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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回 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大家坐了一坐就散了。
    林黛玉天性喜散不喜聚。他想的也有个道理,他说,“人有聚就有散,聚时
    欢喜,到散时岂不清冷?既清冷则伤感,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比如那花开时
    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故此人以为喜之时,他反以为
    悲。那宝玉的情性只愿常聚,生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生怕一时谢了
    没趣;只到筵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就无可如何了。因此,今日之筵,大家
    无兴散了,林黛玉倒不觉得,倒是宝玉心中闷闷不乐,回至自己房中长吁短叹。
    偏生晴雯上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将股子跌折。宝玉因叹道:
    “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
    晴雯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前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
    又来寻我们的不是。要踢要打凭爷去。就是跌了扇子,也是平常的事。先时连那
    么样的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个大气儿,这会子一把扇子就这
    么着了。何苦来!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
    宝玉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乱战,因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
    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
    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
    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
    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袭
    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少不
    得自己忍了性子,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
    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
    “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
    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
    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想一想,原
    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宝玉一面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袭人忙
    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糊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
    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晴雯冷笑道:“我原是糊涂人,那里配
    和我说话呢!”袭人听说道:“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是和二爷拌嘴呢?要是心
    里恼我,你只和我说,不犯着当着二爷吵,要是恼二爷,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
    我才也不过为了事,进来劝开了,大家保重。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又不像是恼
    我,又不像是恼二爷,夹枪带棒,终久是个什么主意?我就不多说,让你说去。”
    说着便往外走。宝玉向晴雯道:“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我回太
    太去,你也大了,打发你出去好不好?”晴雯听了这话,不觉又伤心起来,含泪
    说道:“为什么我出去?要嫌我,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也不能够。”宝玉道:
    “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一定是你要出去了。不如回太太,打发你去吧。”说着,
    站起来就要走。袭人忙回身拦住,笑道:“往那里去?”宝玉道:“回太太去。”
    袭人笑道:“好没意思!真个的去回,你也不怕臊了?便是他认真的要去,也等
    把这气下去了,等无事中说话儿回了太太也不迟。这会子急急的当作一件正经事
    去回,岂不叫太太犯疑?”宝玉道:“太太必不犯疑,我只明说是他闹着要去的。”
    晴雯哭道:“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饶生了气,还拿话压派我。只管去回,我一
    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宝玉道:“这也奇了。你又不去,你又闹些什么?我
    经不起这吵,不如去了倒干净。”说着一定要去回。袭人见拦不住,只得跪下了。
    碧痕,秋纹,麝月等众丫鬟见吵闹,都鸦雀无闻的在外头听消息,这会子听见袭
    人跪下央求,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宝玉忙把袭人扶起来,叹了一声,在床上坐
    下,叫众人起去,向袭人道:“叫我怎么样才好!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
    说着不觉滴下泪来。袭人见宝玉流下泪来,自己也就哭了。
    晴雯在旁哭着,方欲说话,只见林黛玉进来,便出去了。林黛玉笑道:“大
    节下怎么好好的哭起来?难道是为争粽子吃争恼了不成?”宝玉和袭人嗤的一笑。
    黛玉道:“二哥哥不告诉我,我问你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拍着袭人的肩,
    笑道:“好嫂子,你告诉我。必定是你两个拌了嘴了。告诉妹妹,替你们和劝和
    劝。”袭人推他道:“林姑娘你闹什么?我们一个丫头,姑娘只是混说。”黛玉
    笑道:“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宝玉道:“你何苦来替他招骂名
    儿。饶这么着,还有人说闲话,还搁的住你来说他。”袭人笑道:“林姑娘,你
    不知道我的心事,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林黛玉笑道:“你死了,别
    人不知怎么样,我先就哭死了。”宝玉笑道:“你死了,我作和尚去。”袭人笑
    道:“你老实些罢,何苦还说这些话。”林黛玉将两个指头一伸,抿嘴笑道:
    “作了两个和尚了。我从今以后都记着你作和尚的遭数儿。”宝玉听得,知道是
    他点前儿的话,自己一笑也就罢了。
    一时黛玉去后,就有人说“薛大爷请”,宝玉只得去了。原来是吃酒,不能
    推辞,只得尽席而散。晚间回来,已带了几分酒,踉跄来至自己院内,只见院中
    早把乘凉枕榻设下,榻上有个人睡着。宝玉只当是袭人,一面在榻沿上坐下,一
    面推他,问道:“疼的好些了?”只见那人翻身起来说:“何苦来,又招我!”
    宝玉一看,原来不是袭人,却是晴雯。宝玉将他一拉,拉在身旁坐下,笑道:
    “你的性子越发惯娇了。早起就是跌了扇子,我不过说了那两句,你就说上那些
    话。说我也罢了,袭人好意来劝,你又括上他,你自己想想,该不该?”晴雯道:
    “怪热的,拉拉扯扯作什么!叫人来看见像什么!我这身子也不配坐在这里。”
    宝玉笑道:“你既知道不配,为什么睡着呢?”晴雯没的话,嗤的又笑了,说:
    “你不来便使得,你来了就不配了。起来,让我洗澡去。袭人麝月都洗了澡。我
    叫了他们来。”宝玉笑道:“我才又吃了好些酒,还得洗一洗。你既没有洗,拿
    了水来咱们两个洗。”晴雯摇手笑道:“罢,罢,我不敢惹爷。还记得碧痕打发
    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的。后来洗完了,
    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笑了几
    天。我也没那工夫收拾,也不用同我洗去。今儿也凉快,那会子洗了,可以不用
    再洗。我倒舀一盆水来,你洗洗脸通通头。才刚鸳鸯送了好些果子来,都湃在那
    水晶缸里呢,叫他们打发你吃。”宝玉笑道:“既这么着,你也不许洗去,只洗
    洗手来拿果子来吃罢。”晴雯笑道:“我慌张的很,连扇子还跌折了,那里还配
    打发吃果子。倘或再打破了盘子,还更了不得呢。”宝玉笑道:“你爱打就打,
    这些东西原不过是借人所用,你爱这样,我爱那样,各自性情不同。比如那扇子
    原是扇的,你要撕着玩也可以使得,只是不可生气时拿他出气。就如杯盘,原是
    盛东西的,你喜听那一声响,就故意的碎了也可以使得,只是别在生气时拿他出
    气。这就是爱物了。”晴雯听了,笑道:“既这么说,你就拿了扇子来我撕。我
    最喜欢撕的。”宝玉听了,便笑着递与他。晴雯果然接过来,嗤的一声,撕了两
    半,接着嗤嗤又听几声。宝玉在旁笑着说:“响的好,再撕响些!”正说着,只
    见麝月走过来,笑道:“少作些孽罢。”宝玉赶上来,一把将他手里的扇子也夺
    了递与晴雯。晴雯接了,也撕了几半子,二人都大笑。麝月道:“这是怎么说,
    拿我的东西开心儿?”宝玉笑道:“打开扇子匣子你拣去,什么好东西!”麝月
    道:“既这么说,就把匣子搬了出来,让他尽力的撕,岂不好?”宝玉笑道:
    “你就搬去。”麝月道:“我可不造这孽。他也没折了手,叫他自己搬去。”晴
    雯笑着,倚在床上说道:“我也乏了,明儿再撕罢。”宝玉笑道:“古人云,
    ‘千金难买一笑’,几把扇子能值几何!”一面说着,一面叫袭人。袭人才换了
    衣服走出来,小丫头佳蕙过来拾去破扇,大家乘凉,不消细说。
    至次日午间,王夫人、薛宝钗、林黛玉众姊妹正在贾母房内坐着,就有人回:
    “史大姑娘来了。”一时果见史湘云带领众多丫鬟媳妇走进院来。宝钗,黛玉等
    忙迎至阶下相见。青年姊妹间经月不见,一旦相逢,其亲密自不必细说。一时进
    入房中,请安问好,都见过了。贾母因说:“天热,把外头的衣服脱脱罢。”史
    湘云忙起身宽衣。王夫人因笑道:“也没见穿上这些作什么?”史湘云笑道:
    “都是二婶婶叫穿的,谁愿意穿这些。”宝钗一旁笑道:“姨娘不知道,他穿衣
    裳还更爱穿别人的衣裳。可记得旧年三四月里,他在这里住着,把宝兄弟的袍子
    穿上,靴子也穿上,额子也勒上,猛一瞧倒像是宝兄弟,就是多两个坠子。他站
    在那椅子后边,哄的老太太只是叫‘宝玉,你过来,仔细那上头挂的灯穗子招下
    灰来迷了眼。’他只是笑,也不过去。后来大家撑不住笑了,老太太才笑了,说
    ‘倒扮上男人好看了’。”林黛玉道:“这算什么。惟有前年正月里接了他来,
    住了没两日就下起雪来,老太太和舅母那日想是才拜了影回来,老太太的一个新
    新的大红猩猩毡斗篷放在那里,谁知眼错不见他就披了,又大又长,他就拿了个
    汗巾子拦腰系上,和丫头们在后院子扑雪人儿去,一跤栽到沟跟前,弄了一身泥
    水。”说着,大家想着前情,都笑了。宝钗笑向那周奶妈道:“周妈,你们姑娘
    还是那么淘气不淘气了?”周奶娘也笑了。迎春笑道:“淘气也罢了,我就嫌他
    爱说话。也没见睡在那里还是咭咭呱呱,笑一阵,说一阵,也不知那里来的那些
    话。”王夫人道:“只怕如今好了。前日有人家来相看,眼见有婆婆家了,还是
    那们着。”贾母因问:“今儿还是住着,还是家去呢?”周奶娘笑道:“老太太
    没有看见衣服都带了来,可不住两天?”史湘云问道:“宝玉哥哥不在家么?”
    宝钗笑道:“他再不想着别人,只想宝兄弟,两个人好憨的。这可见还没改了淘
    气。”贾母道:“如今你们大了,别提小名儿了。”
    刚只说着,只见宝玉来了,笑道:“云妹妹来了。怎么前儿打发人接你去,
    怎么不来?”王夫人道:“这里老太太才说这一个,他又来提名道姓的了。”林
    黛玉道:“你哥哥得了好东西,等着你呢。”史湘云道:“什么好东西?”宝玉
    笑道:“你信他呢!几日不见,越发高了。”湘云笑道:“袭人姐姐好?”宝玉
    道:“多谢你记挂。”湘云道:“我给他带了好东西来了。”说着,拿出手帕子
    来,挽着一个疙瘩。宝玉道:“什么好的?你倒不如把前儿送来的那种绛纹石的
    戒指儿带两个给他。”湘云笑道:“这是什么?”说着便打开。众人看时,果然
    就是上次送来的那绛纹戒指,一包四个。林黛玉笑道:“你们瞧瞧他这主意。前
    儿一般的打发人给我们送了来,你就把他也就带来岂不省事?今儿巴巴的自己带
    了来,我当又是什么新奇东西,原来还是他。真真你是糊涂人。”史湘云笑道:
    “你才糊涂呢!我把这理说出来,大家评一评谁糊涂。给你们送东西,就是使来
    的不用说话,拿进来一看,自然就知是送姑娘们的了,若带他们的东西,这得我
    先告诉来人,这是那一个丫头的,那是那一个丫头的,那使来的人明白还好,再
    糊涂些,丫头的名字他也不记得,混闹胡说的,反连你们的东西都搅糊涂了。若
    是打发个女人素日知道的还罢了,偏生前儿又打发小子来,可怎么说丫头们的名
    字呢?横竖我来给他们带来,岂不清白。”说着,把四个戒指放下,说道:“袭
    人姐姐一个,鸳鸯姐姐一个,金钏儿姐姐一个,平儿姐姐一个:这倒是四个人的,
    难道小子们也记得这们清白?”众人听了都笑道:“果然明白。”宝玉笑道:
    “还是这么会说话,不让人。”林黛玉听了,冷笑道:“他不会说话,他的金麒
    麟会说话。”一面说着,便起身走了。幸而诸人都不曾听见,只有薛宝钗抿嘴一
    笑。宝玉听见了,倒自己后悔又说错了话,忽见宝钗一笑,由不得也笑了。宝钗
    见宝玉笑了,忙起身走开,找了林黛玉去说话。
    贾母向湘云道:“吃了茶歇一歇,瞧瞧你的嫂子们去。园里也凉快,同你姐
    姐们去逛逛。”湘云答应了,将三个戒指儿包上,歇了一歇,便起身要瞧凤姐等
    人去。众奶娘丫头跟着,到了凤姐那里,说笑了一回,出来便往大观园来,见过
    了李宫裁,少坐片时,便往怡红院来找袭人。因回头说道:“你们不必跟着,只
    管瞧你们的朋友亲戚去,留下翠缕伏侍就是了。”众人听了,自去寻姑觅嫂,早
    剩下湘云翠缕两个人。翠缕道:“这荷花怎么还不开?”史湘云道:“时侯没到。”
    翠缕道:“这也和咱们家池子里的一样,也是楼子花?”湘云道:“他们这个还
    不如咱们的。”翠缕道:“他们那边有棵石榴,接连四五枝,真是楼子上起楼子,
    这也难为他长。”史湘云道:“花草也是同人一样,气脉充足,长的就好。”翠
    缕把脸一扭,说道:“我不信这话。若说同人一样,我怎么不见头上又长出一个
    头来的人?”湘云听了,由不得一笑,说道:“我说你不用说话,你偏好说。这
    叫人怎么好答言?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
    都是阴阳顺逆。多少一生出来,人罕见的就奇,究竟理还是一样。”翠缕道:
    “这么说起来,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阴阳了?”湘云笑道:“糊涂东西,
    越说越放屁。什么‘都是些阴阳’,难道还有个阴阳不成!‘阴’‘阳’两个字
    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
    了又有个阴生出来。”翠缕道:“这糊涂死了我!什么是个阴阳,没影没形的。
    我只问姑娘,这阴阳是怎么个样儿?”湘云道:“阴阳可有什么样儿,不过是个
    气,器物赋了成形。比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水是阴,火就是阳,日是阳,月就
    是阴。”翠缕听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儿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着日头
    叫‘太阳’呢,算命的管着月亮叫什么‘太阴星’,就是这个理了。”湘云笑道:
    “阿弥陀佛!刚刚的明白了。”翠缕道:“这些大东西有阴阳也罢了,难道那些
    蚊子,虼蚤,蠓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也有阴阳不成?”湘云道:
    “怎么有没阴阳的呢?比如那一个树叶儿还分阴阳呢,那边向上朝阳的便是阳,
    这边背阴覆下的便是阴。”翠缕听了,点头笑道:“原来这样,我可明白了。只
    是咱们这手里的扇子,怎么是阳,怎么是阴呢?”湘云道:“这边正面就是阳,
    那边反面就为阴。”翠缕又点头笑了,还要拿几件东西问,因想不起个什么来,
    猛低头就看见湘云宫绦上系的金麒麟,便提起来问道:“姑娘,这个难道也有阴
    阳?”湘云道:“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怎么没有呢!”
    翠缕道:“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湘云道:“这连我也不知道。”翠缕道:
    “这也罢了,怎么东西都有阴阳,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湘云照脸啐了一口道
    “下流东西,好生走罢!越问越问出好的来了!”翠缕笑道:“这有什么不告诉
    我的呢?我也知道了,不用难我。”湘云笑道:“你知道什么?”翠缕道:“姑
    娘是阳,我就是阴。”说着,湘云拿手帕子握着嘴,呵呵的笑起来。翠缕道:
    “说是了,就笑的这样了。”湘云道:“很是,很是。”翠缕道:“人规矩主子
    为阳,奴才为阴。我连这个大道理也不懂得?”湘云笑道:“你很懂得。”
    一面说,一面走,刚到蔷薇架下,湘云道:“你瞧那是谁掉的首饰,金晃晃
    在那里。”翠缕听了,忙赶上拾在手里攥着,笑道:“可分出阴阳来了。”说着,
    先拿史湘云的麒麟瞧。湘云要他拣的瞧,翠缕只管不放手,笑道:“是件宝贝,
    姑娘瞧不得。这是从那里来的?好奇怪!我从来在这里没见有人有这个。”湘云
    笑道:“拿来我看。”翠缕将手一撒,笑道:“请看。”湘云举目一验,却是文
    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湘云伸手擎在掌上,只是默默
    不语,正自出神,忽见宝玉从那边来了,笑问道:“你两个在这日头底下作什么
    呢?怎么不找袭人去?”湘云连忙将那麒麟藏起道:“正要去呢。咱们一处走。”
    说着,大家进入怡红院来。袭人正在阶下倚槛追风,忽见湘云来了,连忙迎下来,
    携手笑说一向久别情况。一时进来归坐,宝玉因笑道:“你该早来,我得了一件
    好东西,专等你呢。”说着,一面在身上摸掏,掏了半天,呵呀了一声,便问袭
    人“那个东西你收起来了么?”袭人道:“什么东西?”宝玉道:“前儿得的麒
    麟。”袭人道:“你天天带在身上的,怎么问我?”宝玉听了,将手一拍说道:
    “这可丢了,往那里找去!”就要起身自己寻去。湘云听了,方知是他遗落的,
    便笑问道:“你几时又有了麒麟了?”宝玉道:“前儿好容易得的呢,不知多早
    晚丢了,我也糊涂了。”湘云笑道:“幸而是顽的东西,还是这么慌张。”说着,
    将手一撒,“你瞧瞧,是这个不是?”宝玉一见由不得欢喜非常,因说道……不
    知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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