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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古史观及其方法评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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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法面目出现的信念
《诸子不出於王官论》直接挑战的对象是章太炎,更准确地说,是章太炎的“方法”。在〈国故论衡〉、〈诸子学略说〉等文中,太炎对诸子思想出处问题持胡适所谓“诸子出於王官”之说,太炎用以支持其论点的方法,简单讲,就是汉学家的方法。如人们所理解的,汉学的方法中有服从权威的意味,但其主要精神是要求征验。胡适反驳太炎有四条理由:第一条,“刘歆以前之论周末诸子学派者,皆无此说”;第二条,“九流无出於王官之理”;第三条,“《艺文志》所分九流,乃汉儒陋说,未得诸家派别之实”;第四条,《艺文志》之说乃“说”而非“证”。由此似乎可以作一个结论,太炎的论点是违背事实的,其方法是服从於汉儒权威的党派性观点,而无法求得征验。
1915年,胡适对“证”与“据”的不同就做过辨析,他说:“证者,根据事实、根据法理,或由前提而得结论(演绎),或由果溯因、由因推果(归纳),是证也……证者,乃科学的方法”,而“据者,据经典之言以明其说也”,“欲得正确的理论,须去据而用证”。我们同意“证”与“据”(“说”)的说理力度是有著相当大差异的,因而区分二者有其必要性。本著这种区分,能够达到克制汉学方法中服从权威的心态而发扬征验精神的结果,但是,在无事实的状态里,一切假说、一切断语、一切基於情态与意志之词是否尽皆失效?无事实,是否即为不可说,而必须保持沉默?还要顾及到传统学问形式上的一些特点,由於中国传统思想学术往往是直陈的,保持著一种对於观念、结论、真理的直观性,因而在现代学者眼前表现出来的大都是全部论题的“上半截”,支持它的论据与论证的严密性都是隐性的,这是否就要说,那未曾在我们眼前呈示的即是不存在的?在这两个问题上,胡适显然表达了一种出自狭隘实证立场上的理解。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反驳,恰恰是违背胡适自己对“事实”关注的初衷,而是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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