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盐法之弊而税课豁。”(20使以夔州为中心的社会经济得到恢复,人民安居乐业。比起四川其他地区,夔东一带称得上是一块“乐土”。然而康熙三年二十万清军的会剿改变了这一切,清军在击败起义军后,竟采取类似后来日军三光的方式,派出大批兵丁“四山搜剿”,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扫穴无遗类”(21。事后四川总督李国英上疏说“数万巨寇,……无一漏网”(22。在这些屠夫们得意洋洋表功的背后,究竟有多
少无辜百姓的尸骨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康熙十二年到康熙二十年的三藩之乱是四川百姓第三次大劫难。先是吴三桂军攻入四川大肆破坏,如谭宏部“宏兵络绎不绝,勒索居民,十室九空,或涉深山穷谷人迹罕到之地,尚不得免,……生灵涂炭,怨声满路。”(23)又如何德部“征调烦苛,怨愁之气,酿成瘟疫,上南之人,死亡甚众。”(24)康熙十七年全川已是“民不堪命”的局面。康熙十九年清军的入川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川民而言并不是解放,而是更大的磨难。清军入川时即遇到了极大的粮食困难,主将赵良栋,王进宝等人不得不向清廷求援,这时被很多人称为“仁君”的玄烨却下了一道“就地打粮”的上谕:“惟蜀路运粮,最为重要,宜于所复城池,村落,遍访贼积米谷,悉行察收。”(25)实际上就是暗示入川的清军,可以随便搜掠财物,荼毒百姓。有了玄烨的纵容,入川的清军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抢掠财物屠杀川民。据康熙十九年富顺新任县令钱绍隆《详请禁病害文》中所载:“……路无行人,道惟荆棘,空城不闭,……里甲胥役具皆潜逃不知去向。职随出告示招抚,无如一路逃兵来牵宰耕牛,攫取鸡豚,稻米豆谷,悉皆抛散……即至极幽极深之地,无处不
到。如相近内江一路,……兵丁经过,沿村扰害,人民尽逃。近泸州一路,……兵丁驾船抢掠,……一路人见此辈带刀前来,无不骨拆心惊魂胆俱丧也。又泸州,富顺交界之一山最深,其民逃避其间,庶几可持无恐。无如兵之所过,遍山搜寻。其妇女望见惊走,媳弃其姑,母弃其子,童稚不能相随者弃置山谷,越日走视,为虎所伤而死。……(妇女)被兵追及,遭其淫污而死,尸在草野,经月不收……此皆历有地方,姓名可考。……至自流井一带地方,兵马往来日于此焉托处,其灶民皆遁。至威远,荣县数十里之外,床几悉为火薪,稻谷罄于马料,灶民停煎者盖五月矣。种种毒害,惨目伤心,莫可名状。”(26)
这场浩劫一直持续到康熙二十年还未停止,清军“败兵奔驻雅州,名山两地,民间谷豆荞麦尽掠,鸡鸭牛羊尽杀,瓦屋茅舍尽毁。人民无依,悉赴川西谋生。”(27)这对四川很多地方造成的损害都是空前的(28)四年之后(康熙二十四年)官方统计四川人口降到只“一万八千零九十丁”这一历史最低值就是直接的反映。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所谓张献忠“屠蜀”对四川造成的破坏是有限的,清军才是四川人口降到“
一万八千零九十丁”的罪魁祸首,也正是为了掩盖这一罪恶,满请政府才指使御用文人编造种种谎言,将责任全部推给张献忠。
注释:
(1)杨济堃《张献忠屠蜀还是明清统治阶级屠蜀》,载于《张献忠在四川》,《社会科学丛刊》第二期。
(2)元脱脱等编《宋史•地理志》。
(3)明宋濂等编《元史•地理志》。
(4)张云侠《张献忠三次入川述论》引《四川通志》,载于《张献忠在四川》,《社会科学丛刊》第二期。
(5)胡昭曦《张献忠屠蜀考辩》引《纪事略》。
(6)胡昭曦《张献忠屠蜀考辩》引《绥寇记略》卷十。
(7)傅迪吉《五马先生纪年》中记载顺治四年时,不但简阳存在大量人口,而蒲江邛崃一带竟是“其地人民极其富庶,朝朝请酒,日日邀宾,男女穿红穿绿,骑马往来者不可胜数。”
(8)王洪林《舞剑落头说蜀碧》王洪林写《资阳人口发展史》时通过分析,大体得到一组资阳全县人口数据:1621年41000人,1646年25000人,1667年19000人,1685年3000人,1728年14000人。也就是说张献忠死时,资阳人口比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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