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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祥瑞”之獸“騶虞”考

    是,廷臣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撰寫相關的頌詞贊文,藉以烘托“帝聖臣和、國泰民安”的氣氛。
    “頌”有之,楊士奇《東里集》卷續四四〈騶虞頌〉:“永樂癸已,仲春令月。下詔省方,吉日既軷。翠華揚揚,鸞鑣鶬鶬。六師洸洸,萬乘啓行。道淮歴徐,經濟渉魯。撫耄咨贒,咸暨黎庶。覃霈德恩,甘雨麗日。下被萬物,光潤充悅。如遊春台,熙熙陶陶。至和召祥,聿見於曹。皓質玄文,虎軀猊首。不踐生芻,根性仁厚。是爲騶虞,聖仁之征。曷其于曹?乘輿所經。臣民耆老,進獻彤陛。歡呼拜跽,時巡之瑞。時巡之瑞,豈惟騶虞?燁燁祥麟,肇先發之。騶虞呈瑞,豈獨東魯?肇先發之,鈞州之野。惟皇仁聖,天下蒙慶。靈祥駢臻,丕顯天命。皇圗隆安,聖壽齊天。四海乂寜,千萬億年”3。夏原吉《夏忠靖集》卷一〈瑞應騶虞頌,並序〉:“惟我聖皇,總統萬方。禮樂明備,治具畢張。民安其所,物無疪癘。和氣氤氳,鍾爲嘉瑞。惟茲嘉瑞,匪熊匪貔。匪角匪鬛,曰惟騶虞。玄靈之文,玉雪之質。修尾回風,雙瞳炯日。饑不暴物,行避生芻。由心之仁,匪人之驅。神行電邁,千里一息。其性則然,不以其力。侶遊儷美,同出一時。不産他邦,乃在郊畿。守臣致之,獻于丹闕。自然馴伏,聖情欣悅。百辟環覩,歡動明廷。曰惟慈獸,瑞世之征。惟瑞之征,惟天子聖。聖德格天,受天之慶。惟慶之錫,惟天子明。聖壽齊天,億千萬齡”4。
    “詩”有之,《東里集》卷續五四〈騶虞詩〉:“維鈞有山,在彼周疆,乃産異獸。皓質緇章,酋耳修尾。身虎而馴,食不生物,性麟之仁。維周親王,徃鈞于田。迫之弗驚,擾之以還。曰斯騶虞,皇仁之符。不遠千里,獻於皇都。王拜稽首,皇帝仁聖。維仁動天,靈祥恊應”5。楊榮《楊文敏集》卷一〈瑞應騶虞詩〉:“粵産瑞獸仁且靈,素質黑章粲精英。起伏馴擾行不驚。白雪被體玄雲凝,性仁不折生草莖。步武所至祥風生,嶽祇撝呵肅林坰。靈光和氣相回縈,群獸導引紛前行。丹壑吐媚泉流瓊,草木茁秀山増榮。卿雲下垂煜熒熒,文軒載之獻帝京。臣民縱觀溢都城,嘉氣滿路騰歡聲。聖主端拱坐天庭,駿奔百辟公與卿。上章揄揚古是征,揆厥所由咸頌稱”6。金善《金文靖集》卷一〈騶虞詩〉:“維茲鄒魯區,神禹所經畫。地靈協坤珎,光氣常閟匿。萃精毓仁獸,于以符至德。祥飊振藂薄,瑞采動厓壁。神明爲呵護,民庶驚辟易。二虎從左右,馴狎如服役。及茲應時至,入獻彤墀側。猊首而虎軀,黑章而質白。般般雲霞文,粲粲雪霜色。雙瞳夾眀鏡,紫電光相射。尾長倍其身,墨花絢胸臆。初陽發光彩,清冰助標格。生芻足不踐,生物性不食。俯仰帖不驚,舉動甚安適。回翔荷恩寵,天顔惟咫尺。率舞同百獸,蹌然中儀則。羣臣拜且抃,聖情倍歡懌”7。
    “歌”、“贊”也都有之,王偁《虛舟集》卷三〈騶虞歌〉:“閶闔平臨寶仗催,千官跪進騶虞表。慶世騶虞此日生,普天率土頌升平。般般文采樂君囿,濟濟威儀葉聖征。周詩自昔歌忠厚,此物由來世稀有。五龍八駿詎能追?紫鳯祥麟本同友。南薫方理朱絲弦,莵昌懸精光麗天。瑤編彩毫瑞青史,籲嗟騶虞古無比”8。王紱《友石集》卷二〈騶虞歌〉:“嗟哉!騶虞豈偶然而來哉?大化賦其德,大塊成其材。猊首虎軀雄見魁,玄文鬱鬱素質白,爛然雲漢同昭囬。其動也不疾而速,其靜也不猛而威,不肯食生物、履生草,虎鹿百獸日與相追隨,嗟哉!騶虞必應昌期而來歸。始吾皇之御極兮,出於陽翟之大野。今吾皇之時廵兮,又見於曹邑之林隈。實繇吾皇盛治之所致,德合堯舜之無爲。順四序,平三台,五風十雨阜民財。嗟哉!騶虞乃得于此時遊於帝鄉,而徘徊入靈囿、近瑤台。麒麟相與,角端爲儕,文犀白象相參陪。萬姓乃畢賀,歡呼隠如雷”9。王直《抑庵集》卷後三七〈騶虞贊〉:“古稱瑞獸惟騶虞,狻猊之首身於菟。皎皎白質冰霜腴,黑花粲若玄雲敷。有生諸物弗忍屠,安行不踐原上芻。至性迥比百獸殊,天意生此爲禎符。皇朝聲教彌寰區,列聖仁澤罔不孚。小大遠邇皆歡娛,感茲呈瑞來帝都”10。
    註釋:
    1 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本,一九六一年,頁599、600、1686。
    2 《四庫全書》本,頁10下、11上。
    3 《四庫全書》本,頁9下、10上。
    4 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北京圖書館古籍珍本叢刊》影印弘治刊本,頁658下、659上。
    5 頁2下。
    6 《四庫全書》本,頁36下、37上。
    7 文海出版社《明人文集叢刊第一期》影印成化刊本,頁101、102。
    8 《四庫全書》本,頁31下。
    9 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北京圖書館古籍珍本叢刊》影印弘治刊本,頁264上。
    10 《四庫全書》本,頁4下。


    綜合關於“騶虞”的描述,其“形態”、“生理”特徵,可歸結爲四點:一、虎軀獅首,體魄偉岸。二、白毛黑紋,尾巴修長。三、性格溫馴,儀態優雅。四、動作敏捷,奔跑如飛。第一、三點,梁潛《泊庵集》卷一〈應制騶虞詩,有序〉:“乃永樂二年秋八月,皇帝冡弟周王畋於鈞州,厥有異獸,白質黑章,猊首虎軀,其狀孔威,不可廹視。王俾部曲俟之,其性孔仁,遂擾致之。以詢之故老,蓋古所謂騶虞者,此其是已”。“厥惟騶虞。産于王國,惟皇德符。王馴致之,獻於帝庭。素質玄章,雲舒霧凝。帝乃觀焉,載戢其爪。爰言究之,踐非生草。吁嗟騶虞,外何其威,內何其仁”11!第二、四點,《楊文敏集》卷一〈應制瑞應騶虞詩,有序〉:“曩者永樂二年秋,騶虞見扵河南之鈞州。白質黑章,虎軀猊首,尾長扵身。性則仁厚,不食生物,不踐生芻,旼旼穆穆,姿態異常。臣下得之,以進於朝。今茲永樂十一年,大駕巡狩北京,而騶虞復見扵青、兗之間,司獸者以獻”。“坤祇效靈,騶虞再出。維此曹邑,瑤光降靈。義獸在野,草木光榮。匪兕匪虎,匪熊匪貙。白質黑章,猊首虎軀。尾長於身,是曰騶虞。其內仁厚,其外舒舒。不食生物,不踐生芻。神馳靈邁,一日千里。周旋中規,其儀可喜。驅之不廹,撫之不驚”12。
    其餘的記載,大同小異。《金文靖集》卷六〈瑞應騶虞頌,有序〉:“乃宣德己酉春正月,南京守臣來言:有騶虞二見於滁州之石固山,謹卜日遣人馳獻。粵二月十又三日,達闕下。上賜文武臣僚,洎四夷朝貢之使觀之。白質元章,膚體明潤,馴擾安適,弗懾弗驚”。“乃有仁獸,駢出畿內。造化胚腪,適與時會。其見於何?滁山之陽。瑞靄祥氛,爲之低昂。穆穆旼旼,有白其質。亦玄以文,匪羣之匹。不角不牙,匪兕匪貙。蹈義含仁,惟德之符”13。《抑庵集》卷後三五〈騶虞詩,有序〉:“而騶虞二復出於滁州來安縣石固山。夫騶虞仁獸也,不踐生草,不食生物。王者有至德,而仁洽於天下,然後出,誠非常之瑞物也”。“有靈者獸,是曰騶虞。環滁之山,以潛以居。其靈維何?莫之與匹。既玄其文,而白其質。猊首虎軀,尾參於身。一日千里,孰知其神?振振仁厚,不踐生草。彼物之生,亦不以飽”14。除外,非常重要,“騶虞”乃是“食肉”動物,而非“食草”動物。唐文鳳《梧岡集》卷一○〈騶虞頌〉:“欽惟我朝聖天子御寶曆,永樂之二年,維秋九月之吉,周王進獻騶虞,群臣百官上表稱賀”。“惟物伊何?見彼異質。生芻弗踐,生物弗食。有白其軀,有黑其文。渴則泉竭,饑則肉醺。觸之不怒,性無噬齧。迫之不驚,心無奔越”15。
    符合以上條件的動物,即使只是部分,中國境內也沒有16;世界上也絕無僅有,那就是屬於哺乳綱食肉目貓科的動物“獵豹”(cheetah,Acinonyx jubatus)。該動物有二個亞種:“亞洲獵豹”和“非洲獵豹”。前者已於一九四八年宣佈滅絕,洪傑、西泠《滅絕的美麗生靈》:“皮毛短而粗糙,爲棕褐色,並散佈著小而圓的黑斑。它的頭比一般貓科動物要小,但腿特別長,軀體較瘦”。“它的奔跑速度可達每小時一百十三公里,一次跳躍九點一米,是跑得最快的陸棲動物”。“因其性情溫和,很早以前就有人到野外大量捕捉小獵豹來餵養。在當時擁有訓練有素的獵豹是那些達官顯貴們的一種富貴象徵,許多有錢有權的人家裏都養有獵豹,有的甚至有幾十隻”17。後者仍奔跑在中、南部非洲的大草原上。小原秀野《動物的生態》五〈動物的形態構造〉:“獵豹長大後身長可以達到一點四米左右,跑一百米大概只要三秒鐘,平均時速爲一百到一百二十公里,跑起來以後過二三秒鐘就能達到最高速度”。“獵豹四條腿非常長,步子的距離很大,身材比豹高得多,達七十五釐米”。“獵豹的尾巴很粗,長約七十五釐米,占全身長的一半以上,尾端呈白色。跑動時,尾巴也起著加速的作用。不過,最重要的是可以左右搖動,調整方向,還起調節身體平衡的作用”18。
    “白化”是大型貓科動物相對常見的基因“變化”現象,“獵豹”的情況相同。沙蘭·莫爾海德(A. Moorhead)《野性非洲》(Wild Africa)第四章〈山那邊〉:“我看見的[肯尼亞]豹子(獵豹)並不多,它們顔色都很淡,幾乎可以說是銀色的。它們咽喉上有一塊圓形的黑毛,挂在貓一般的圓頭之下,仿佛項鏈一般。它們的動作真是一觸即發,其快如風”19;而毛皮上的“斑點”轉成“條紋”,則是“獵豹”的“獨特”情況。小原秀雄《動物的故事》〈傳說的珍獸〉:“在南部非洲的羅得西亞,曾一度生息著被視爲另一種的獵豹王獵豹。這種獵豹的斑點遍佈全身,互相連接,有一部分形成很長的橫斑,雲彩般的雲型斑紋漂亮極了,象雲豹的斑紋一樣。我在大英博物館看到這種動物的標本,它那漂亮的斑紋使我驚訝不已。在那裏,有很多獵豹的標本,我清楚地看到了,由於地區和個體不同,底色和斑紋有的發生變異。據認爲,王獵豹也由於這種變異,斑點連在一起,毛色發生了變化(即紋變),有一個地區有好幾隻這種動物,但還不能認爲它是另一種動物。如果是另一種,那完全具備成爲珍獸的資格,但現在證據還不充分,因此,都只不過是傳說的珍獸而已”20。也就是說,如果真存在著“騶虞”這樣的動物,那它一定就是“白化”的“王獵豹”了。
    註釋:
    11 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北京圖書館古籍珍本叢刊》影印清刊本,頁317上、下、318上。
    12 頁1上、下、2下。
    13 頁407、409。
    14 頁10上、下、11上。
    15 《四庫全書》本,頁1上、下、2下。
    16 據王應祥《中國哺乳動物種和亞種分類名錄與分佈大全》〈食肉目〉,北京,中國林業出版社刊本,二○○三年,頁74、76、101、103、77:中國體型較大的“食肉動物”,僅有熊科“馬熊”、“黑熊”,大熊貓科“大熊貓”,貓科“金錢豹”、“雪豹”、“虎”,海獅科“北海獅”等。
    17 北京,中國工人出版社刊本,二○○一年,頁12、13。
    18 北京人民出版社《日本少年博物館叢書》隨利中譯本,一九八二年,頁105、108、109。
    19 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馮伯里中譯本,二○○一年,頁84。
    20 北京,新華出版社新峰、秀臣中譯本,一九八○年,頁98、99。


    關於“騶虞”,傳說已經很久。《山海經》卷一二〈海內北經〉:“林氏國有珍獸,大若虎,五彩畢具,尾長於身,名曰騶虞,乘之日行千里”21。《毛詩》卷一〈騶虞〉:“騶虞,鵲巢之應也。鵲巢之化行,人倫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類蕃殖。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也。彼茁者葭,一發五豝,於嗟乎騶虞。彼茁者蓬,壹發五豵,於嗟乎騶虞”22?《尚書大傳》卷二〈西伯戡耆〉:“太公之羑里,見文王。散宜生遂之犬戎氏取美馬,駮身、朱鬣、雞目;之西海之濱取白狐、青翰;之於陵取怪獸,尾倍其身,名曰騶虞;之有參氏取姜女;之江、淮之浦取大貝如硨磲,陳於紂之廷”23。《史記》卷一一七〈司馬相如傳〉錄〈封禪書〉:“然後囿騶虞之珍群,激麋鹿之怪獸。導一莖六穂於庖,犧雙觡共抵之獸”24。張衡《河間集》卷一〈東京賦〉:“總集瑞命,備致嘉祥。園林氏之騶虞,擾澤馬與騰黃。鳴女床之鸞鳥,舞丹穴之鳳皇”25。逮至唐,還有關於“騶虞”與“豹”雜交生崽的說法。鄭處誨《明皇雜錄》〈輯佚〉:“玄宗與貴妃避暑興慶宮,命進碧芬之裘。碧芬出林氏國,乃騶虞與豹交而生,大如犬,碧於黛,香聞數十里。太宗時貢,名曰鮮渠上沮。鮮渠,華言碧;上沮,華言芬芳也”26。
    東漢以後,見到“騶虞”的消息時斷時續。《建康實錄》卷二、卷七、卷八、卷一○:“嘉禾六年春,騶虞見新都”。“咸和八年五月,麒麟、騶虞見於遼東”。“咸安二年夏四月,騶虞見南昌”。“隆安二年冬十月,新野言騶虞見”27。《南齊書》卷一八〈祥瑞誌〉:“升明二年,騶虞見安東縣五界山,師子頭、虎身、龍腳”28。《梁書》卷一、卷二〈武帝紀〉:“中興二年三月,兗州刺史馬元和簽:所領東平郡壽張縣見騶虞一”。“天監十年正月,騶虞一見荊州華容縣”29。《周書》卷五〈武帝紀〉:“建德三年十二月,利州上言騶虞見”30。《新五代史》卷六三〈王建世家〉:“武成元年七月,騶虞見武定”。“三年五月,騶虞見壁山,有二鹿隨之”31。不過,獨有明代公開“展示”。李昌祺《運甓漫稿》卷二〈騶虞歌〉:“鈞州有獸馴且仁,身如白虎性如麟。雪月英華爲骨格,陰陽秀淑作精神。雙瞳每訝常懸鏡,四足何曾暫躡塵?墨縷縈膚濃染黛,霜茸剪毳巧絲銀。絲銀鏤璧相鮮麗,稟性慈良不搏噬”。“隊仗戒嚴軒檻盛,軍校舁隨帳幕行。萬斛樓船連夜發,千聲笳皷一時鳴。遙辭艮岳梁園境,遠貢蓬萊建鄴城”。“廷臣稽顙盡稱慶,儒官伏闕競陳詩。賜出京城民快覩,老壯賓士日旁午。擁道爭看雜女男,填街隊仗喧簫鼓。填街擁道共嗟稱,穹祇薦此瑞朝廷”32。
    野生的“獵豹”,不曾在中國的土地上原始“棲息”。特別是“報告”發現“騶虞”的地點:河南的鈞州、南京的滁州,也根本不是林原連綿、人煙稀少的地方。如果真有某種動物的自然種群,特別象“獵豹”那樣體形碩大的“猛獸”,根本不可能長時間不被發現。再說,若要在自然環境中生存,慣於食肉的動物不可能不殺生或殺生又不被人看到。所以,所稱的“騶虞”,只能是已被“馴服”者,也就是說:它被擁有者暫時地“放置”到野外,隨即又將其“呼喚”回來,仍然“裝進”籠內。也正是這樣的個體,才能做到“不食生物、不踐生草”。對於普通的“獵豹”,人們很可能將之歸於“豹”一類。由此,冒充的“仁獸”必定是毛色“變異”的“王獵豹”。當“黃色”變成“白色”、“黑斑”變成“黑紋”時,這種個體就已到了“似豹非豹”、“似虎非虎”的境界。實際上,在先前的銓釋中,就有“騶虞”蓋“白虎”的解釋。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於嗟乎騶虞〉:“騶虞,即白虎也。黑文,尾長扵軀。不食生物,不履生草。君王有德則見,應德而至也”33。儘管,無從確定這些“變異”個體的最初的來源,不過,至少可以肯定:它們不是真正的“土著”。所稱的“騶虞”,很可能是擁有者從海外“收購”的“珍奇”。
    值得指出,前代的孛兒只吉氏元朝曾經大量進口“獵豹”,以憑藉它的追逐能力進行狩獵活動。《至正析津誌輯佚》〈物産〉:“豹。金錢毛色,甚雄偉。躑躅無停住,通有六七,隨牽至韃靼山田則□之,遇獸無有不獲。彪,羈于馬後,背田則縱之。毛色光耀,日照之則有五色花紋。捕獸則蹲伏草莽中,卒然禽之,是其態也”34。以上的描述,乃是將“豹”與“獵豹”二者混淆了起來。“背田則縱之。毛色光耀,日照之則有五色花紋”和“躑躅無停住,通有六七,隨牽至韃靼山田則□之,遇獸無有不獲”,都該是“獵豹”的描述。馬祖常《石田集》卷一四〈燕帖木兒定策元勳碑〉、〈伯顔佐命元勳之碑〉: “甲戌(天曆元年),進[燕帖木兒]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録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知樞宻院事,賜黃金五百兩,白金二千五百兩,中統楮幣一萬錠,金織雜采二千疋,白鶻一、青鶻一、文豹二”。“明年(天曆二年)正月,拜[伯顔]太保,加儲慶使,尋又賜白鶻、文豹,降虎符,加忠翊侍衛親軍都指揮使”35。許有壬《圭塘稿》卷三〈黃羊〉:“草美秋先腯,沙平夜不藏。解縧文豹健,臠炙宰夫忙。有肉須供世,無魂亦似麞。少年非好殺,假爾試穿楊”36。這種與獵鷹“鶻”並稱,用於狩獵的“文豹”,就是被馴化的“獵豹”。
    註釋:
    21  上海古籍出版社袁珂校註本,一九八○年,頁315。
    22 北京,中華書局《十三經註疏》影印原刊本,一九八二年,頁294上、中。
    23 《四部叢刊初編》景印左海文集本,頁18上、下。
    24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七五年,頁3065。
    25 掃葉山房《漢魏六朝百三名家集》本,頁15上、下。
    26 北京,中華書局《唐宋史料筆記叢刊》田廷柱點校本,一九九四年,頁63。
    27 上海古籍出版社孟昭庚、孫述圻、仇貽棠點校本,一九八七年,頁37、136、184、230。
    28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七四年,頁356。
    29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七三年,頁25。
    30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七一年,頁86。
    31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八七年,頁787、789。
    32 《四庫全書》本,頁25上、下、26上。
    33 中華書局《叢書集成初編》本,頁49、50。
    34 北京古籍出版社標點輯本,一九八三年,頁232。
    35 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中州名家集》李叔毅點校本,一九九一年,頁252、248。
    36 《四庫全書》本,頁3下。


    進獻“騶虞”的始作俑者,乃太祖朱元璋的第五子周王朱橚。王世貞《弇山堂別集》卷三二〈同姓諸王表〉:“周定王橚,太祖第五子,母高皇后,辛丑年九月初九日生。洪武三年四月初七日,封吳王。十一年正月初一日,改封周王。十四年十月,之國河南開封府”。“建文元年,竄雲南,尋錮京師。五年,復之國。永樂十九年,以嫌上還三護衛。洪熙元年閏七月二十日,薨,在位五十六年,壽六十三,葬鈞州之明山”37。這位“同姓諸王”,當建文帝朱允炆登基以後,終因“猜忌”而遭到“嚴重”的迫害。朱睦椄《革除逸史》卷一:“初,太祖大漸,時帝爲皇太孫,御東角門。黃子澄侍帝,曰:諸王各擁重兵,位崇勢偪,何以制之?子澄曰:漢平七國而天下寧。帝曰:誠如此謀\,吾無憂矣。及踐位,召子澄謂曰:先生憶昔東角門之言乎?對曰:不敢忘,然事貴密。子澄退與齊泰謀,泰欲伐燕,子澄曰:不可,燕兵最精,卒難圖,不如先取周。周乃母弟,去其手足,而後燕可圖也。兩人議定,白於帝。乃命曹國公李景隆帥師備邊,假道開封,圍王宮,遂執王及世子至京師,坐以不軌,備罹窘辱。世子不忍父之非辜,遂自誣伏。由是,王得末減,乃闔宮遷之雲南蒙化,有司防之嚴,撙物以給,仍留世子于京師。又數月,命再審鞫,世子承伏如初,乃責置臨安”38。
    “靖難之役”的勝利,徹底地改變了“周王”朱橚的境遇。除恢復了洪武中授予的爵位外,還得到了新即帝位的明成祖朱棣的“特恩”39。《弇山堂別集》卷六〈親王誕辰特頒〉:“永樂初,周定王橚誕辰,賜冠一,通天犀帶一,彩幣三十疋,金香爐、合各一,玉觀音、金銅佛各一,鈔八千錠,羊十腔,酒百缾;立春賜彩幣三十疋,珠翠春花各四十枝,酒千缾,羊百牽,馬十匹,金鞍二副。案我朝諸王於此二節,例無慶賜,獨定王以同母弟得之,至王薨而後已,蓋特恩也”40。整個進獻“騶虞”的事件似乎是預先“策劃”的結果,胡廣《胡文穆集》卷九〈應制騶虞詩,並序〉:“永樂二年秋八月,騶虞出於周郊,二虎隨之。先是,太史奏天垂象,有瑞獸應,至是驗焉。九月丁未,周王率僚屬上表獻於廷”41。難怪在接受“祥瑞”的“九五”之尊的語言裏,具有並不當真的意味。夏良勝《中庸衍義》卷四:“永樂二年,周王橚來朝,且獻騶虞。百僚稱賀,文皇既罷朝,謂侍臣曰:適聞羣臣言,不覺惕然。天下之大,如匹夫有怨,豈得謂仁?一念不誠,豈能格天?朕方夙夜思懼,何可便謂騶虞是天降祥於朕?侍臣曰:聖志如此,可以上格天心。文皇曰:祥瑞之來,易令人驕,是以古之人主皆遇祥自驚,未嘗因祥自怠,國之安危系焉。騶虞若果爲祥在朕,猶當加懼”42。
    “享國”很長的“周王”橚,此後一直享受著極其“優厚”的“待遇”。《弇山堂別集》卷四〈享國長久〉:“親王享國之久者,吉簡王見浚七十一年,代簡王桂六十九年,魯靖王肇輝六十四年,德莊王見潾、晉莊王鍾鉉俱六十一年,岷莊王楩六十年,瀋莊王幼學五十八年,甯獻王權五十八年,周定王橚五十七年,襄憲王瞻墡、壽定王佑榰、淮康王祁銓俱五十五年,益端王祐檳五十三年,衡恭王祐楎五十二年”43。《東里集》卷別二〈聖諭錄上〉:“永樂十四年十一月,周王橚、楚王楨相繼來朝,例次日謁孝陵。周王先至,適遇節,上命東宮皇太孫及小皇孫陪謁,己出東華門。上遽召翰林臣,時楊榮、金幼孜及士奇皆至,上問曰:二王、東宮太孫及小皇孫謁陵,展敬之位如何?朕意雖略定,爾三人試言之。楊、金未有對,上顧問臣,對曰:周、楚二王屬尊,當列稍前兩傍;東宮殿下列稍後,居中;皇太孫殿下亦居中,列于東宮殿下之後;諸皇孫與皇太孫同班,而分列兩傍。上曰:爾所言有據乎?對曰:宋儒朱熹家禮大約如此。上曰:吾未嘗熟家禮,但據己見書其位次。遂出片楮,宸翰所書位次,正與臣所言合。然下有六字未書,授筆命臣足之,遂遣鴻臚丞周升馳齎赴陵,俾率行之。少頃,升復命,以宸翰進上以授臣。葢上天資甚高,所意見暗合古人,多類此”44。
    固然,能找到與古老“傳聞”條件符合的動物,並得到在朝官員的贊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周王橚及其嗣子有燉,都是廣聞博學、多才衆藝的皇族成員。《明史》卷一一六〈朱橚傳〉:“橚好學能詞賦,嘗作元宮詞百章”。“辟東書堂以教世子,長史劉淳爲之師。洪熙元年,薨。子憲王有燉嗣,博學善書”45。朱謀垔《畫史會要》卷四:“周定王諱橚,髙廟第五子也,國開封。王以國土夷曠,庶草繁膴,摭其可佐饑饉者,得四百餘種,躬自繪圖而註疏之,作《救荒本草》四卷。識者以王宅心仁惠後,嗣昌衍良以此云”46。不僅如此,“周王”藩府似乎還有購置和豢養珍禽異獸的“傳統”。黃省曾《五嶽山人集》卷一五〈正德乙亥,官舟方載籠錦\錢雞、倒挂鳥、孔雀、通臂猿、黑猴諸禽獸上獻紀事〉:“奇獸炎洲遠,珍禽天府收。他時靈囿樂,今日畫舲留。攜籠煩上將,給食走諸侯。鸞鳳徒高舉,麒麟不可儔。入朝宜狎象,放苑只視鷗。萬歲應桓翼,三松恐挂猴。文華須寂寞,太液轉夷猶。寵極心何似?恩殊身莫酬。周王有台詔,愧爾鹿呦呦”47。王士禎《池北偶談》卷二○〈周府馴虎〉:“先祖方伯公爲河南按察使,時周王府有馴虎,日惟啖豆腐(肉糜?)數斤。猛虎如此,何異騶虞”48?
    註釋:
    37 北京,中華書局魏連科點校本,一九八五年,頁567。
    38 成都,巴蜀書社《中國野史集成》影印《指海第五集》本,頁3上。
    39 又,《弇山堂別集》卷二二〈史乘考誤〉,頁395:“考之史:周定王橚,國汴梁,爲次子汝南王有爋奏訐,其與兄世子有燉謀不軌,建文君捕執世子下詔獄,鍛煉久之,世子不肯承。於是,復捕執定王父子,先後竄雲南,分置大理等各府不相通,而還有爋於汴梁。久之,復執定王,錮之京師十王府。文皇入紹,建文自焚死,乃釋定王,而以金符召世子于雲南,賚予甚厚,作孝子歌賜之,俾從定王還國,而封有爋于雲南之大理,歲給祿三千石,金帛、鈔緡、海巴之類亦以千計。久之,召還大梁。竊以爲有爋之訐父兄,虎狼虺蠆所不若也,而文皇待之若此,得無失刑而傷義乎?及考建文元年有爋爲奏訐之事,而其人以洪武二十三年生僅十歳耳,即世子以洪武二十二年生,亦十一歳,世子之不敢承反,固忠孝天性,非人所可測。而有爋十歳兒,豈便作此狡獪?得非齊、黃諸公欲以質成定王之罪,而使人誘其左右閹宦,以告密之利可以奪嫡簒父耶?將無有爋爲左右所誘刼,而不能制耶?文皇是以亮而曲全之”。
    40 頁105。
    41 濟南,齊魯書社《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影印乾隆刊本,頁602下、603上。
    42 《四庫全書》本,頁17上。
    43 頁73。
    44 頁8下、9上。
    45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七四年,頁3566。
    46 《四庫全書》本,頁1下、2上。
    47 濟南,齊魯書社《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影印嘉靖刊本,頁656上。
    48 《四庫全書》本,頁20上。


    極具“幽默”意味,在中世紀的中國,猶如南宋士子周密在《齊東野語》卷六〈祥瑞〉中所說:“世所謂祥瑞者,麟、鳳、龜、龍、騶虞、白雀、醴泉、甘露、朱草、靈芝、連理之木、合頴之禾皆是也。然夷考所出之時,多在危亂之世”49。卻緣通過“非常”手段奪得“九五之尊”的寶座,乃爲有明“盛世”的永樂、宣德,卻也需要“製造”許多“祥瑞”來穩固人心,穩固統治。就是是極其普通的“甘露”,也被渲染成“聖德”感動“上天”結果。《金文靖集》卷二〈瑞應甘露詩〉:“聖皇御宇四海清,際天極地俱來庭。誕敷德教及遐邇,重熙景運昭文明。九重端拱成至治,恩澤汪洋悉沾被。至和薫蒸盈兩間,上瑞奇祥日相繼。永樂已亥維仲冬,天乳明潤當太空。孝陵峩峩霄漢上,甘露又降松栢中。彌柯布葉總醲鬱,絢彩流光滿山谷。遙看宛若綴蠙蛛,近覩猶如屑瓊玉。千林萬樹動晴輝,天風吹香襲人衣。絪縕本是和氣結,璀璨不逐朝陽晞。數日霏微亘朝夕,湛湛瀼瀼厚愈積。天酒空聞自古傳,神漿始向今時得。臣民慶抃\傳京師,東宮採擷心更怡。玉壺盛取獻天子,囊以文錦登丹墀。金門洞開贍黼扆,龍顔悅懌稱絶美。當殿傳宣賜近臣,滿朝動色懐深喜。須臾分賜徧得嘗,全覺飴餳難比方”50。更不用說像“騶虞”這樣有著“實物”的“瑞獸”了。
    “騶虞”本是“大貓”“獵豹”的變異個體這一事實,在時人的作品中也曾有過“似非而是”的透露。姚廣孝《逃虛子集》卷詩六〈騶虞詩〉:“騶虞不易出,自古獸中珍。應世爲奇兆,彰君有至仁。昔賢曾記憶,曠代不逢真。間出還應地,潛藏亦有辰。貴聞名在德,強致力非人。剛克威無猛,柔居性本純。啖餐寧食活?行履不萌新。狸首應欺豸,貓聲亦怖麇。玄文光異墨,素質色如銀。不使倀爲導,遠憑虎住鄰”。“聖朝弘至化,星象應秋羅。皇弟因蒐獲,明庭用獻陳。侁侁來洛下,燁燁起河濱”51。《夏忠靖集》卷二〈聖德瑞應詩〉:“爰有諸蕃國,能忘萬里途。隨槎超瀚漫,獻瑞效勤渠。渺渺來中夏,惓惓覲帝居。麒麟呈玉陛,獅子貢金鋪。紫象靈山種,驊驑渥水駒。駝雞同鸑鷟,文豹擬騶虞。福祿身紆錦,靈羊尾載車。霜姿猿更異,長角獸尤殊。彩檻奇音鳥,雕籠\雪色烏。玄龜三尾曵,山鳳五花敷”52。話說回來,得到“獵豹”既毛色“白化”而又使“斑點”變成“條紋”亦“王獵豹”的個體,確實是自然界的“珍奇”。再從遠古記載的清晰程度來看,當時可能也曾有過這種“大貓”的進口。當然,它並不顯示“祥瑞”;就是相信上古的說法,當商紂王統治的時候,其也不過用來當著釋放“周文王”的諸多“條件”之一。
    將毛色有“白化”的“王獵豹”充作“騶虞”, 在虛僞的“謙虛”之下,用來“昭示”新“紀元”的開始;這才是明成祖、明宣宗“期盼”的結果。除了現存者外,相關詩文的湮失不在少數。吳寬《匏翁家藏集》卷五四〈跋滕用衡貞符頌〉:“惟太宗文皇帝入繼大統之初,一新鴻業,文物煥然。四方以祥瑞來奏者不絶,一時臣工頌聲交作,所以述朝廷之盛,以傳播天下,而聳動之也。此則翰林待詔吳人滕用衡所獻禎符之詩三篇,首騶虞、次神龜、次河清,每篇八章,章四句。乃其手寫副本,而正書篆、隸皆具,蓋用衡以能書薦起,篆、隸尤其所長,時未授職,故欲以此自見也”53。還有“長卷”的圖畫,孫承澤《春明夢餘錄》卷九:“萬曆九年,又出永樂騶虞手卷,賜輔臣藏之閣中。此乃小卷,仍有一卷長數丈,鋪于文華殿,僅乃竟卷”54。而同樣熱衷於製作關於“祥瑞”的迎合文字的“三楊”即楊溥、楊榮、楊士奇,即使是爲“盛世”的主要輔臣,受到“都俞”、“將順”的責備也完全是應該的55。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卷二八〈仁宣-〉:“然而三楊作相,夏、蹇同朝,所稱舟楫之才、股肱之用者,止士奇進封五疏,屢有獻替耳,其他則都俞之風,過於吁咈,將順之美,踰于匡救矣”56。
    最後,仍須重申:“騶虞”不可能是西南中國的珍稀動物“大熊貓”。實際上,比對以上所引的原始記載,“大熊貓”無一符合。即以重要特徵之一的尾巴而言,跑也不快的它根本沒有“獵豹”的長尾巴。陳鵬《世界各地珍奇動物》八〈高山地帶〉:“大熊貓(Ailuropoda melanoleuca)在分類上屬食肉目大貓熊科。外形上很象熊,身體肥胖,四肢粗壯,頭圓、耳小,尾巴短,腳和爪同熊一樣。身體的毛色黑白分明,頭和體軀乳白色,四肢黑色;白腦袋上有兩隻黑耳朵和兩個黑眼眶,好象戴上一副墨鏡”。“大熊貓生活在海拔二千至四千米的高山帶,那裏山高林密,空氣稀薄”。“大貓熊主要吃箭竹、剛竹、坐竹等的竹筍、嫩葉和莖,在四川王朗自然保護區發現它也吃竹鼠”57。不過,“大熊貓”在記載中被稱作“竹(鼠卯)”,早在南宋時,就曾被當作觀賞動物予以成功飼養。徐鹿卿《清正稿》卷六〈子野惠竹(鼠卯),有感而賦二絶〉:“形如虎大,極肥。玉局詩中曽識面,小山書後忽題名。鴟夷混沌俱慚遜,更勝河豚太瘦生。坡仙云:鴟夷讓員滑,混沌慚瘦爽”。“食根爲(鼠卯)肥腰腹,食實爲凰長羽毛。食竹根鼠也。同是此君供廩餼,居然地位判卑髙”58。“形如虎大,極肥”,“食竹根鼠也”,正是“大熊貓”的生動寫照。
    註釋:
    49 北京,中華書局《唐宋史料筆記叢刊》張茂鵬點校本,一九八三年,頁108。
    50 頁124。
    51 上海古籍出版社《續修四庫全書》影印清抄本,頁48下。
    52 頁668上。
    53 《四部叢刊初編》景印正德刊本,頁2上。
    54 《四庫全書》本,頁29上。
    55 楊溥《楊文定集》卷一〈瑞應騶虞詩〉,上海古籍出版社《續修四庫全書》影印明抄本,頁467下:“宣德己酉,仲春惟良。天錫嘉貺,爲國禎祥。猊首虎軀,玄文素質。是曰騶虞,不食生物。若昔大猷,河圖洛書。鳳凰來儀,異世同符”。
    56 北京,中華書局標點本,一九七七年,頁441,
    57 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刊本,一九八○年,頁126。
    58 《四庫全書》本,頁18下。

    On Zouyu, Auspicious Beast in Ming Dynasty
    Abstract: There were the reports that Zouyu, the auspicious beast appeared three times and would show in public during Yongle and Xuande. Only the white-haired “king cheetah”, the aberrant individual of the species was the animal according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as follows: it had the large physique of makings of alternating white and black stripes, with the tiger-like body, lion-like head and long tail. It had the warm disposition and gentle manner and reacted swift and run fast. And the habitat of the individual of the rare animal was the continent of South Asia or Africa. With the appreciation and amity, Zhu Su who was disimprisoned had devised and played the identification and contribution hand and foot. The exhibiting of the carnivore predicated the beginning of the new era arranged by the God, for it had been endowed with virtue and morality in the primitive books. It was in mediaeval China a humorous event that the court ministers including Yang Pu, Yang Rong and Yang Shiqi had made so many poems and arti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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