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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贤名义考辨

时间:2009-8-8 16:54:37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本文认同陈寅恪提出的“竹林七贤”名称产生于东晋的说法,但对陈先生说这一名称与佛家“格义”相关表示异议,认为是侨居江左的玄学家依据自己的审美情趣提出来的。

【关键词】 竹林七贤 格义 玄学

竹林七贤是魏晋年间颇具影响的七位士人,其名号始见于东晋孙盛《魏氏春秋》,其文云:“(嵇)康寓居河内之山阳县(今河南省焦作市东),与之游者,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与陈留阮籍,河内山涛,河内向秀,籍兄子咸,琅邪王戎,沛人刘伶相与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引自《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注)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任诞篇》所云略同,其文云:“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知“竹林七贤”之得名,与“集于竹林之下”的竹林之游有关。对此,历代学者罕有异议,《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文学卷》“竹林七贤”条和《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历史卷》“竹林七贤”条均从其说。至于七贤所游之竹林,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九“清水”条“清水出河内修武县(即原山阳县)之北黑山”句注云:“又径七贤祠东,左右筠篁列植,冬夏不变贞萋。魏步兵校尉陈留阮籍,中散大夫谯国嵇康,晋司徒河内山涛,司徒琅邪王戎,黄门郎河内向秀,建威参军沛国刘伶,始平太守阮咸等同居山阳,结自得之游,时人号之为竹林七贤,向子期所谓山阳旧居也。后人立庙于其处。庙南又有一泉,东南流,注于长泉水。郭缘生《述征记》所云白鹿山东南二十五里,有嵇公故居,以居时有遗竹焉,盖谓此也。”

陈寅恪先生不赞成上述说法,认为竹林七贤的命名与竹林之游无关。他在《三国志曹冲华佗传与佛教故事》一文中说:“寅恪尝谓外来之故事名词,比附于本国人物事实,有似通天老狐,醉则见尾。如袁宏《竹林名士传》,戴逵《竹林七贤论》,孙盛《魏氏春秋》,臧荣绪《晋书》及唐修《晋书》等所载嵇康等七人,固皆支那历史上之人物也。独七贤所游之‘竹林’,则为假托佛教名词,即‘Velu’或‘Veluvana’之译语,乃释迦牟尼说法处,历代所译经典皆有记载,而法显(见《佛国记》)玄奘(见《西域记》玖)所亲历之地。”(《寒柳堂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1页)在《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一文中,陈先生也有类似的看法,其文云:“大概言之,所谓‘竹林七贤’者,先有‘七贤’,即取《论语》‘作者七人’之事数,实与东汉末三君八厨八及等名同为标榜之义。迨西晋之末僧徒比附内典外书之‘格义’风气盛行,东晋初年乃取天竺‘竹林’之名加于‘七贤’之上,至东晋中叶以后江左名士孙盛、袁宏、戴逵辈遂著之于书(《魏氏春秋》、《竹林名士传》、《竹林七贤论》),而河北民间亦以其说附会地方名胜,如《水经注》玖《清水篇》所载东晋末年人郭缘生撰著之《述征记》中嵇康故居有遗竹之类是也。”(《金明馆丛稿初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81页)张为纲先生所记陈寅恪《清谈与清谈误国》演讲笔记(见蒋天枢先生《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附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191页)和万绳楠先生整理的《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第三篇《清谈误国》(黄山书社1987年版,第45—51页)也有类似的说法,不同的是,万先生还引录了陈先生为说明西晋时期并无“竹林七贤”之说的两条例证。其一,《世说新语·伤逝篇》“王浚冲为尚书令”条云:“王浚冲(王戎)为尚书令,著公服,乘轺车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吾昔与嵇叔夜(嵇康)、阮嗣宗(阮籍)共酣饮于此垆,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嵇生夭、阮公亡以来,便为时所羁绁。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刘注引《竹林七贤论》曰:“俗传若此。颍川庾爰之尝以问其伯文康(韩按:庾亮谥曰文康),文康云:‘中朝所不闻,江左忽有此论,皆好事者为之也。’”陈先生云:“据此可知王戎与嵇康、阮籍饮于黄公酒垆,共作‘竹林之游’,都是东晋好事者捏造出来的。‘竹林’并无其处。”其二,《世说新语·文学篇》“袁彦伯作《名士传》成”条云:“袁彦伯作《名士传》成(刘注:宏以夏侯太初、何平叔、王辅嗣为正始名士,阮嗣宗、嵇叔夜、山巨源、向子期、刘伯伦、阮仲容、王浚冲为竹林名士,裴叔则、乐彦辅、王夷甫、庾子嵩、王安期、阮千里、卫叔宝、谢幼舆为中朝名士),见谢公(谢安),公笑曰:‘我尝与诸人道江北事,特作狡狯耳,彦伯遂以著书。’”陈先生云:“据此又可知所谓正始、竹林、中朝名士,即袁宏著之于书的,是从谢安处听来的。而谢安自己却说他与诸人‘道江北事,特作狡狯’,初不料袁宏著之于书。”

陈先生上述说法的核心,是主张“以天竺之‘竹林’加于外典《论语》‘作者七人’之上而成‘竹林七贤’,亦格义的影响所致”(《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第三篇《清谈误国》附“格义”)。在具体分析陈先生观点之前,有必要先解释一下天竺之“竹林”(Veluvana)和“格义”的确切含义。

关于“Veluvana”一词,张为纲先生演讲笔记作“Vlenuvena”,丁福保《佛学大辞典》“竹林精舍”条作“Venuvana”。三者相比较,陈、丁所云实为一词,而张先生多了“V”后的“l”。经请教北京大学季羡林先生,季先生称张先生所记有误。综合丁福保《佛学大辞典》“竹林精舍”、“迦兰陀竹林”等条,知“Venuvana”指迦兰陀竹园,又称迦兰陀竹林、迦蓝陀竹园、迦陵竹园、迦邻竹园等。该园之所以知名,是因迦兰陀长者将其奉献佛门,并在其中修建了著名的竹林精舍(天竺五精舍之一),为印度早期僧园。《西域记》玖云:“初,此域中有大长者迦兰陀,时称豪贵,以大竹园施诸外道。及见如来,闻法净信。追惜竹园居彼异众,今天人师以无馆舍。时诸鬼神感其诚心,斥逐外道,而告之曰:‘长者迦兰陀,当以竹园起佛精舍。汝宜速去,得免危厄。’外道忿恚,含而去。长者于此建立精舍。功成事毕,躬往请佛。如来是时遂受其施。”据此,“Veluvana”可以译为“竹园”或“竹林”,并可以特指释迦牟尼早期的讲经地竹林精舍。

关于“格义”,陈寅恪先生在《支愍度学说考》(载《金明馆丛稿初编》第141—167页)一文中有所解释。文中引《高僧传》肆《晋高邑竺法雅传》云:“竺法雅,河间人。凝正有器度,少善外学,长通佛义,衣冠仕子咸附咨禀。时依雅门徒,并世典有功,未善佛理。雅乃与康法朗等,以经中事数拟配外书,为生解之例,谓之‘格义’。及毗浮、昙相等亦辩‘格义’,以训门徒。雅风采洒落,善于枢机,外典佛经递会讲说,与道安、法汰每披释凑疑,共尽经要。”陈先生认为,“‘格义’之正确解释应如《法雅传》所言”,“而所谓‘生解’者,六朝经典注疏中有‘子注’之名,疑与之有关。盖‘生’与‘子’,‘解’与‘注’,皆互训字也”,“‘子注’之得名,由于以子从母,即以子注母。《高僧传》肆《法雅传》中‘格义’之所谓‘生解’,依其性质,自可以‘子注’之谊释之也”。可见,陈先生认为“格义”是僧徒们将佛经内容与华夏典籍相“拟配”以宣扬经义的一种手法,“‘格义’之比较,乃以内典与外书相配拟”,而“晋孙绰制《道贤论》以天竺七僧方竹林七贤……乃以内教之七道,拟配外学之七贤,亦‘格义’之支流也”。汤用彤先生对“格义”的解释与陈先生略同,称“‘格义’是用原本中国的观念对比〔外来〕佛教的观念、让弟子们以熟悉的中国〔固有的〕概念去达到充分理解〔外来〕印度的学说〔的一种方法〕”(《理学·佛学·玄学》,载《论“格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283页)。说明“格义”主要运用于中国本土僧徒的教学。至于“格义”流行的时间,汤先生说:“中国佛教徒使用这种〔格义〕方法是在西晋以前;到东晋时期一些有学问的僧人已发觉它的缺点并不再使用,因此〔格义也就〕很少为人了解了。”(同上)

根据以上认识,我们认为,陈先生关于竹林七贤得名的说法颇有疑问。其一,将“竹林”加于“七贤”之上的对“竹林七贤”的命名,与僧徒解经的拟配内典外书的格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物。同时,佛门圣地“Veluvana”所指的“竹园”或“竹林”,与七贤聚会的大自然的清新环境差异很大;释迦牟尼的讲经与竹林七贤的谈玄亦有本质上的不同,相互之间并不存在构成“拟配”的相似点。其二,“Veluvana”的内容与“格义”的手法都含有浓郁的佛教意味,用其为道家情趣卓然的玄学领袖命名,既与嵇康等人对佛教的态度相抵触(嵇康在《难宅无吉凶摄生论》中戏称胡僧为“乞胡”),也难以为中土广大士人所接受。事实上,尽管东晋时期儒、道、释三家多有融合,但在一般文人心目中,三者仍然是各自相对独立的不同学说。陈先生提到的孙绰《道贤论》以天竺七僧方竹林七贤事,亦说明孙绰将竹林七贤视为与僧徒相对的玄学人物。因此,探讨竹林七贤的命名,应当更多地着眼于中土固有的文化因素。

1960年5—6月,南京西善桥附近出土了一座南朝古墓,墓中出土了著名的“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刻壁画。罗宗真先生执笔的《南京西善桥南朝墓及其砖刻壁画》称,该画“估计是先在整幅绢上画好,分段刻成木模,印在砖坯上,再在每块砖的侧面刻就行次号码,待砖烧就,依次拼对而成的。南壁壁画自外而内为嵇康、阮籍、山涛、王戎四人,北壁自外而内为向秀、刘伶、阮咸、荣启期四人。各人之间以树木分隔,成各自独立的画面”(《文物》1960年第8、9期合刊)。这幅砖刻壁画有两点值得注意。其一,画面中上述八人神态各异席地而坐,分隔于各人之间的十株树木不是一株株茂竹,而是五株银杏、两株垂柳、一株松树、一株槐树,仅仅在向秀与荣启期之间有一株阔叶竹。其二,为了使两幅壁画布局对称,其作者于竹林七贤之外,增加了春秋时代的著名隐士荣启期。认真分析这幅壁画的创作时间与构思立意,有助于我们对于竹林七贤命名的认识。

关于这幅壁画的创作时间,罗宗真先生认为其技法风格与顾恺之相似,因而“假定本墓壁画当是晋——宋之间的作品”。陈直先生认为“在绘画文艺作品方面,用荣启期作题材者,在两晋时最为盛行”,壁画“‘向上行第三十一’砖刻文字,用笔流丽,宛转如游丝,极似二王风格”,“应为东晋末期作品”(陈直《对于南京西善桥南朝墓砖刻竹林七贤图的管见》,《文物》1961年第10期)。我们认为,推测本画的创作时间,还应考虑到“竹林七贤”称谓的流行情况。就目前掌握的材料看,“竹林七贤”一词较早见于东晋中期的孙盛、袁宏、孙绰、戴逵等人的著作,至迟不应晚于孙绰逝世的咸安七年(371)。此后,“竹林七贤”的称呼与“竹林之游”的高行在士人中广为流传。陶渊明《群辅录》称七贤“魏嘉平中并居河内山阳,共为竹林之游,世号竹林七贤”。如果砖刻壁画创作于晋末,其作者不应无视“竹林之游”这一特定内容而以树代竹。所以,我们认为,砖刻壁画的创作时间应提前到东晋中期,即在“竹林七贤”称谓广为流行之前。

将砖刻壁画的创作时间假定在东晋中期,与该墓的建筑特征,墓主身份,随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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