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古代文学 >> 正文
没有相关传统文化
最新热门    
 
茫茫大梦中 唯我独先觉

时间:2009-8-8 16:54:36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李白飘逸豪迈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孤独。造成其孤独的根源:一是自我中心意识的过分庞大;二是挥之不去的漂泊感,而这种漂泊无依之感首先是源于他身世的特殊,其次是李白思想的复杂。李白的一生都在为获得群体之认同从而摆脱内心之孤独而奋斗。
 
【关键词】 李白;孤独;自我;漂泊感;认同

 在李白生命中,并不总是飘逸豪迈的自在,逍遥远游的洒脱,相反,李白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无所归依的漂泊感和孤独感。李白思想深处有一个孤独的“自我”,这种孤独的情形源于其内心对归属的渴望。对于自己的孤独,李白将其归因于外部社会,他高喊“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有一种“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送蔡山人》)的悲哀。其实,与杜甫的孤苦一生不同,李白的一生几乎都生活在盛唐时代,这已经不能说是“生不逢时”了。然而纵观其一生,却又不得不说是坎坷曲折的。
  李白的一生,就像一场一个人的比赛,没有对手,实力超群的李白远远地跑在了世人的前面,最后他成了孤独的“阿甘”。他在《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写道:“近者逸人李白自峨眉而来,尔其天为容,道为貌,不屈己,不干人,巢、由以来,一人而已。”①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李白的诗文里,我们总是看见一个独吟的孤客,很少看到其与人“忘形相尔汝”的热闹场景。这一点,李白与阮籍不同,阮籍更多的是乱世的苦闷与悲哀;也不同于陶渊明,陶渊明始终是清醒的、冲淡的,有时也有些寂寞,但很少陷入孤独。古往今来,李白给人的印象似乎总是陈子昂《登幽州台歌》中那个孤独者的形象,有如空旷原野的一株独树,又像一颗孤独悬挂在深远天空的星星,飘然立于世人之上,人们对他总是一副仰望姿态,无法与其对语。
  甚至李白也不同于杜甫,杜甫完全是一种醒着的痛,面对现实他早有献身的心理准备。杜甫也有孤独,也有痛苦,如他在《登高》中曾吟道:“万里悲秋长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这之中也蕴涵着一种深深孤独。但杜甫却是一个仁者,他能以真正的儒家精神排解自己的痛苦,无论何时何地,其关注的目光永远不只是“自我”,而是将目光投向更宏大的世界。正所谓“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如钱志熙先生所说:“儒在后世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真正的儒家精神,以济世弘道为原则,贞刚宏毅为人格;一种是统治者所说的儒术,即指礼法制度,所谓礼仪之士所执守的就是这种儒。”② 无疑,杜甫同时具备这两种表现,在其精神深处更执着于前者。杜甫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纯粹的儒者,所以他不必陷入孤独。因为儒者是一个群体概念,每一个儒者他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群体中的一份子,自己永远不是孤立的。
  李白则不同,他是一个思想复杂的人,他没有纯粹的儒家品格,也不纯粹是道家精神,他还有侠者、纵横家等多种精神思想在内。对李白的思想,王辉斌先生曾经总结出九种:儒家、法家、道家、佛家、纵横家、游侠、隐逸、哲学和文学③。尽管王氏分类有点不科学,但李白思想的复杂程度于此足见一斑。思想的复杂导致人生观的多极变动之态,因此他没有一个主导的价值观。纵观李白一生,也多是随心所欲的,没有绝对信仰,没有绝对理念,似乎根本不准备为某种理念献身。更多时候,李白关注的只是自我,包括自我形象、自我价值以及自我的归属。其每一个思想的放出,都是从“我”中产生,以致当其思想离开“自我”之后,就失去了依附之物,找不到归属。对于一个思想拥有者来说,找不到归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他将终生漂泊流浪,如无根的浮萍随波飘荡,如飘荡的云朵,一生弥漫无边地孤独。这种孤独,我们通过细读李白的诗文作品,是完全可以感受到的。
  检校李白全部作品发现,李白的叙述角度总是第一人称的。而“我”、“吾”、“余”等第一人称的字眼在其诗文中出现频率之高,令人惊讶:几乎篇篇有“我”。与此相对,其作品中第二人称出现不多,第三人称则极为罕见。试举几例:“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卷2《古风五十九首》其一)“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卷2《古风五十九首》其十)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卷3《将进酒》)“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卷3《远别离》)“狂客落拓尚如此?熏何况壮士当群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鼔。……智者可巻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卷3《梁甫吟》)“我欲弯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归路。”(卷4《独漉篇》)“我见楼船壮心目,颇似龙骧下三蜀。”(卷4《司马将军歌》) “胡为乎?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卷5《久别离》)“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卷16《南陵别儿童入京》)“茫茫大梦中,唯我独先觉。”(卷23《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
  这样的例句不胜枚举,在王琦校注本《李太白全集》中,仅“我”字就出现408次之多,而“余”字和“吾”字出现次数分别是176、116。而作为李白思想代表之作的《古风五十九首》中,出现“我”、“余”、“吾”之类第一人称字眼者竟有20篇之多。可见,李白关注的焦点始终有“我”,一生立身行事的出发点总在“自我”,其观察和叙述的角度都在“我”这个支点上。我们可以说这是一种自我生命的思考,一种反思。然而李白这种思考、反思的结果是矛盾的、冲突的,因为其过度的自我观照迷失了儒者的理性而选择了道家的自我逍遥,使得诗人沉陷于孤独之中。这点李白不像陶渊明——“他一生的努力都在于使自身所遭遇的各种生命矛盾得到一种和谐”④。
  这种只关注自我的生存方式的后果就是寂寞与孤独。鲍照早在《拟行路难》中说过“古来圣贤皆寂寞”,李白承其言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事实上,鲍、李二氏都误解了历史,皆误认为圣贤皆是寂寞孤独的。这种人生观照方式,只能让他们自己陷入迷茫,进而陷入孤独。北宋理学大家邵雍在《观物篇·外篇》中说:“不我物则能物物,圣人利物而无我。任我则情,情则蔽,蔽则昏矣。因物则性,性则神,神则明矣。”又言:“以物观物,性也;以情观物,情也。性公而明,情偏于暗。”⑤这就是说,只从自己出发,观照万事万物,容易为“情”所蒙蔽,容易偏激,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利物而无我”。无论鲍照还是李白,其审视人生的第一出发点都是“我”,因此他们都将寂寞、孤独。
  与此相呼应,在李白诗文中“孤独”之意象出现极为频繁。据不完全统计,仅“独”字就出现有140次之多。如“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茫茫大梦中,唯我独先觉”,“独酌劝孤影,闲歌面芳林”,“哀哀歌苦寒,郁郁独惆怅”一类的句子满卷皆是。此中之“独”显然含有“孤独”之意。至于其他表示“孤独”之意的如“孤”、“单”、“一”、“愁”的字眼也是使用相当频繁,而内含“孤独”之意的如“长风万里送归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之类的诗句,则难以统计。值得注意的是,集中仅标题明示孤独之意的篇章有相当之数量,如《独酌》、《月下独酌四首》、《春日独酌二首》、《独酌清溪江石上寄权顾二侯》、《秋夜板桥浦汎独酌怀谢朓》(上皆为卷23);《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卷19)和《春日独坐怀郑明府》(卷13);《独坐敬亭山》、《秋夜独坐怀故山》(上二皆卷23)等等。此中“独酌”“独坐”之语,显然是孤独的写照。无论是怀念亲友还是乡愿之思,都缘起于自身的孤单和内心的孤独。此外,李白集中大量的饮酒诗篇,恐怕亦是诗人孤独的反映。

  此中《月下独酌四首》(其一)是李白描述自我孤独形象最为典型的一首了。其诗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这里,一个孤独的酒客对月自饮,酣然起舞。“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堪称描述孤独之情的绝妙之句:唯一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影子,哪怕是“对影成三人”——我、杯中之影和月中之影,这仍然不过是自己一人而已,杯中也好,月中也好,影子毕竟也不过是影子。
  从上所引例句中,可以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独”字几乎总是与“我”字同时出现。这里,我们完全可以按照邵雍的意思,把“孤独”解释为“情”的一种。诗人“以我观物”,自然为“情”所蔽。当李白关注世界、人生时,其出发点始终难以离开“自我”,那么他必然“情偏于暗”,即必陷入无边的孤独之中。正如陈来先生所说:“如果人在认识、观照、体验、实践以及各种社会活动之前,心中有一个强烈的从自我出发的意识,以这样的心态去与物打交道就叫做‘任我’或‘以我观物’。其结果是,情感的发生就不能做到‘中节’,对于事物的理解就会因为昏蔽而不明。”⑥这里的“中节”,含有中庸、平和、和谐、静穆之意。“不中节”就是不平和,也就是偏激。其实,孤独情绪就是一种偏激的情绪。所以,世人面前飘逸如仙的李白,其“任我”的背后其实就是孤独。“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卷3《行路难》其二),“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方知黄鹤举,千里独徘徊”(卷2《古风五十九首》其十五),正是这种情绪的反映。
  对于这种观照方式带来的孤独之苦痛,也许直到李白的晚年才有些许改变。而改变的缘由恰恰是其对世界、人生观照方式的调整。五言绝句《独坐敬亭山》应该算是李白集中最为超脱、平和的一首佳作。其诗曰:“众鸟髙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里,之所以说李白调整了观照方式,正是因为李白在此中终于隐去了“我”,而做到泯灭物我、物我同一的庄子所谓“齐物我”的“无我”之境。此中的山已经不再是被动观照之对象,也具备观照“我”的功能。物我两相泯灭,才能最后达到和谐之境,达到朱光潜先生所谓“静穆”之境。但是,李白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并不多,这恐怕与其与生俱来的自我中心性格相关。他这种自我中心的意识在实践上的表现就是对功名事业的积极追求和乐观自信。所以,胡国瑞先生强调:“以乐观信心追求自己理想功业的积极精神在李白身上始终是居于主导地位的。”⑦“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正是这种理想追求和乐观心态的表现。但结果是,自我形象的过分庞大使得李白无视于身边的他人之存在,无视于现实的丑陋的存在,他陶醉于自我理想的建构忽视了社会的结构,故其结果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就是坠入孤独的深渊。
  李白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只关注自我,关注生命。事实上,他一生都在关注社会,关注国家。他一生最高的理想就是“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然后像鲁仲连那样功成身退。如安旗先生所说:“他形形色色的思想中自有一根巨大的红线贯穿始终。这就是对封建盛世所激发出来的雄心壮志,要实现伟大的抱负,要建立不朽的功业。一念之贞,终身不渝,欲罢不能,至死方休。在这一点上,他同屈原一样,同杜甫一样,同一切伟大的历史人物一样。他们的一生都像一场热恋,一场苦恋,一场生死恋。”⑧的确,李白一生都在朝着“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理想前进,真诚而又执着。日本学者冈村繁说:“李白的这种生活理想看来并

[1] [2]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