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历朝这样的事多了。闯王那号称百万的就更不用提了,后来不还是被吴三桂的四万精兵冲得支离破碎了吗?
其次,你可以不站在夹缝那,把夹缝让出来给满人与闯王面对面,而你吴三桂可以保存实力到他们两败俱伤后再打“复明”旗号而出。这应该是吴三桂当时最好的选择。
但吴三桂为什么没这么选择呢?因为他
已经深陷局中了。他怕风险太大,所以要找人入伙,他考虑的不是找人联合的“利”,而是找谁不找谁的“弊”.吴三桂首先考虑的是怎么“不赔本儿”,“联闯”恐怕不赔本,毕竟同为汉人。所以他定下了“联闯抗满”的基调,虽然有个人名节、家族人质上的考虑,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其保存实力的风险意识。
但即使这样,吴三桂也还在边走边看。当探子来报,闯王攻下北京后纵兵劫掠,吴家也被劫了,他还是很镇定;当探子又来报,说吴三桂他爹吴襄被绑,还遭到拷打,吴三桂想“没事,等我到了北京,他们就会放人的”;又有人来报,说陈圆圆被抢走了,吴三桂这才拍案而起,说“男子汉大丈夫老婆都不能保护,这怎么行呢?”于是就下定了“联满抗闯”的决心。
这种变化说明了什么呢?有人认为他是为了保家人才归“顺”的,我觉得这并不适用于吴三桂,他若以保全家人性命为出发点,怎可能因陈圆圆的消息而轻易改变呢?有人说,这正表现了他的情义。那样的话,他更应以陈圆圆的性命为重,火速赶往京城搭救,反了的话,不是也要置陈圆圆于死地吗?而且《清史稿》里说他当时的表现是“怒”,而不是“急”,只有出
于羞辱,才会“怒”.这实际上是激活了一个中国男人传统的财产心理。
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他进与退的速度变化。他前往北京走得非常慢,但返回山海关的速度却非常快。这说明,他进的时候是一直处在犹豫与犹疑之中,一直在反复衡量。陈圆圆被抢成了他改变主张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于赌徒来说,当一件事儿的概率变大或变小时,他需要一个理由作为改变主意的依据,而陈圆圆正是那个理由。
吴伟业“借酒浇己愁”
有人会质疑,这种羞辱感不也折射出男人对女人的爱来吗?那我要问,他们之间有爱吗?我们先来看看吴三桂对陈圆圆的情感。据多种文献记载,吴三桂是在国丈田宏遇家认识陈圆圆的。当时吴三桂手握重兵,崇祯帝把他叫到北京来加封。连皇帝的老丈人都来巴结,所以吴三桂心里飘飘然。就是在田宏遇为他准备的宴会上,他见到了歌女陈圆圆。吴三桂当时就看直了眼,立马娶回家当小老婆了。这说明吴三桂对陈圆圆根本不了解,他只是见了美色心动了而已。
事实也证明,一旦陈圆圆年老色
衰,吴三桂就立即露出了狰狞面目。吴三桂降清后,被封为云南王,按理陈圆圆应该是正室王妃,但陈圆圆拒绝了受封。后来吴三桂又移情别恋,另娶了一个正妃,结果在这个正妃的唆使下,屡次要杀陈圆圆,陈圆圆不得已在尼姑庵里了却残生。所以可以肯定,吴三桂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爱陈圆圆的男人。没有了爱的名义,这场为了女人的争夺战,则更像是远古部落之间的财产占有与争抢而已!
吴伟业在创作《圆圆曲》时,无疑揉进了自己的情绪。在田宏遇下江南“抢女人”时,面临这场厄运的并不只是陈圆圆,还有一个就是吴伟业的情人、与陈圆圆同为秦淮八艳之一的卞玉京。
吴伟业与卞玉京是在一次聚会上擦出火花的。交往一年后,两人感情渐浓,这时,田宏遇来抢女人了。卞玉京给吴伟业写了一封信,明确表示要嫁给他,可吴伟业只在她楼下了吹了曲《梅花三弄》便离去了。他不是不爱卞玉京,而是怕田国丈,只能做缩头乌龟!
后来卞玉京嫁给他人,吴伟业既后悔又伤心。当时的“情”与“懦弱”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由此我们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在陈圆圆的故事里要表现一个那么勇敢、敢“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来,那是“借他人之酒杯,浇心中之块垒”.那份大无畏,实在是他自己的渴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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