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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卷 游酆都胡母迪吟诗

    术四太子奔走无路。兀术情急了,遣心腹王进,
    蜡丸内藏着书信,送与秦桧。书中写道:“既要讲和,如何边将却又用兵?此乃
    丞相之不信也。必须杀了岳飞,和议可成。”秦桧写了回书,许以杀飞为信,打
    发王进去讫。一日发十二道金牌,召岳飞班师。军中皆愤怒,河南父老百姓,无
    不痛哭。飞既还,罢为万寿观使。秦桧必欲置飞于死地,与心腹张俊商议,访得
    飞部下统制王俊,与副都统制张宪有隙。将厚赏诱致王俊,教他妄告张宪谋据襄
    阳,还飞兵权。王俊依言出首。桧将张宪执付大理狱,矫诏遣使召岳飞父子,与
    张宪对理。御史中丞何铸,鞫审无实,将冤情白知秦桧。桧大怒,罢去何铸不用,
    改命万俟卨。那万俟卨素与岳飞有隙,遂将无作有,构成其狱,说岳飞、岳云父
    子,与部将张宪、王贵通谋造反。大理寺卿薛仁辅等讼飞之冤;判宗正寺士褭,
    请以家属百口,保飞不反;枢密使韩世忠愤愤不平,亲诣桧府争论。俱各罢斥。
    狱既成,秦桧独坐于东窗之下,踌躇此事:“欲待不杀岳飞,恐他阻挠和议,
    失信金邦,后来朝廷觉悟,罪归于我;欲待杀之,奈众人公论有碍。”心中委决
    不下。其妻长舌夫人王氏适至,问道:“相公有何事迟疑?”秦桧将此事与之商
    议。王氏向袖中摸出黄柑一只,双手劈开,将一半奉与丈夫,说道:“此柑一劈
    两开,有何难决?岂不闻古语云擒虎易,纵虎难乎?”只因这句话,提醒了秦桧,
    其意遂决。将片纸写几个密字封固,送大理寺狱官。是晚,就狱中缢死了岳飞。
    其子岳云与张宪、王贵,皆押赴市曹处斩。
    金人闻飞之死,无不置酒相贺。从此和议遂定。以淮水中流,及唐、邓二州
    为界:北朝为大邦,称伯父;南朝为小邦,称侄。秦桧加封太师魏国公,又改封
    益国公,赐第于望仙桥,壮丽比于皇居。其子秦熺,十六岁上状元及第,除授
    翰林学士,专领史馆;熺生子名埙,襁褓中便注下翰林之职;熺女方生,即
    封崇国夫人。一时权势,古今无比!
    且说崇国夫人六七岁时,爱弄一个狮猫。一日偶然走失,责令临安府府尹立
    限挨访。府尹曹泳差人遍访,数日间,拿到狮猫数百,带累猫主吃苦使钱,不可
    尽述。押送到相府,检验都非。乃图形千百幅,张挂茶坊酒肆,官给赏钱一千贯。
    此时闹动了临安府,乱了一月有余,那猫儿竟无踪影。相府遣官督责,曹泳心慌,
    乃将黄金铸成金猫,重赂你娘,送与崇国夫人,方才罢手。只这一节,桧贼之威
    权,大概可知。
    晚年,谋篡大位,为朝中诸旧臣未尽,心怀疑忌。欲兴大狱,诬陷赵鼎、张
    浚、胡铨等五十三家,谋反大逆。吏写奏牍已成,只待秦桧署名进御。是日,桧
    适游西湖,正饮酒间,忽见一人披发而至,视之,乃岳飞也。厉声说道:“汝残
    害忠良,殃民误国,吾已诉闻上帝,来取汝命!”桧大惊,问左右,都说不见。
    桧因此得病归府。次日,吏将奏牍送览。众人扶桧坐于格天阁下,桧索笔署名,
    手颤不止,落墨污坏了奏牍。立刻教重换来,又复污坏,究竟写不得一字。长舌
    妻王夫人在屏后摇手道:“勿劳太师!”须臾,桧仆于几上,扶进内室,已昏愦
    了,一语不能发,遂死。此乃五十三家不该遭在桧贼手中,亦见天理昭然也。有
    诗为证:
    忠简流亡武穆诛,又将善类肆阴图。格天阁下名难署,始信忠良有嘿扶。
    桧死不多时,秦熺亦死。长舌夫人设醮追荐,方士伏坛奏章,见秦熺在
    阴府荷铁枷而立。方士问:“太师何在?”秦熺答道:“在酆都。”方士径至
    酆都,见秦桧、万俟卨、王俊披发垢面,各荷铁枷,众鬼卒持巨梃,驱之而行,
    其状甚苦。桧向方士说道:“烦君传语夫人,东窗事发矣。”方士不知何语,述
    与王氏知道,王氏心下明白,吃了一惊。果然是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
    神目如电。因这一惊,王氏亦得病而死。未几,秦埙亦死。不勾数年,秦氏遂衰。
    后因朝廷开浚运河,畚土堆积府门。有人从望仙桥行走,看见丞相府前,纵横堆
    着乱土,题诗一首于墙上,诗曰:
    格天阁在人何在?偃月堂深恨亦深。不向洛阳图白发,却于郿邬贮黄金。
    笑谈便解兴罗织,咫尺那知有照临?寂寞九原今已矣,空馀泥泞积墙阴。
    宋朝自秦桧主和,误了大计,反面事仇,君臣贪于佚乐。元太祖铁木真起自
    沙漠,传至世祖忽必烈,灭金及宋。宋丞相文天祥,号文山,天性忠义,召兵勤
    王。有志不遂,为元将张弘范所执,百计说他投降不得。至元十九年,斩于燕京
    之柴市。子道生、佛生、环生,皆先丞相而死。其弟名璧,号文溪,以其子升嗣
    天祥之后,璧、升父子俱附元贵显。当时有诗云:江南见说好溪山,兄也难时弟
    也难。可惜梅花各心事,南枝向暖北枝寒。元仁宗皇帝皇庆年间,文升仕至集贤
    阁大学士。
    话分两头。且说元顺宗至元元初年间,锦城有一秀才,复姓胡母,名迪。为
    人刚直无私,常说:“我若一朝际会风云,定要扶持善类,驱尽奸邪,使朝政清
    明,方遂其愿。”何期时运未利,一气走了十科不中,乃隐居威凤山中,读书治
    圃,为养生计。然感愤不平之意,时时发露,不能自禁于怀也。
    一日,独酌小轩之中。饮至半酣,启囊探书而读。偶得《秦桧东窗传》,读
    未毕,不觉赫然大怒,气涌如山,大骂奸臣不绝。再抽一书观看,乃《文山丞相
    遗稿》,朗诵了一遍,心上愈加不平,拍案大叫道:“如此忠义之人,偏教他杀
    身绝嗣,皇天,皇天,好没分晓!”闷上心来,再取酒痛饮,至于大醉。磨起墨
    来,取笔题诗四句于《东窗传》上。诗云:“长脚邪臣长舌妻,忍将忠孝苦诛夷。
    愚生若得阎罗做,剥此奸雄万劫皮!”吟了数遍,撇开一边。再将文丞相集上,
    也题四句:“只手擎天志已违,带间遗赞日争辉。独怜血胤同时尽,飘泊忠魂何
    处归?”吟罢,馀兴未尽,再题四句于后:“桧贼奸邪得善终,羡他孙子显荣同。
    文山酷死兼无后,天道何曾识佞忠?”写罢掷笔,再吟数过,觉得酒力涌上,和
    衣就寝。
    俄见皂衣二吏,至前揖道:“阎君命仆等相邀,君宜速往。”胡母迪正在醉
    中,不知阎君为谁,答道:“吾与阎君素昧平生,今见召,何也?”皂衣吏笑道:
    “君到彼自知,不劳详问。”胡母迪方欲再拒,被二吏挟之而行。离城约行数里,
    乃荒郊之地,烟雨霏微,如深秋景象。再行数里,望见城郭,居人亦稠密,往来
    贸易不绝,如市廛之状。行到城门,见榜额乃“酆都”二字,迪才省得是阴府。
    业已至此,无可奈何。既入城,则有殿宇峥嵘,朱门高敞,题曰“曜灵之府”,
    门外守者甚严。
    皂衣吏令一人为伴,一人先入。少顷复出,招迪曰:“阎君召子。”迪乃随
    吏入门,行至殿前,榜曰“森罗殿”。殿上王者,衮衣冕旒,类人间神庙中绘塑
    神像。左右列神吏六人,绿袍皂履,高幞广带,各执文簿。阶下侍立百余人,有
    牛头马面,长喙朱发,狰狞可畏。胡母迪稽颡于阶下。冥王问道:“子即胡母迪
    耶?”迪应道:“然也。”冥王大怒道:“子为儒流,读书习礼,何为怨天怒地,
    谤鬼侮神乎?”胡母迪答道:“迪乃后进之流,早习先圣先贤之道,安贫守分,
    循理修身,并无怨天尤人之事。”冥王喝道:“你说‘天道何曾识佞忠’,岂非
    怨谤之谈乎?”迪方悟醉中题诗之事,再拜谢罪道:“贼子酒酣,罔能持性。偶
    读忠奸之传,致吟忿憾之辞。颙望神君特垂宽宥。”冥王道:“子试自述其意,
    怎见得天道不辨忠佞?”
    胡母迪道:“秦桧卖国和番,杀害忠良,一生富贵善终。其子秦熺,状元
    及第;孙秦埙,翰林学士,三代俱在史馆。岳飞精忠报国,父子就戮;文天祥,
    宋末第一个忠臣,三子俱死于流离,遂至绝嗣。其弟降虏,父子贵显。福善祸-,
    天道何在?贱子所以拊心致疑,愿神君开示其故。”
    冥王呵呵大笑:“子乃下土腐儒,天意微渺,岂能知之?那宋高宗原系钱镠
    王第三子转生。当初钱镠独霸吴越,传世百年,并无失德。后因钱俶入朝,被宋
    太宗留住,逼之献土。到徽宗时,显仁皇后有孕,梦见一金甲贵人,怒目言曰:
    ‘我吴越王也。汝家无故夺我之国,吾今遣第三子托生,要还我疆土。’醒后,
    遂生皇子构,是为高宗。他原索取旧疆,所以偏安南渡,无志中原。秦桧会逢其
    适,为主和议,亦天数当然也;但不该诬陷忠良,故上帝斩其血胤。秦熺非桧
    所出,乃其妻兄王焕之子,长舌妻冒认为儿,虽子孙贵显,秦氏魂魄,岂得享异
    姓之祭哉?岳飞系三国张飞转生,忠心正气,千古不磨。一次托生为张巡,改名
    不改姓;二次托生为岳飞,改姓不改名。虽然父子屈死,子孙世代贵盛,血食万
    年。文天祥父子夫妻,一门忠孝节义,传扬千古。文升嫡侄为嗣,延其宗祀,居
    官清正,不替家风,岂得为无后耶?夫天道报应,或在生前,或在死后;或福之
    而反祸,或祸之而反福。须合幽明古今而观之,方知毫厘不爽。子但据目前,譬
    如以管窥天,多见其不知量矣。”
    胡母迪顿首道:“承神君指教,开示愚蒙,如拨云见日,不胜快幸。但愚民
    但据生前之苦乐,安知身后之果报哉?以此冥冥不可见之事,欲人趋善而避恶,
    如风声水月,无所忌惮。宜乎恶人之多,而善人之少也。贱子不才,愿得遍游地
    狱,尽观恶报,传语人间,使知儆惧自修,未审允否?”冥王点头道是。即呼绿
    衣吏,以一白简书云:“右,仰普掠狱官,即启狴牢,引此儒生,遍观泉扃报应,
    毋得违错。”
    吏领命,引胡母迪从西廊而进。过殿后三里许,在石垣高数仞,以生铁为门,
    题曰“普掠之狱”。吏将门镮叩三下,俄顷门开,夜叉数辈突出,将欲擒迪。吏
    叱道:“此儒生也,无罪。”便将阎君所书白简,教他看了。夜叉道:“吾辈只
    道罪鬼入狱,不知公是书生,幸勿见怪。”乃揖迪而入。
    其中广袤五十馀里,日光惨淡,风气萧然。四围门牌,皆榜名额:东曰“风
    雷之狱”,南曰“火车之狱”,西曰“金刚之狱”,北曰“溟泠之狱”,男女荷
    铁枷者千余人。又至一小门,则见男子二十余人,皆被发-,以巨钉钉其手足
    于铁床之上,项荷铁枷,举身皆刀杖痕,脓血腥秽不可近。旁一妇人,裳而无衣,
    罩于铁笼中,一夜叉以沸汤浇之,皮肉溃烂,号呼之声不绝。
    绿衣吏指铁床上三人,对胡母迪说道:“此即秦桧、万俟卨、王俊。这铁笼
    中妇人,即桧妻长舌王氏也。其他数人,乃章惇、蔡京父子、王黼、朱勔、耿南
    仲、丁大全、韩侂胄、史弥远、贾似道,皆其同奸党恶之徒。王遣施刑,令君观
    之。”即驱桧等至风雷之狱,缚于铜柱。一卒以鞭扣其环,即有风刀乱至,绕刺
    其身,桧等体如筛底。良久,震雷一声,击其身如齑粉,血流凝地。少顷,恶风
    盘旋,吹其骨肉,复聚为人形。吏向迪道:“此震击者,阴雷也;吹者,业风也。”
    又呼卒驱至金刚、火车、溟泠等狱,将桧等受刑尤甚。饥则食以铁丸,渴则饮以
    铜汁。吏说道:“此曹凡三日,则遍历诸狱,受诸苦楚。三年之后,变为牛、羊、
    犬、豕,生于世间,为人宰杀,剥皮食肉。其妻亦为牝豕,食人不洁,临终亦不
    免刀烹之苦。今此众已为畜类于世五十余次了。”迪问道:“其罪何时可脱?”
    吏答道:“除是天地重复混沌,方得开除耳。”
    复引迪到西垣一小门,题曰“奸回之狱”。荷桎梏者百余人,举手插刃,浑
    类蝟形。迪问:“此辈皆何等人?”吏答道:“是皆历代将相,奸回党恶,欺
    君罔上,蠹国害民,如梁冀、董卓、卢杞、李林甫之流,皆在其中。每三日,亦
    与秦桧等同受其刑。三年后,变为畜类,皆同桧也。”
    复至南垣一小门,题曰“不忠内臣之狱”。内有牝牛数百,皆以铁索贯鼻,
    系于铁柱,四围以火炙之。迪问道:“牛,畜类也,何罪而致是耶?”吏摇手道:
    “君勿言,姑俟观之。”即呼狱卒,以巨扇拂火。须臾,烈焰亘天,皆不胜其苦,
    哮吼踯躅,皮肉焦烂。良久,大震一声,皮忽绽裂,其中突出个人来。视之,俱
    无须髯,寺人也。吏呼夜叉掷于镬汤中烹之,但见皮肉消融,止存白骨。少顷,
    复以冷水沃之,白骨相聚,仍复人形。吏指道:“此皆历代宦官,秦之赵高,汉
    之十常侍,唐之李辅国、仇士良、王守澄、田令孜,宋童贯之徒,从小长养禁中,
    锦衣玉食,欺诱人主,妒害忠良,浊乱海内。今受此报,累劫无已。”
    复至东壁,男女数千人,皆-跣足,或烹剥刳心,或剉烧舂磨,哀呼之声,
    彻闻数里。吏指道:“此皆在生时为官为吏,贪财枉法,刻薄害人;及不孝不友,
    悖负师长,不仁不义,故受此报。”迪见之大喜,叹曰:“今日方知天地无私,
    鬼神明察,吾一生不平之气始出矣。”吏指北面云:“此去一狱,皆僧尼哄骗人
    财,奸-作恶者。又一狱,皆-妇、妒妇、逆妇、狠妇等辈。”迪答道:“果报
    之事,吾已悉知,不消去看了。”吏笑携迪手偕出,仍入森罗殿。迪再拜,叩首
    称谢,呈诗四句。诗曰:
    权奸当道任恣睢,果报原来总不虚。冥狱试看刑法惨,应知今日悔当初。
    迪又道:“奸回受报,仆已目击,信不诬矣。其他忠臣义士,在于何所?愿
    希一见,以适鄙怀,不胜欣幸。”冥王俯首而思,良久,乃曰:“诸公皆生人道,
    为王公大人,享受天碌。寿满天年,仍还原所,以俟缘会,又复托生。子既求见,
    吾躬导之。”于是登舆而前,分付从者,引迪后随。
    行五里许,但见琼楼玉殿,碧瓦参横,朱牌金字,题曰“天爵之府”。既入,
    有仙童数百,皆衣紫绡之衣,悬丹霞玉珮,执彩幢绛节,持羽葆花旌。云气缤纷,
    天花飞舞;龙吟凤吹,仙乐铿锵;异香馥郁,袭人不散。殿上坐者百余人,头带
    通天之冠,身穿云锦之衣,足蹑朱霓之履,玉珂琼珮,光彩射人。绛绡玉女五百
    余人,或执五明之扇,或捧八宝之盂,环侍左右。见冥王来,各各降阶迎迓。宾
    主礼毕,分东西而坐。仙童献茶已毕,冥王述胡母迪来意,命迪致拜。诸公皆答
    之尽礼,同声赞道:“先生可谓‘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矣’。”乃别具席于下,
    命迪坐。迪谦让再三不敢。王曰:“诸公以子斯文,能持正论,故加优礼,何用
    苦辞。”迪乃揖谢而坐。冥王拱手道:“座上皆历代忠良之臣,节义之士,在阳
    则流芳史册,在阴则享受天乐。每遇明君治世,则生为王侯将相,扶持江山,功
    施社稷。今天运将转,不过数十年,真人当出,拨乱反正。诸公行且先后出世,
    为创功立业之名臣矣。”迪即席又呈诗四句,诗曰:
    时从窗下阅遗编,每恨忠良福不全。目击冥司天爵贵,皇天端不负名贤。
    诸公皆举手称谢。冥王道:“子观善恶报应,忠佞分别不爽。假令子为阎罗,
    恐不能复有所加耳。”迪离席,下拜谢罪。诸公齐声道:“此生好善嫉恶,出于
    至性,不觉见之吟咏,不足深怪。”冥王大笑道:“诸公之言是也。”
    迪又拜问道:“仆尚有所疑,求神君剖示。仆自小苦志读书,并无大过,何
    一生无科第之分?岂非前生有罪业乎?”冥王道:“方今胡元世界,天地反覆。
    子秉性刚直,命中无夷狄之缘,不应为其臣子。某冥任将满,想子善善恶恶,正
    堪此职。某当奏知天廷,荐子以自代。子暂回阳世,以享馀龄。更十余年后,耑
    当奉迎耳。”言毕,即命朱衣二吏送迪还家。迪大悦,再拜称谢,及辞诸公而出。
    约行十余里,只见天色渐明,朱衣吏指向迪道:“日出之处,即君家也。”迪挽
    住二吏之衣,欲延归谢之,二吏坚却不允。迪再三挽留,不觉失手,二吏已不见
    了。迪即展臂而寤,残灯未灭,日光已射窗纸矣。
    迪自此绝意干进,修身乐道。再二十三年,寿六十六,一日午后,忽见冥吏
    持牒来,迎迪赴任,车马仪从,俨若王者。是夜,迪遂卒。又十年,元祚遂倾,
    天下仍归于中国,天爵府诸公已知出世为卿相矣。后人有诗云:王法昭昭犹有漏,
    冥司隐隐更无私。不须亲见酆都景,但请时吟胡母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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