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都是她最早起床,先把院子内外打扫干净,再去叫醒家
人。
景泰七年初秋,黄河上游一带连日暴雨不断,黄河水位猛涨。终于,一日清晨,阴郁
的天际刚刚露出一丝晨曦,离陈家村不远的中牟附近黄河堤坝决口,奔腾浑浊的黄河水从
天而降,转眼间就冲进了溃口附近的七十余座村镇,陈家村也在所难免。刹那间,房屋倒
塌,大树连根拔起,村镇被吞没在一片黄色的汪洋之中,许多人还在晨睡中没有睁眼,就
被洪水卷得无影无踪。
这本,陈喜妹照例起了个大早,正在清扫大雨冲涮过的院子,突然,耳边响起沉闷的
轰鸣声,由远及近,由小到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洪水已象猛兽一般,推倒
土院墙,冲进院来。陈喜妹根本来不及去唤醒仍在屋中酣睡的亲人,洪水就迅速淹没了土
砖屋,陈喜妹也已被洪水浮起来,她只看到自家的屋顶在洪水中晃了晃就散开了。
急烈的洪水中,她来不及悲痛,只有恐惧和死亡紧紧缠住她,好在她谱熟水性,飘在
洪水中,她本能地抱住了一棵远处冲来的大树。这时,她发现二哥陈乐顺出现在水面上,
离她距离不远,她竭力大呼一声,二哥似乎听到她的喊声,奋力地游向她,很快也攀住了
大树。就在此时,歇了一天的大雨又开始从天际倾注下来,连着洪水,天地一片迷朦。
陈喜妹无法与同在一棵树上的二哥搭话,也无法考虑失散的家人,在翻滚汹涌的黄色
泥浆中,她既要抱紧大树,又要不断避开水中不断撞击而来的各种杂物,瓢泼大雨更冲得
她无法思考。
陈家兄妹随着大树忽沉忽浮,随波飘流,大树在洪流中不断与其它漂浮物碰击,随时
都有把他俩震脱和撞死的可能。陈喜妹觉得十分乏力。突然心头一亮,她想出了个主意,
于是用一个手解下自己的腰带:把自己的身体牢牢地绑在树干上,接着,又使出吃奶的力
气,折下大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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