侔
    三王者,必此法也。
    今则不然,士民纵恣於内,言谈者为势於外,外内称恶以待强敌,不亦殆乎!
    故群臣之言外事者,非有分於从衡之党,则有仇之忠,而借力於国也。从者,
    合众弱以攻一强也;而衡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皆非所以持国也。今人臣之言
    衡者皆曰:“不事大则遇敌受祸矣。”事大未必有实,则举图而委,效玺而请兵
    矣。献图则地削,效玺则名卑,地削则国削,名卑则政乱矣。事大为衡未见其利
    也,而亡地乱政矣。人臣之言从者皆曰:“不救小而伐大则失天下,失天下则国
    危,国危而主卑。”救小未必有实,则起兵而敌大矣。救小未必能存,而交大未
    必不有疏,有疏则为强国制矣。出兵则军败,退守则城拔,救小为从未见其利,
    而亡地败军矣。
    是故事强则以外权士官於内,救小则以内重求利於外,国利未立,封土厚禄
    至矣;主上虽卑,人臣尊矣;国地虽削,私家富矣。事成则以权长重,事败则以
    富退处。人主之於其听说也,於其臣,事未成则爵禄已尊矣;事败而弗诛,则游
    说之士,孰不为用矰缴之说而徼悻其后?故破国亡主以听言谈者之浮说,此其故
    何也?是人君不明乎公私之利,不察当否之言,而诛罚不必其后也。皆曰:“外
    事大可以王,小可以安。”
    夫王者,能攻人者也;而安,则不可攻也。强,则能攻人者也;治,则不可
    攻也。治强不可责於外,内政之有也。今不行法术於内,而事智於外,则不至於
    治强矣。鄙谚曰:“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此言多资之易为工也。故治强易为
    谋,弱乱难为计。故用於秦者十变而谋希失,用於燕者一变而计希得,非用於秦
    者必智,用於燕者必愚也,盖治乱之资异也。故周去秦为从,期年而举;卫离魏
    为衡,半岁而亡。是周灭於从,卫亡於衡也。使周、卫缓其从衡之计,而严其境
    内之治,明其法禁,必其赏罚,尽其地力以多其积,致其民死以坚其城守,天下
    得其地则其利少,攻其国则其伤大,万乘之国、莫敢自顿於坚城之下,而使强敌
    裁其弊也,此必不亡之术也。舍必不亡之术而道必灭之事,治国者之过也。智困
    於内而政乱於外,则亡不可振也。
    民之故计,皆就安利如辟危穷。今为之攻战,进则死於敌,退则死於诛则危
    矣。弃私家之事而必汗马之劳,家困而上弗论则穷矣。穷危之所在也,民安得勿
    避。故事私门而完解舍,解舍完则远战,远战则安。行货赂而袭当途者则求得,
    求得则私安,私安则利之所在,安得勿就?是以公民少而私人众矣。夫明王治国
    之政,使其商工游食之民少而名卑,以寡趣本务而趋末作。今世近习之请行则官
    爵可买,官爵可买则商工不卑也矣;奸财货贾得用於市则商人不少矣。聚敛倍农
    而致尊过耕战之士,则耿介之士寡而高价之民多矣。
    是故乱国之俗,其学者则称先王之道,以籍仁义,盛容服而饰辩说,以疑当
    世之法而贰人主之心。其言古者,为设诈称,借於外力,以成其私而遗社稷之利。
    其带剑者,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其患御者,积於私门,尽
    货赂而用重人之谒,退汗马之劳。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弗靡之财,蓄
    积待时而侔农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养耿介之士,
    则海内虽有破亡之国,削灭之朝,亦勿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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