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地死于万家灯火的除夕之夜,连埋葬的费用都是他几个好友资助的。一代文豪,抱恨而终,竟然落得个“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的下场!
一个艺术家的创作,不能脱离当时所处的历史环境和社会主导精神。莎士比亚所处的时代,人文主义思潮如雨后春笋,产生了许多开始思索人类命运的作家。在文艺复兴这片活土之下,莎士比亚尽情呼吸着自由新鲜的空气。他的创作直指生动丰富的人性自身,弥漫着精神人格充分舒展的时代气息。他借哈姆莱特之口这样热情地赞美人性:“人类是一件多以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伟大的力量,优美的仪表……人类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莎士比亚被誉为“继上帝之后,创作最多杰作的人”。他身材短小,却成为思想的巨人;他来自偏僻的乡村,却引领一个时代前行。
而曹雪芹所处的中国,虽然比莎士比亚晚了近150年,但仍然是一个闭关自守的老大帝国。日益强化的中央集权变本加厉,雍塞民智。走不出书本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在中国封建贫瘠的国土上始终未能生根开花。即使最先进的知识分子,也不知道英国在哪儿,到底有多大?苦闷忧愤的曹雪芹找不到一条出路。在他身上体现出一个走在时代前列的觉醒者,无路可走时的悲茫无依。他只能用自身的悲剧,去讲述一个时代的悲剧,借助疯疯巅巅的一僧一道,亦真亦幻的“假语村言”,
去演绎一段“女娲补天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的盛世危言。
一个伟大的天才没有知音,是一个时代的悲哀。然而不管个人的境遇如何,他们总要揭穿皇帝新装的秘密。曹雪芹和莎士比亚,一个在东方没落的王朝中长夜独行,一个在西方的温柔富贵乡中苦苦思索。他们最终没有失去犀利和深刻,而他们天才的洞察,又让后人能清晰地看穿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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