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凉时节,郁达率只身再到福州供职。一个多月后,汉寿面临战火,王映霞仓皇带全
家搭火车往长沙东行,又到了浙西江山。郁达夫连备函电催促,叫王映霞把岳母和两个小
孩暂留江山,王映霞和长子赶快到福州。到了福州,郁达夫告诉王映霞说:“我已答应了新
加坡星州日报之聘,马上就要带你们母子远赴南洋。”
王映霞惊诧道:“那么在浙西的母亲和孩子们呢?”
郁达夫斩钉截铁地答道:“已经拜托友人代为妥善照料了!事急世乱,难得周全!”
郁达夫的想法十分明显,国内已经是漫天烽火,而妻子总是想在浙西山区一带打转,
无非是旧情难断。为了逃避战火,更为了彻底斩断王映霞与老情人之间的联系,因而答应
了星州日报的聘约,带王映霞远赴南洋。眼不见,心不烦,一切从头开始。去寻觅婚姻中
的第二个春天。
王映霞毫无选择的余地,无可奈何地跟随郁达夫远渡南洋,这已是一九三八年的岁尾
。
王映霞总觉得自己是钻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到了新加坡后天天还想着她的浙西
山区,天天也就寻郁达夫吵架。郁达夫忍无可忍,便将“毁家诗记”寄到香港的《大风旬刊
》发表。内容包括两年来郁、王婚姻触礁的点点滴滴。用十九首诗和一阕词,事无巨细全
部记录了下来,并加以注释,用词尖刻,不留余地。使得王映霞品格扫地,气得七窍生烟
。一连写了几封信寄到《大风旬刊》,大骂郁达夫是“欺膝世人的无赖文人”、“包了人皮欺
骗女人的走兽”、“疯狂兼变态的小人。”于是互揭疮疤、形同分水、冷战分居,最后王映霞
远走廖内小岛,演出第二次逃家的新闻。
一九四零年八月中旬,王映霞只身返国。经香港飞往战时首都重庆,郁、王两人在新
加坡、香港、重庆分别刊出离婚启事。
王映霞走后,郁达夫冷静下来,对她仍是思念不已,有诗为证:
大堤杨柳记依依,此去离多会自稀;
秋雨茂陵人独宿,凯风棘野雉双飞。
纵无七子为衷社,尚有三春各恋晖;
愁听灯前儿辈语,阿娘真个几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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