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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过半,花命也如春短;一夜落红吹渐满,风狂春……
以落花惜春,体意两谐,真是绝妙之思!蒋坦正暗自称叹时,突然吹过一阵寒风把地
上砌好的花瓣全部打散,一个“春”字还没来得及砌完最后一笔。“好一个‘风狂春不管’啊!”
蒋坦禁不住脱口而出,“你为何知道我后面未砌出的是‘不管’二字?”秋芙被他惊了一跳,转
过头来问丈夫。蒋坦一把将刚站起身的娇妻搂进怀里,打趣道;“我俩心有灵犀,你心里想
好的句子我还不知道吗!”秋芙嫣然一笑,捶打着丈夫的胸脯,刚才风吹花散而勾起的怅惘
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夫妻俩在春天合种下的芭蕉,到秋天已是叶阔色浓。秋夜萧瑟,冷雨打在芭蕉叶上,
浙沥成声,蒋坦坐在书桌前的灯影里听了,不由地生同一种诗人的闲愁。愁绕心头,书也
看不下去了,索性跑到院中,摘了一片芭蕉叶,用布巾擦干,题下几句闲词:“是谁多事种
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然后唤了一个丫鬟,让她把芭蕉叶送给正在卧房里弹琴的夫
人看。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丫鬟又带着芭蕉叶回到书房。蒋坦以为她没能送到秋芙手中,谁
知接过一看,上面又续题了两行字:“是君心绪太无卿,种了芭蕉,又怨芭蕉!”蒋坦一看
便知是娇妻的戏笔,心中泛起了一股暖流,脸上也浮现出会心的微笑。
虽说相厮守的日子很多,可蒋坦总免不了有一些交际应酬,有时也得外出数日。这几
天里秋芙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弹琴的心事也没有了,一阙“蝶恋花”词就道出了她的
这般愁绪:
几日池塘无不住,柳也朦朦,想做清明雨;半榻茶烟和梦煮,画屏几点江南树。
欲卷珠帘风不许,如此黄昏,休教移筝柱;楼上晚山青不去,夕阳正在鸦归处。
扳着手指数过一日又一日,终于到了丈夫归家的日子。秋芙在这天早早起来,细心地
梳妆打扮,换上丈夫喜欢的衣服,一次又一次地到院门外向路上张望。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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