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摭言》:(王)维待诏金孪殿,一旦,召之(孟浩然)商较风雅。忽遇上(玄宗)幸维所,浩然错愕,伏床下。维不敢隐,因之奏闻。上欣然曰:“朕素闻其人。”因得召见。上曰:“卿将得诗来耶?”浩然奏曰:“臣偶不赍所业。”上即命咏。浩然奉诏拜舞,念诗曰:“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上闻之怃然,曰:“朕未曾弃人,自是卿不求进,奈何反有此作?”因命放归南山,终身不仕。”
孟浩然,襄阳(今属湖北)人。早年读书写作于家乡鹿门山,40岁时赴京应试,落第。孟浩然于王维处得见玄宗之事,恐无可能,但孟浩然因此诗而忤犯玄宗、引起玄宗不悦则是可能的。此诗题作《岁暮归南山》,全诗是: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日夜窗虚。
孟浩然其实是一个淡泊于仕进的人,40岁才入京应试,一试落第即永不再考就是证明。他的入京应试,也可能是在时代潮流鼓动下的一次心血来潮。因为孟浩然诗名很大,所以落第对他来说刺激相应也深,于是有“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的句子。唐玄宗开元年间,以科举取士达到鼎盛,难怪孟浩然两句诗,要惹唐玄宗不悦了。如上所说,孟浩然不乐俗务,喜好山水,初次应试的受阻,从某种意义上也“成全”了他,孟浩然失意长安后,四处漫游,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山水诗,成为盛唐诗坛上与王维齐名的山水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