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所以,给我写了这封信求助。
他在信中写道:“照我目前的经济状况,是无力也不应再花钱去买书的,但我的精神太苦闷,故也极挑剔地买一点点书,以求‘疗救’痛苦的灵魂,以便有点支撑,挑起超常的生活重负。”我想我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一个人“疗救”自己灵魂的祈盼。找本书对我来说不算难事,可我却想,如果请史铁生写几个字,会不会对这个朋友更有帮助呢?我也担心这些无端的“闲事”会影响铁生休息,毕竟他的时间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加宝贵。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他家的电话,他听了我的介绍,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我带着牛和根的信以及铁生的书来到他家,他不仅在书的扉页上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还写了几句鼓励的话。他说他很能理解这个人的心情,他知道死不容易,而活着更不容易。这个时候最需要来自朋友的温暖和帮衬。我从铁生家出来,当即给牛和根寄去了这本他苦寻多日的《对话练习》。他接到书以后给史铁生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解先生转寄来了您的大作,您并给我签了名,我捧书眼圈红润红润的。难得你们热心关照我,如同饥寒中有人递给我一件御寒衣,一碗热汤面,这种人与人的温情,有些久违了,却在你们俩身上找到了。”后来我又给他寄过史铁生的新作《病隙碎笔》,正是铁生的书,伴随他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岁月。
对一个作家来说,还有什么比拯救一个人的灵魂更伟大、更光彩的呢?仅此一点,他的价值就超过了任何作家的富豪榜,以及任何看似耀眼的奖项。因为,无论多少金钱和荣耀,都不能作为衡量他的写作的价值尺度。他不是用笔,用电脑,而是用生命写作。他的作品绝不是码字儿码出来的,而是从生命中流出来的,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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