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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鄂川(渝)黔边界始祖神话初探

时间:2009-8-8 16:53:46  来源:不详
足可与东南之浙、闽相颉颃,而此时的荆湖南北尚处土旷人稀之际,故江西往湖南移民,势在必然。”此种史实,在湖南的迁移始祖传说中,颇不罕见。

  拙著《荆楚始祖神话传说探索》第三编“迁徙族系编”中的“彭公爵主”、“飞山令公”、“大二三神公”诸始祖,其人其事(含“附会”、拈连之人物及有关事件)可以说或多或少皆与江西移民有关。“彭公爵主”的原型彭士愁及其父彭王瑊、其伯彭(王千),皆江西人,并先后为吉州(江西吉安)刺史。后彭(王千)奔楚(五代后晋所隶属之楚王),为郴州刺史;复委任为溪州(今湘西永顺)刺史。他们所带领的士兵及族众之迁移方向,十分符合前引《宋史·地理志》所载“袁、吉壤接者,往往迁徙自占”的史实。彭士愁及其所率之人,进入湘西以后,渐自为当地世代土著的“板楯蛮”(或“廪君蛮”)、“比兹卡”(本地人)所融化而成为土家人。而从其渊源考察,“彭公爵主”还应属于荆楚迁徙族系中的始祖之一。
  湘西靖州(原为诚徽州)侗族始祖“飞山令公”,是附会捏合好些传说人物及历史人物而形成的另一种类型的迁徙始祖。其中重要的历史人物南宋将领杨再兴,亦与江西有缘。杨再兴原是岳飞部属、江西割据势力曹成的部将。曹成败后,杨再兴在岳飞的统领之下,曾大战郾城;单骑闯入金军,杀敌数百;又以三百骑歼敌二千余;最后,英勇阵亡。但宋史上有两个杨再兴:一是此骁勇善战、壮烈牺牲的杨再兴,《宋史》有传;另一为湘西南新宁(旧属武冈州)瑶酋杨再兴,唐末五代以其族姓(杨氏)掌握溆州等州的峒民,号称“十峒首领”,且死后有人立庙祭祀,称之为“飞山令公庙”。《湖南通志》卷七六七七载:绥宁、会同、通道诸县皆有飞山庙,云祀杨再思;城步(县)飞山庙则云祀杨业。这一带民间称杨再思、杨业均为“飞山令公”,于是,就把唐末五代“十峒首领”的杨再兴和其时自封诚州刺史的杨再思以及宋代杨家将“老令公”的杨业混淆起来,经过附会捏合而成为诚徽州侗家始祖“飞山令公”。
  湘西桑植(原为澧州路柿溪州桑植长官司)白族始祖“大二三神公”,其原型是“寸焚军”(南宋末在云南大理组建的以民家人[白族]为主的一支军队)中的谷均万、王朋凯、钟千一。由于蒙古忽必烈统治集团内讧,“寸焚军”溃散后曾流落长江流域。谷均万、王朋凯、钟千一率领小部分溃军,正是从江西溯江而上,经洞庭湖,再塑澧水至其源头的桑植,并在它的北源支系的刘家坪、麦地坪、芙蓉桥分别定居下来,从而成为桑植白族(旧称“民家人”)的迁徙始祖。
  无独有偶。“飞山令公”、“大二三神公”以及前述“彭公爵主”,皆曾这样或那样的与江西有缘。它们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唐末五代及宋明期间,江西各种各样的“移民”确实对湖南的开发曾经有过较大的影响;尤其是对湖湘“蛮”、汉演变及土司制度兴废之影响更大。
  
  (七)姓氏始祖
  自古以来,中华民族的姓氏的含义、嬗变、地位十分复杂。大体说来,古代女子原称“姓”,后改为“氏”;男子则原称“氏”,后多称“姓”。郑樵《通志·氏族略序》云:“三代之前,姓氏分而为二,男子称氏,妇人称姓。氏所以别贵贱,贵者有氏,贱者有名无氏,……姓所以别婚姻,故有同姓,异姓,庶姓之别;氏同姓不同,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以通。三代之后,姓氏合而为一,皆所以别婚姻,而以地望明贵贱。”我们这里着重说的,是宋明以来荆湘“望族”姓氏始祖。比如,南宋末年元代初中期湘北石门(县)大姓“豪酋”覃友仁及添平所“土王”(土司王)覃顺添的覃姓始祖及宗裔;流传于封建时代却遗存氏族图腾信仰颇多的鄂西谭姓始祖“佘氏婆婆”;湘西苗族五大姓之一的龙姓始祖大明,约在200年前(清代中叶)从外地迁来花垣(最早称“吉多营”,后升永绥直隶厅,寻改永绥县,解放后定为花垣县)溜豆、广车一带;湘西南侗家“阳”、“杨”、“唐”、“常”等十二姓(总称“十二阳王”)的共同始祖——“金沙女神”;以及湘西北土家的向姓始祖等,皆是。
  因篇幅关系,只能简说鄂西谭姓始祖“佘氏婆婆”。鄂西长阳、巴东、建始等县流传的“佘氏婆婆”传说,主要讲述从灾难中逃出的年青姑娘佘香香,在山鹰救助之下来到落婆坪,后梦双鹰入怀,孕而生下天飞、兰芝姐弟,并指身旁的潭为姓(姓谭)。其后,谭天飞又生八子,分别住在苜蓿坪、大田坪、水流坪、双社坪、象社坪、三羊坪、磨石坪、落婆坪,统称为“八坪谭”,散布于湖北长阳、巴东及四川(重庆)巫山等县。“八坪谭”后裔共尊佘香香为“佘氏婆婆”,并奉鹰为“鹰氏公公”。此传说故事中,除鹰驮佘香香脱离险境及双鹰入怀而生子女具有神话因素外,其余情节主要是与世俗生活关系密切的民间传说,尤其是故事开头的香香逃难(用机智摆脱追兵)和结尾的八子蕃衍八坪,传说色彩更浓。八子蕃衍八坪中的历史、地理、民俗、语言等方面的地域、民族色调甚为显著。其一,八坪中除三羊坪(谐音“三阳坪”,在四川)有待于落实外,其它七坪都实有其地,且皆在清江及其支流沿岸。其二,直到现今,清江流域的长阳、巴东、建始等县的谭姓,仍是人数最多的大姓。其三,“谭”与“覃”皆源自武落钟离山(位于长阳县境内),巴人五姓——巴、樊瞫、相、郑。其中“瞫”后演变为“覃”、“潭”、“谭”等姓。而“覃以湘西为多,谭以川东(按,今渝东)为多,鄂西则两姓皆不少”。可见这些散布于鄂、湘、川(渝)边界的覃、谭姓氏,与“比兹卡”(巴人——土家)有着血缘关系。其四,湖北民间文学家韩致中根据长阳《谭氏宗谱》及邻近的明代容美土司(故地在今鄂西鹤峰五峰县,亦清江流域)所立石碑考证,《佘氏婆婆》传说中的谭天飞,可能是一个名叫谭天辉的千总的“移花接木”。“因为当地‘辉’与‘飞’音同,所以,有的同志认为,他可能就是谭姓认定的始祖”。
  综上所述,始祖类别实质上为两大类,即血缘始祖与人文始祖。人类始祖、图腾始祖、部族始祖、地域始祖、姓氏始祖,血缘关系均较明显且直接一些;而人文始祖,则侧重于文化与人事方面,血缘关系既蕴含其中却又表现得甚为繁复。关于这一问题,拙著《荆楚始祖神话传说探索》第十五章“万民共始祖”有专门的探讨。
  
  二 荆湘始祖神话传说的繁富与体系
  
  如上所述,自古以来华夏(汉)民族只以文化之异同辨夷夏,不以血统的差别歧视别的民族;同时,以宽广的胸怀犹如“长鲸吸百川”般地吸收别的民族(部族)的文化精华,使自己得到充实、茁壮。所谓兼收并蓄,“有容乃大”。因而,“以文化之异同辨夷夏”且相互吸纳相得益彰,正是中华民族及其文化之伟大、广博、精深并独具特色之处。具体到湘鄂川(渝)黔边界或者荆湘始祖神话传说,也不例外。
  由于“湖南人来自天下”,且“夷”夏(汉)演变甚大(自春秋战国时“夷”多夏少到近现代夏多“夷”少),故而湖湘大地自古迄今,各种类别的始祖神话传说十分繁富。在某种意义上说,湖南甚至可以称始祖神话传说流存的“王国”。其类别之繁,族系之茂,数量之多,同一单列民族诸多祖先神话传说之全,始祖文化的发达,在国内许多地域及民族中,是罕见的。
  先说类别之繁。前面分别阐述的人类始祖、图腾始祖、人文始祖、部族始祖、地域始祖、迁徙始祖和姓氏始祖,湖湘大地类别齐全。始母神及“圣公”,湖南境内各民族、各地区皆有流传。关于始母神,前已阐说。这里,再简说一下作为男始祖神的“圣公”。如果说始母神标志着母系氏族社会的“只知有母不知有父”的蒙昧时期的话,那么,“圣公”则是父系氏族社会男子在政治、经济、宗教、文化上掌握统治权以后的野蛮时期的产物。伏羲、盘瓠以及炎帝、黄帝、尧、舜、禹、汤等,均为各旧部族显赫之“圣公”,同时,又是中华民族远古(乃至荒古)时代的睿智人才、民族英豪和杰出领袖。伏羲、盘瓠、炎帝、黄帝、舜帝,大禹等,他们的神话传说在湖湘大地千百年来不绝于耳。湖湘大地各个民族土著“圣公”的神话传说,亦复不少。土家的“八部大王”,苗族的“雅溪三王”,侗寨的“树神罗永”,瑶山上的盘获三郎,白族的“大二三神”等,都是。
  以雅溪三王为例,略见一斑。《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载:“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遁水,有三节大竹流入足间,闻其中有号声,剖竹视之,得一男儿,归而养之。及长,有才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武帝元鼎六年,平南夷,为祥柯郡,夜郎侯迎降,天子赐其王印绶,后遂杀之。夷僚……求为立后,……天子乃封其三子为侯。死,配食其父。今夜郎县有竹王三郎神是也。”这一始祖传说(《南蛮西南夷列传》所载竹王三郎神佚事,其中主体当来自民间流播的神话传说),历经千载口头传承,清代光绪年间湖南《乾州厅(按,今湘西吉首市)志》,近人石启贵《湘西苗族实地调查报告》,均有“雅溪三王”传说故事的转述。(1)其中变异稍大的在于:第一,三兄弟的降生,由水漂竹中儿演变为井水祥光(龙神潜伏井内的折射)射女,女有“感”而生“儿”。从原来的“植物灵”(竹)生人变为“感生”。第二,三兄弟之死因,《南蛮西南夷列传》含糊其辞,石启贵《湘西苗族实地调查报告》则点明皇帝害怕三兄弟武功非凡,隐有后患,便馈赠“御酒”(毒酒)杀死。第三,归途中三兄弟喝“御酒”猝死,白马拖尸返籍。后因“苗民之变起”(按,即民族起义),“变”平之后为笼络人心而封三兄弟为“三王神”。现今载于《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南卷》的《雅溪三王》,基本情节与石启贵《湘西苗族实地调查报告》所载《三王出身之略历》大体相同,只是结尾的“封三王”和“立三王庙”以及三王精灵福佑“上湖南人”各族民众,又略有变异。民间口承作品正是在不断变异、积淀融化之中,日趋丰富、深厚、完善的。
  次说数量之多。有关人类始祖(伏羲、女娲)“洪水造人神话”在国内一些地区(主要为西南、中南一带)长期口头传承,但在保存的古老、完善,分布的普遍、广泛,型式之繁茂,数量之众多,可能要以湖南为最。笔者20世纪60年代参与湖南少数民族民间文学调查、采集,80年代参加《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南卷》编纂,接触省内各民族各地区此类神话传说140余篇。其时湖南县级单位(含市及厂矿)为95个,平均每县1.5篇。其中以湘西土家苗族自治州、湘西南怀化地区更多一些,凤凰、花垣(均苗族)、保靖(土家族)、新晃(侗族)、江华(瑶族)、沅陵、涟源等县均多达4—5篇。
  再说同一单列民族诸多祖先神话传说之全且有的连贯。以土家族为例,从反映母系氏族社会始母神的毛古斯(女),到父系氏族社会“圣公”的“八部大王”(早期部落联盟酋长);从向外扩展疆域的“君长”(晚期部落联盟首领及阶级社会创业英雄)廪君,到封建社会羁縻府州政策之下溪州刺史(今湖南永顺、龙山等县,同时也是该地首任土司王)“彭公爵主”,以及土司制度行将崩溃的添平千户所土王覃添顺(添平所土王肇始者,也是湘北“蛮区”覃氏始祖可溯至宋末当地大姓豪酋覃友仁)。“比兹卡”(包括巴人及土家)各个重要历史阶段,诸多不同类型的始祖及其神话传说,皆囊括无遗。
  像这样种类齐备、且能“蝉联”的同一民族(部族)始祖神话传说,国内各民族中恐怕是不多见的。
  最后说始祖神话传说体系(族系)。湖湘大地类别众多、型式繁茂、分布广泛、数量可观的各民族各地区的始祖神话传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此类作品的独特的、完整的体系。那就是包括华夏(或炎黄)族系、“蛮夷”族系、迁徙族系等三大系统。具体地说,华夏族系,有女娲、伏羲、炎帝、祝融、黄帝;“蛮夷”族系,则有盘瓠、辛女、蚩尤、“毛古斯”、萨玛、“八部大王”、廪君;迁徙族系,也有“彭公爵主”、“飞山令公”、“大二三神公”、覃友仁等,蔚为奇观,辉映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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