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份浓浓情意比一般的少年公子要纯真的多,也许是同样尝过生命的苦涩,才有这种深切的相知相感吧!感念之余,柳如是回赠了一首“春日我闻室作呈牧翁”的诗:
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正薄寒;
此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
画堂消息何人晓,翠帐容颜独自看;
珍贵君家兰桂室,东风取次一凭栏。
几场春雪过后,春风又绿江南岸。桃红柳绿中,钱谦益带着柳如是徜徉于山水间,湖上泛舟,月下赏山,诗酒作伴,日子过得象神仙一般。这其间,柳如是几次露出以身相许的心意,而钱谦益每次都在一阵激动之后,悄悄避开这个话题。钱谦益颇有他的一些顾虑:一是两人年龄悬殊太大,柳如是今年二十四岁,整整比自己小了三十六岁;二是自己身为罪臣,前途无望,岂不耽搁了人家姑娘的前程!如此想来,他迟迟不肯接纳她,心中却又一刻也舍不下她。
柳如是则有她的想法:她十五岁沦落风尘,阅人可谓丰富。多才多情的公子为数不少,可有几个能情有独钟?几个能真正关心体贴女人?十六岁时她曾委身于松江举人陈子龙,陈公子也算才情横溢,热心教她诗词音律,使她获益不小,可偏偏又性情不合,终于闹得各奔东西,好让她心伤欲碎。如今遇到的钱谦益,才华自不用说,二十八岁就考成了探花郎,诗词享誉一方,虽说年纪大些,可有情有趣,对她又是这般关照,与他在一起,她觉得生活是那么安稳恬静、有滋有味,年纪相悬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两人情投意合,其它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面对柳如是的一片痴情,钱谦益无法再犹豫退缩,终于在这年夏天,正式将柳如是娶进了家门。
他俩的婚礼办得别出心裁,租了一只宽大华丽的芙蓉舫,在舫中摆下丰盛的酒宴,请来十几个好友,一同荡舟于松江波涛之中。舫上还有乐伎班子,在热闹悠扬的萧鼓声中,高冠博带的钱谦益与凤冠霞帔的柳如是拜了天地,又在朋友们的喝采声中,回到酒席边,喝下了交杯酒。
婚后,他们老夫少妻相携出游名山秀水,杭州、苏州、扬州、南京、黄山,处处留下他们相偎相依的身影。柳如是问丈夫爱她什么,钱谦益说道:“我爱你白的面、黑的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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