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不久,金纤纤娘家捎信来让女儿回去小住。当时正逢陈竹士同窗学友聚会,已定
由他主持,他无法抽身陪妻子同往苏州,十年来金纤纤第一次与丈夫小别。
刚去了四五天,金纤纤又提前回到夫家,陈竹士问其缘故,金纤纤说:“我昨夜做一梦
,梦见一位白衣仙女驾一只木舟从云端飘过来,她热情地邀我登舟,说是同往秋水渡去。
我觉得梦兆不祥,也许我将不久于世,所以赶回来与君相守。”陈竹士劝她不要说这种傻话
,好好的怎么就说生离死别呢?
回到夫家的第二天,金纤纤就病倒了。遍请名医诊治,都说不出是什么病,金纤纤却
一日日地衰萎下去,十日后溘然而逝。这年她才二十五岁。
痛失娇妻,陈竹士也差点儿倒了下去。他整日里神色凄迷,总觉得妻子就站在身后,
可回头看时,却空无痕迹。坐在那间曾漾满两个人欢声笑语的书房里,他翻弄着妻子遗下
的诗稿其中一首“闺中杂咏”写道:
梧桐细雨响新秋,换得轻衫是越袖;
忽地听郎喧笑近,罗帕佯掉不回头。
这诗就是前不久写成的,那天他伏案临帖,妻子在廊上唤他,他写完那一页才停笔起
身。妻子佯装生气地朝外走去,他连忙笑着跑过去,妻子故意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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