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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元朝内迁畏兀儿人的几个问题

    即开平,今内蒙古多伦),却归葬于大都“城西高梁河”(7)。据民国时编著的《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记载:“高梁河在京兆宛平县西,……元至元二十九年建高梁闸”,元代宛平县在大都城的西郊,高梁河流经县境。上述几个畏兀儿人的墓地实为一处,位于大都城西郊宛平县的西部七园里一带,这里有他们的本族墓地。由此确知,大都宛平县有畏兀儿聚落。
    3.河西走廊西部的畏兀儿聚落。《元史·世祖纪八》记:“[至元十七年二月],畏吾户居河西界者令其屯田”。这些为躲避战祸而逃到河西走廊的畏兀儿人,被朝廷组织起来,屯垦于荒闲之地。元代甘肃行省的屯田,主要集中于河西走廊西部的沙州(甘隶敦煌)、瓜州(安西)、肃州(酒泉)和甘州(张掖)。畏兀儿聚落可能就分布在上述地域。
    4.陕西行省平凉县(甘肃平凉市)畏兀儿聚落。《元史·哈剌亦哈赤北鲁传》载,传主一家居住的独山城(新疆木垒),在至元年间(1264—1294)前期遭受战乱,传主之曾孙月儿思蛮率全城百姓“尽室徙居平凉”。平凉位于六盘山东麓,元人袁桷所撰《马公神道碑铭》有“六盘为高昌要冲”之语(8),说明聚居平凉的畏兀儿为数不少。
    5.陕西行省凤翔县(陕西凤翔县)畏兀儿聚落。元人虞集所撰《诏使祷雨诗序》记载,皇帝命翰林直学士普颜实立入陕祷雨,其“至风翔,与宪使、郡守祀于雅腊蛮神之庙。雅腊蛮者,高昌部大山有神,高昌人留关中者移祀于此”(9)。既然能在当地建立起本族信奉的雅腊蛮神庙,并能使天子使者到此祷雨,说明有很多畏兀儿人聚居于当地。
    6.陕西行省奉元路(治陕西西安市)境内畏兀儿聚落。《元史·文宗纪二》载,天历二年(1329)二月,“奉元(路)临潼,咸阳二县,及畏兀儿八百余户告饥”,八百多户一起告饥,说明是聚居于一处。史籍中没有记录这一聚落位于奉元路何地,我们只知道早在皇庆元年(1312)之前,他们已经来到这里,《经世大典·站赤》皇庆元年八月条记载:“奉元路脱脱禾孙呈:亦都护高昌王位下,差都事雷泽、宣使朵儿只二人,起马二疋,赍本王位下王傅差劄,前往大都进贺表章”(10)。
    7.河南江北行省邓州(河南邓州市,元属南阳府)畏兀儿聚落。《元史·成宗纪三》载:“[大德五年(1301)十月丙戌],拔南阳府屯田地给新籍畏兀儿户,俾耕以自赡,仍给三月粮”。朝廷将这些流散于内地的畏兀儿人,检括出来,重新安置在南阳府邓州境内。
    8.河南江北行省襄阳县(湖北襄阳县,元属襄阳路)畏兀儿聚落。他们是高昌王帖睦儿补化于泰定三年(1326)出镇襄阳时,扈从而来的本族部民,《高昌王世勋之碑》(以下简称《世勋碑》)回鹘文碑铭称:“(帖睦儿补化)又被提升,派到湖广,派给了他许多那可儿以示鼓励”(11)。襄阳距邓州仅140余里,故而《元史》也把两个聚落并称:“赈襄(阳)、邓(州)畏兀民被西兵害者六十三户,户给钞十五锭,米二石;被西兵掠者五百七十七户,户给钞五锭,米二石”(《元史·文宗纪三》)。两个聚落遭受乱兵侵害的共计640户。而实有民户肯定多于此数。
    9.云南行省乌蒙地区(云南昭通市)畏兀儿聚落。至元二十二年(1285),朝廷派遣亦都护王族“雪雪的斤领畏兀儿户一千,戍合剌章(云南)”(《元史·世祖纪十》)。后来,这支畏兀儿人被调往荆襄。不久,云南省臣以“世祖有旨,使归云南,以住征讨”(《元史·武宗纪一》)为由,将其要回云南。《元史·兵志三·屯田》记:“仁宗延祐三年,立乌蒙军屯。先是,云南行省言:‘乌蒙乃云南咽喉之地,……乞发畏吾儿及新附、汉军屯田镇遏。’至是从之。为户军五千人”。明朝初年,建昌(四川西昌,与云南昭通毗邻)一带有“回鹘诸种,散居山谷间”(《明史·四川土司传》),他们就是乌蒙畏兀儿屯田户的后代。

    二、内迁的背景和原因

    内地普通畏兀儿民众,绝大多数是受海都、都哇等西北叛王发动的战争的波及,而迁居内地的。自至元五年(1268年)海都首启战端以来,位于东部天山的畏兀儿领地屡遭战火。虽然文献对战乱和内迁事件只有零星记录,但也提供了基本线索:第一,前文提到的独山城百姓因遭遇兵乱而整体迁往平凉之事,发生在至元二年(1265)到十一年(1274)之间。这个界定,是基于《元史·哈剌亦哈赤北鲁传》的记载:“后因军师札忽儿台据别失八里,(独山城)尽室徙居平凉,(月儿思蛮)与其子阿的迷失帖木儿入觐,世祖诏入宿卫……成宗即位,……因奏:‘阿的迷失帖木儿父子……来事先王,服勤二十余年矣’”,迁居平凉后,阿的迷失帖木儿入朝服勤,时间在成宗即位(1294)之前20余年,即至元二年到十一年之间。第二,第二次迁居,见诸《永乐大典》卷19781《局字门》载录的元代文献:“至元十二年(1275),别失八里田地人匠,经值兵事散漫居止,迁移京师”。第三,至元十四年(1277)也有难民入关,据念常《佛祖历代通载·舍蓝蓝传》载:“海都之叛,国人南徙,师(舍蓝蓝)始八岁,从其亲至京师”,舍蓝蓝于“至顺三年二月廿一日(1332年3月18日)殁,年六十四”。元朝人按虚岁计龄算,舍蓝蓝八岁时正是至元十四年(1277)。此年,元军阿力麻里(新疆霍城)行军大营因诸王昔里吉叛乱而崩溃,海都乘机洗劫了畏兀儿地区。第四,《元史·世祖纪八》至元十七年(1280)七月条下载:“以秃古灭军劫食火拙(火州)畏吾城禾,民饥,命官给驿马之费,仍免其赋税三年”,七月是朝廷颁布“官给驿马之费”和“免其赋税三年”政令的时间,劫食火州肯定在七月之前。巧合的是,《元史·世祖纪八》同年二月条下记:“畏吾户居河西者令其屯田”,由此判断,劫食火州可能发生于二月之前。难民逃入河西后,朝廷组织其屯田自济。第五,至元二十二年,叛王都哇、卜思巴击溃阿只吉、奥鲁只所率元朝驻西域大军,乘势围攻火州城6个月,最终未能攻克。火州之战后,亦都护火赤哈儿的斤入京朝觐。史籍没有战争期间有难民逃入关内的记载。第六,至元二十三年,元军再调主力进驻西域,秋天,与西北叛王展开大决战,结果元军惨败。此时,火赤哈儿的斤正值从京师返回,他停驻哈密,观望局势,遭叛军突袭而亡,事在至元二十三年年末。余部护佑其子纽林的斤东撤入关,后来定居永昌。
    以上是至元二十三年年末畏兀儿王室东迁入关之前,畏兀儿遭受战乱和居民内迁的情况。除迁往平凉、迁往大都(工匠)和残众护佑纽林的斤入关这三起迁移,是由朝廷安排的或者是有组织的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发逃难。我们知道,从吐鲁番至河西走廊西部的几个绿洲之间,都有漫长的戈壁无人区,自发性的携家带口的难民是很难穿越的。所以,在二十三年年末之前,内迁的畏兀儿人不会很多。史料反映的情况也正是如此,即大多数聚落出现于纽林的斤入关以后。虞集所撰《世勋碑》汉文碑铭记载:“(火赤哈儿的斤)屯于南哈密力之地,兵力尚寡,北方军猝至,大战力尽,遂死之”(12)。当时,刚从大都返回的火赤哈儿的斤,“兵力尚寡”,又遭遇突袭,所以,在他遇难以后,随纽林的斤入关的剩余部众是有限的。总之,在至元二十三年年末之前,内地畏兀儿移民的总人数不是很多。
    然而,文献中反映,从至元年间(1264—1294)后期开始,内地出现了数万计的畏兀儿人。《世勋碑》汉碑记载畏兀儿王室入关以后,纽林的斤“诣阙请兵北征,……有旨,师出河西,俟与北征大军齐发,遂留永昌焉。会吐蕃脱思麻作乱,诏以荣禄大夫、平章政事领本部探马赤等军万人,镇吐蕃宣慰司”。按元制,探马赤军为一户一军,“本部探马赤等军万人”实际代表有畏兀儿部民1万户,加上留在永昌、没有出镇的民户,当有1万余户。而前述各聚落中,尽管有的可能来源于这1万多户——被重新安置聚居地,但通盘考量,内地畏兀儿总户数应当接近1万5千户,按每户5口人计,有近7.5万人。如些众多的移民,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完成长达两千多里(吐鲁番至永昌堡)的大迁徙的呢?
    考稽史料,我们发现,大量畏兀儿移民是于至元二十三年以后,在元朝政府的组织下,从西域迁往内地的。这是在朝廷对西域政策发生了战略转变的背景下,出现的特殊的移民浪潮。自至元十四年元朝驻阿力麻里行军大营因内乱而崩溃以后,朝廷在漠北西部和西域两条战线上,面临着西北叛王巨大的军事压力,两地远离中原,漫长的军需物资运输线,使朝廷不堪重负;加之至元二十二年、二十三年元军主力部队在西域接连惨败于西北叛王。所以,朝廷改变战略,决定放弃西域,全力应对西北叛王对漠北这一“祖宗根本之地”的进攻。朝廷没有将亦都护王室安置在毗邻西域的河西走廊西端,而是转封于距其本土两千多里远的永昌城,表明朝廷没有重新夺回畏兀儿地区的打算。在放弃畏兀儿地区之后的第三年,即至元二十六年,元朝军事力量又从塔里木盆地撤出,这也是这种战略转变的继续。在这一背景下,朝廷开始有计划地组织西域畏兀儿居民向关内迁徙。《元史·世祖纪十一》载:“[至元二十三年十二月],(朝廷)遣蒲昌赤贫民懇甘肃闲田,官给牛、种、农具”。蒲昌在今吐鲁番盆地东端的鄯善县(13),从鄯善至哈密有400多里的戈壁无人地带,如果朝廷只是为了解决蒲昌贫民的生活问题,那么,从甘肃向当地调运粮食,要比把他们迁到甘肃的费用少得多,况且,屡遭战乱的畏兀儿地区有的是闲田。所以说,这不是单纯的安置贫民,而是有计划地移民入关。而这只是大规模移民的序曲。此后,朝廷专门派遣官员前往西域,组织畏兀儿大规模向关内迁移,《元史·世祖纪十二》载:“[至元二十六年四月壬子],(命)孛罗带上别失八里(吉木萨尔)招集户数,令甘肃省赈之”。孛罗带是元朝专门管理畏兀儿领地和民众事务的机构——北庭都护府的官员,此次去西域招募移民,前后历时两年多,到至元二十八年十二月,朝廷才“罢遣官招集畏兀氏”(《元史·世祖纪十三》)。这就是为什么在至元年间后期,内地出现数万计的畏兀儿移民和众多聚落的真实原因。
    朝廷为何要将众多畏兀儿人迁入关内呢?这首先要从统治集团的构成上说起。元朝统治阶级的真正核心是贵族集团,它包括成吉思汗及其兄弟的后裔,和与皇族世通婚姻的姻亲家族,以及蒙古、色目军事首领、高级官僚及其子弟。由于畏兀儿最先主动归顺,亦都护获得了“待以子道,列诸第五”以及与蒙古皇族世代联姻的优荣,以驸马诸王的身份,成为贵族集团的成员。所以,当元朝决定放弃畏兀儿地区时,便把亦都护重新分封于永昌。把畏兀儿部民迁至关内,不仅是对成吉思汗所做的让亦都护保有其属民的承诺的尊重,也是对多年来畏兀儿追随大汗庭抗击西北叛王的嘉奖。其次,从蒙古统治者的民族制驭政策上, 也能看到迁移畏兀儿人的深层意图。蒙古以少数民族统一全国,面对汉人,只能依靠色目人进行制衡。而畏兀儿又具备文字上的优势(畏兀儿体蒙文),因此是蒙古人极为依重而又放心使用的-上的人力资源。同时,组织畏兀儿人内迁,还有更重要的军事上的考量。在元朝整个军事体系中,始终贯彻着防范汉人的意图。李璮叛乱后,朝廷解除了汉人世侯的兵权,后来规定汉人不得参预军政,法律上禁止汉人持有弓矢等。而畏兀儿则是朝廷可以放心使用的军事力量,尤其是海都叛乱之后,色目人的来源被切断,畏兀儿作为可以利用的兵员,就显得更为重要。这种防范意图,从朝廷自至元后期开始,先后把原为蒙古各部驱口的钦察人、康里人和斡罗思人,按族组建成军等事件上,也都有所反映。

    三、聚落与探马赤军

    内迁普通畏兀儿人,之所以呈现聚落形态,除了其特殊社会身份之外(下文论述),还与朝廷视其为军事储备力量的-考虑有关。聚落能有效保障同族间互通婚姻,不被汉人同化;遇到战事,能快速组成军队。从制度上讲,这也有充分理由。畏兀儿在元代诸种户籍中,属军户,隶探马赤军籍。亦都护马木剌的斤曾“将探马赤军万人,从宪宗伐合州”(《元史·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传》),纽林的斤曾率“本部探马赤军等军万人”镇吐蕃宣慰司。
    朝廷在安置畏兀儿人时,赋予了其浓重的军事色彩。各个聚落,除永昌和大都外,在形成之初,大多带有军事镇戍或屯田驻扎的性质,这与他们探马赤军的身份有关。朝廷遣雪雪的斤领一千户畏兀儿戍合剌章,是军事任务,第二次被召回云南也是“以佐征讨”。襄阳的聚落,是泰定年间高昌王帖睦儿补化出镇该地时,带去的本部探马赤军,即《世勋碑》回鹘文碑铭提到的随行的“许多那可儿”。前文所引史料明确提到河西走廊西部和乌蒙地区的聚落,都是以屯田方式出现的。邓州的聚落,被朝廷安置在南阳府屯田区内。早期迁居平凉的独山城百姓,显然也是由朝廷组织的,《元史·地理志三》“平凉县条”下有“屯田一百一十五顷”的记录,同卷“凤翔县条”下也记载“屯田九十顷有奇”,可能也和当地畏兀儿人有关。可以想见,面对短时间内出现的大量移民,朝廷按军事组织形式,将其派往各地驻守、屯田,既利于短期内解决移民生活问题,又能达到增强镇戍力量的目的。
    随着天下承平日久,一些聚落逐渐褪去了军事色彩。这与元朝处理各地探马赤军的措施有关。灭亡南宋以后,探马赤军有了固定不易的驻地,由山东河北、河南淮北、四川和陕西四个蒙古军都万户府专门管理。因无战事,部分探马赤军被解散,军户就地入社,从事农耕。正如《元史·食货志一》农桑条记载的:“令探马赤军随处入社,与编民等”。畏兀儿聚落也是这种情况。从天历二年赈济奉元路8百余户畏兀儿饥民,以及至顺元年救济襄阳、邓州被乱兵掠夺、侵害的640户畏兀儿的情形上判断,已没有军事组织的痕迹,他们成了当地从事耕作的农民。但是,和其他社入的探马赤军一样,他们没有改变军籍。
    所以,元末农民大起义时,他们又被组建成军,成为镇压起义的重要力量。《元史·顺帝纪五》载:“[至正十二年(1352)正月],命……宣政院同知桑哥领亦都护畏吾儿军,与荆湖北道宣慰使朵儿只班同守襄阳”,由“宣政院同知”可知,身为亦都护王族的桑哥,本来在大都担任文职,当战火烧到荆襄一带时,他被到那里,统领当地已经入社耕作的畏兀儿探马赤军部众,守卫襄阳。《元史·顺帝纪五》记载同年四月,朝廷又派“亦都护月鲁帖木儿领畏吾儿人马,同豫王阿剌忒纳失里、知枢密院事老章讨襄阳、南阳、邓州贼”,上述地区都有畏兀儿聚落,这并非巧合。这表明朝廷将其安置在当地的时候,就依照探马赤军的身份,委派了在当地屯田驻扎和军事镇戍的任务。据《元史·顺帝纪六》载,至正十三年(1353),“亦都护高昌王月鲁帖木儿薨于南阳军中,(朝廷)命其子桑哥袭亦都护高昌王爵”,继续镇守当地。元末镇压起义的将领中,有不少畏兀儿军官,最著名的就是元军统帅之一察罕贴木儿。这些事件可以作为元廷当初为何迁移畏兀儿人的一个注解。

    四、内地畏兀儿人的身份

    因畏兀儿最先主动归附,成吉思汗允许亦都护保有其政权、领有其民众。亦都护和其部民之间存在着人身隶属,类似于蒙古贵族和蒙古封户之间的关系。据《元史·阿鲁浑萨理传》,传主祖父阿台萨理曾扈从成吉思汗东来,后在燕地为官,“会畏兀国王亦都护请于朝,尽归其民。诏许之,(阿台萨理)遂复西还”。当亦都护要求阿台萨理这些人回归本部时,大汗庭也只能屈从其意。这是领有权在起作用,反映了成吉思汗时代的制度精神。到至元前期,元廷仍遵循着这一原则,《元史·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传》云:“畏兀儿之民遭乱解散,于是有旨命亦都护收而抚之,其民人在宗王近戚之境者,悉遣还其部”,这是朝廷为了使流散的畏兀儿难民重回本部而下的诏令。那么,东迁以后又怎样呢?我们认为,这种领有权和人身隶属关系仍然存在。内迁后,朝廷除继续保留亦都护王印外,又于延祐三年(1316)设立“高昌王”爵位,赐王印。由两人分别撰写的《世勋碑》汉文、回鹘文碑铭,记录了两个王印的职权范围。汉碑称:“其王印(高昌王印)行诸内郡,亦都护之印,则行诸畏兀而之境”(14),回鹘碑铭曰:“把新颁给的高昌王印用在行诸外邦的令旨上,再把以前那个金印(亦都护印)用于周围的畏兀儿人民中”(15)。初看两者似有差别,综合起来,其实就是两印完整的通行范围。对畏兀儿来讲,散居永昌分地之外“诸内郡”的人,就是地处“诸外邦”;而亦都护印通行的“畏兀而之境”,则包括了原西域故土(名义上)和永昌分地。就是说,各聚落的畏兀儿人,接受着高昌王傅府的管辖,承担着对领主的差役。前引《经世大典》材料证明,奉元路的聚落就有王傅府的差官:“奉元路脱脱禾孙呈:亦都护高昌王位下,差都事雪泽、宣使朵儿只二人,起马二疋,赍本位下王傅差劄”。所以,各聚落的畏兀儿人,不属于国家编户,即“皇帝民户”,而属于亦都护领有的投下封户。他们的社会地位和享有的权力,实际上高于当时的国家编户。那些入仕为官的畏兀儿上层,虽然实际上摆脱了对亦都护的依附,但是,从名义上和制度上讲,仍然存在着从属关系。

    注释:
    (1)屠寄《蒙兀儿史记》卷36《汪古畏兀二驸马传》,北京中国书店,1984年影印本,第316页;《新疆图志》卷89《金石》,上海古籍书店,1992年影印本,第847页;《宣统甘肃通志》和《甘肃新通志稿》载文转见《中国西北文献丛书·西北考古文献》第3卷,中国兰州1990年。
    (2)拙文《元代畏兀儿东迁永昌事辑》曾探讨过永昌城的位置,永昌城转封给亦都护的原委,以东迁永昌的时间和过程,《西域研究》2002年第4期。
    (3)《永乐大典》卷19781《局字门》,中华书局影印本。
    (4)苏天爵:《国朝文类》卷615《平章政事廉文正王神道碑》,四部丛刊本。
    (5) 苏天爵:《滋溪文稿》卷15《元故奉议大夫国子司业赠翰林直学士追封范阳郡侯卫吾公神道碑铭》,适园丛书本。
    (6)程钜夫:《雪楼集》卷9《秦国文靖公神道碑》,陶氏涉园刊本。
    (7)苏天爵:《国朝文类》卷59《湖广行省左丞相神道碑》。
    (8)袁桷:《清容居士集》卷27,四部丛刊本。
    (9)虞集:《道园学古录》卷6,四部丛刊本。
    (10)《永乐大典》卷19420。
    (11)译文引自卡哈尔·巴拉提、刘迎胜《亦都护高昌王世勋碑回鹘碑文之校勘与研究》,《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第8期,1984年。
    (12)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4。
    (13)冯承钧原编、陆峻嶺增订《西域地名》(增订本),中华书局,1980年第2版,第75页;苏北海:《西域历史地理》,新疆大学出版社,1988年,第194页。
    (14)虞集:《道园学古录》卷24。
    (15)引自卡哈尔·巴拉提、刘迎胜前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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