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是楚越之门户,是湖南到广东广西的必经之路。楚越古道,纵横阡陌,今天能有幸留传下来的路段已经不多了,数千年的古风也许不久将在华夏大地上消亡。所以,笔者认为,有必要选择一些具有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的古道路段作为历史文化遗产加以保护,以传承中国民间数千年的古风。
图一是由永州西行进入广西的一个古驿道,地处永州芝山区桃江村境内。旧时,由永州大西门出城,过潇水轮渡,穿越柳子街,经过柳子庙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再西行经过这段石板路直达广西全州。它的东面100多米处,就是唐代柳宗元笔下闻名遐迩的《永州八记》之一——小石城山。这条路究竟筑于何时暂无法考证,史书上也无记载,但从石块砌成的路基,青石铺就的路面,跨越溪流的石拱,祈求吉祥的石碑以及路面的残破程度分析,这条路的历史已非常久远。在它的身上,有柳宗元、怀素、徐霞客等历代名人的足印,更有诉说不完的民间故事和民间传说。迄至现在,这段古道仍是学生上学、农民进城的捷径。在《中国文物地图集》湖南分册和永州市政府公布的从81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中,没有这段古道的名称和记载,但这段古道毕竟是古代劳动人民聪明才智的结晶,在现存未被毁坏的古道中,均属杰作,应该纳入文物保护单位的范畴。
图二是永州各县到广东的一处必经之路,俗称“挑盐大道”,地处蓝山县所城万年桥一带。据《蓝山县志》载:此道明隆庆年间1567—1572就已开通,当时官商民夫,挑箩卖担者必经过此道到广东连州。至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途中又建石拱桥,名“万年桥”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使这条古道更为便捷畅通。这条古道所在地属萌渚岭九疑山系,旧时称舜乡,桥下的河则称舜水,沿途还有舜庙、舜岩,均与舜帝南巡有关。上个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因蓝山荆竹公路和蓝山连县公路相继修通,这条路基本废弃,只有当地的农民干活或放牛时走走。千百年来无声无息躺在这条路上的青石板,已经被人踩得坑坑洼洼,它们不会因时代的变迁而自动“改行跳槽”,也不会因无人涉足而放弃自己的“神圣职责”。它们是物化了的历史面孔,是已经逝去的沧桑陈迹,也是千百年来“挑盐大道”繁华与辛酸的缩影,应该作为文物永久地保存起来。
据《中国文物报》2003年4月11日头版头条报道:广州北京路的地下,经过考古发掘,发现了唐代至民国的古道遗存。它有11层各个朝代的路面,且层层叠压,延续了1000多年。广州已将这一古道原地保护展示,与现代繁华的北京路相互辉映,这是中国古道保护的一个突出范例。古往今来,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在没有通过人力加工修缮之前,路已经有了它的雏形,而后的铺石板、修凉亭、架桥只是为了给行人提供必要的方便。可以说古道的历史价值,它远比其他门类的文物保护单位更能直接地服务于人民大众。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的蒙昧时代。
现代化为人类提供了以车代步的新时尚,古道已逐渐失去它作为交通设施存在的价值,逐渐被人忘却、被人淘汰。在中国,古代丝绸之路之类的整体保护工程能给人以远古的遐想,广州北京路的千年古道原地保护展示又给人以新的启迪,有着重要历史文物价值的乡村古道,也应该留给它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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