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搬家是到上游方向1公里处的上河坝。上河坝与陈家坝之间的江岸有山挡着,无法直接通行,必须从山背后绕行,这样就远不止1公里了。江边的这座山当地人称作“木林观”,据云多少年前因山上有一座观而得名。我怀疑这个木林山就是文献中的“木枥山”,二者音近而讹,因为木枥山也是在这个位置。《一统志》载:“万县西百里,有木枥山。昔大禹治水过此,见众山漂没,惟此山木枥不动,故名。”
我们的发掘也逐渐进入轻松的状态。在上河坝我们发现了一座汉墓,两座六朝墓。虽然遗迹仍然过少,但比之两个陈家坝,毕竟处在向前发展的进步过程中。福建队也在这里发掘,他们发掘的是遗址。这是个考古术语,墓葬很好理解,用不着解释。遗址是指除墓葬以外古代人们居住过或活动过后留下来遗迹。福建队的涪溪口工地与我们上河坝工地只有一个田埂之隔。有趣的是被这一条田埂隔开的两块地区的确名副其实:他们发掘的地方的确只有象征遗址的各个时代的文化层,没有墓葬;而我们发掘的地方也只有墓葬,不见文化层。这更多可能是一种巧合。发掘过程中如同一个工地一样,两家相互可以随时随地了解对方都发掘出些什么东西。我们羡慕他们有地层有陶片,他们羡慕我们有墓葬有完整器物。
我们是来自全国最西北的队伍,福建队则是来自全国最东南的队伍,在中部重庆相遇,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福建队的领队是林公务,他有着丰富的田野经验与精湛的发掘技术。在他的带领下,福建队的探方做得极为漂亮,比我们要高出一筹。当然,同样作为省队,我们不便公开表态,但私下里我鼓励大家“偷艺”,因为一埂之隔的工地偷起来太方便了,所谓不忍不为之。我对大家说,鉴于省队的荣誉和自尊心,公开场合我们不说,但我们必须看到我们与福建队之间的差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