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家琦：台湾史应写进国史教材

    1894年日本政府发动侵华战争，清政府失败，被迫与日本政府签订了《马关条约》。《马关条约》第二款规定：“中国将管理下开地方之权，并将该地方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一切属公物件，永远让与日本。”这些地方包括“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马关条约》是一个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但这个条约也肯定中国原本拥有对台湾的主权，现在将它“让与”日本。

    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再一次发动侵华战争，随后爆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1943年，中、美、英三国签署《开罗宣言》。《宣言》指出：“三国之宗旨在剥夺日本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在太平洋所夺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国。”可见，《宣言》非常明确地宣告：台湾、澎湖是“中国之领土”，被日本“窃取”去了，必须“归还中国”。1945年，中、英、美、苏签署的《波茨坦公告》重申了《开罗宣言》。

    1945年10月25日，台湾省行政长官陈仪在台北接受日本第10方面军司令长官安藤利吉的投降。陈仪宣告：“自即日起，台湾及澎湖列岛已正式重入中国版图。所有一切土地、人民、政事皆已置于中国主权之下。”

    台湾海峡两岸的现状是国共内战遗留下来的、等待解决的问题。

    五十年来，从“解放台湾”口号到“一国两制、和平统一”方针，共产党没有一天忘记祖国统一的神圣任务；从“反攻大陆”口号到“以三民主义统一中国”方针，国民党也坚持统一，反对分裂。蒋经国逝世前6个月任命他的亲信李焕为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他对李焕说：“我要你来，因为我心里有三个心愿要实现，希望你能担负一部分的工作。”哪三个心愿呢？第一，“国民党要改革”；第二，“政治要民主”；第三，“国家要统一”。

    以上种种史实说明一个问题：无论从法理上看，还是从历史上看，台湾都明确无疑的是中国的领土。中国历史教材中应该包括台湾历史的内容，也是理所当然的。

哪些内容可以写进中学历史教材？

    我个人认为，作为中国史的教材，应从古代台湾写到蒋经国逝世为止。蒋经国逝世以后的台湾史，以写入中学政治课教材为好。

    1945年以前，台湾是日本的殖民地，1949年以后，两岸资讯不通，台湾地区如何从殖民地社会走向近代社会的，许多人都是若明若暗。因此，在中学教材中特别需要全面地、实事求是地介绍1949年以后台湾40年的历史。下面概括说一说四个方面的情况。

第一，进行土地改革，废除封建的土地所有制。

土地改革成功，刺激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原来的地主将得到的“补偿”资金转移到工业，有利于工业的发展。这样就以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方式解决了农村土地问题。

第二，在物价持续稳定的条件下，实现台湾经济的快速发展。但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出现的严重社会问题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1953年，台湾人均GDP不到100美元，到1988年，即蒋经国去世那一年，台湾人均GDP达到5829美元。

显示社会工业化程度的另一个指标是产业结构中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的比率。当第三产业产值在总产值中的比重超出第二产业就意味着工业化时代的基本结束，进入后工业化社会。到1988年，台湾的第二产业的产值占总产值的46．46％，第三产业的产值占总产值的48．72％。第三产业的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

随着经济快速发展，台湾出现了严重的政治经济问题。这些问题包括政商勾结、贪污腐败、社会道德沦丧等等。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惟利是图、功利主义盛行，是很自然的事，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但是台湾当局却熟视无睹，“肃贪”既不得力，道德建设又不重视，问题已经发展到积重难返的地步。

第三，在适当时期启动“政治改革”，但长期专制政治和戒严管制给台湾社会带来巨大隐患。

开始于中国国民党第十二届三中全会的“政治改革”，显示台湾当局决心解决“经济自由，政治专制”的二元模式。“政治改革”是蒋经国留给台湾社会的最后一笔政治遗产。虽然在他告别人世时，政治革命尚未完成，但已经走上“不归路”。

长期专制政治和戒严管制已经给台湾社会带来巨大隐患。50年代的“白色恐怖”压制了台湾民众，虽然取得一时的效果，民众运动不见了，舆论沉默了，社会似乎稳定，但是，人心也丧失了，人心离国民党远了。不满情绪在暗中增长，一遇上适当的气候就爆发新的动荡，最终出现了“党外运动”。

实行专制政治的另一个恶果是个别人物决定政策，造成重大的政策失误。例如，在用人问题上没有民主机制，“天威难测”，造成重大失误。在这一方面，蒋经国比蒋介石更加严重。“钦点”李登辉为“副总统”，蒋经国的失误其后果是非常深远的。

第四，坚持反对“台独”，维护国家统一，但又拒绝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两岸谈判，和平统一的主张。

中国国民党退台以后，二蒋一贯坚持国家统一，反对“台独”。1979年11月24日蒋经国为国民党建党85周年发表专文《从中国国民党的历史看国民革命的前途》，以相当长的篇幅痛斥“台独”谬论。他说：

    “今天的所谓‘台独’分子，原是那些最低微、最卑劣者的分量都够不上的，因为它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是被野心分子利用的，是为民族大义所唾弃的。大家自然明白：台湾被日本侵据的50年当中，全台湾同胞人人在流泪，全台湾志士也个个在流血，那不都是为了不甘心被异族统治，不都是为了一心要‘返本归宗’么？今天的所谓‘台独’分子，他们身上流的，正是中华民族的血液，他们的先代，有的还是爱国志士，他们今天有了这种荒谬行为，已经使他们的祖宗在地下哭泣，已经够他们的亲人在暗中切齿伤心！再说任何忠孝传家的家庭，偶尔也会出现一两个不肖子弟，做父兄的没有不期待“浪子回头”的。我们相信：只要人性不失，良知未混，浪子都会回头。过去台独分子回头的就已经不少。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政府对‘台独’的态度，是基于民族情感所产生的期待，但如果一直执迷不悟，甚至于毁法乱纪，那就不是纯感情的问题了。”

    但是，在实践中，台湾当局又反对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和平谈判的建议，坚持对大陆的“三不”立场，即“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的立场。

    二蒋坚决反对“台独”，对民族统一是十分有利的，但他们又采取“三不”立场，为何出现这种矛盾？看来，台湾当局在等待时机。1987年7月，蒋经国对李焕谈论国家统一问题时说：“现在台湾已有条件与力量促进国家统一。”这时，蒋经国已疾病缠绵，半年以后就与世长辞了。

    从上述四个方面的事例看，1949年以后的台湾历史是相当丰富的。将这段历史写入中学历史教材必将促进两岸青年之间的了解，增强两岸青年之间的友谊。

不妥之处，谨请读者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