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电报局的报务员出身。当年,在摄影棚里要想学点东西,不论是摄影、灯光、布景、化妆、洗印,都是师傅带徒弟,口传心授,还要徒弟自己靠乖巧“偷师学艺”,这大概就是史东山的成才经历。在国立社会教育学院,史东山讲的是电影导演课,可他总是讲不出什么名堂来,也没有多少额外的发挥,但他在课堂上的神态、状貌却令人印象深刻。上第一堂课时是初秋,窗外阳光明媚,一边是嘉陵江的波光浪影,一边是缙云山的阵阵松涛。史东山便叫学生们把椅子、凳子搬到院子里坐,他自己则横跨在一张长凳上,时而“骑马”,时而侧身斜坐。说话慢腾腾的,好像在字斟句酌。内容大致是说自己曾到过一所学校,那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教室,山坡上,小板凳,自由讨论……他叙述的这些意象,只有小部分同学能够联想到是“解放区”学校的情景。说这话的时候,是1943年的秋天,白色恐怖正笼罩着山城,史东山却毫无顾忌。他上的第一堂课与电影完全不挨边,更没有牵涉导演专业。当时,史东山才四十出头,蓄着小胡,腰背稍驼,一副资深导演的派头。史东山始终没有给林斤澜们系统地讲授过导演学,他只是零碎地讲了些电影案例,常说到的有斗牛的《碧血狂沙》,英格丽·褒曼的《卡萨布兰卡》等。史东山不仅在国立社会教育学院授课,他还兼任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的编导;与国立社会教育学院一墙之隔的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可能还成了电影戏剧专业学生的见习基地。闲暇时,史东山常与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编辑、青年作家蒋星煜促膝谈心,游山玩水。
提到郑君里,林斤澜说,他是三四十年代引进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最初几个人之一,这个表演体系后来风行全国,占据了中国的话剧舞台和银幕。郑君里也不是一个适合教书的人,当时他正好翻译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自我修养》,于是,在课堂上他就大段大段的照搬照抄。郑君里有时穿一身双排扣的黑皮上衣,黑皮马裤。上课时,他要求讲台干净,讲桌上要摆放鲜花……
焦菊隐讲授“名著选读”。他不住校,每月来北温泉一趟,把课时集中在两三天之内讲授。他瘦高个,背微驼,戴一副大眼镜,衣衫单薄,质地多为布麻,色调老旧,呈现出“抗战期间一切从简”的书生模样。焦菊隐留学欧洲,毕业于巴黎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归国后办过戏校,也曾阔绰过。不过,当时在重庆却穷居陋室,有些寒酸。林斤澜的同学去过他的住所,除了简单的寝具,别无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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