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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 能

时间:2009-8-8 16:57:32  来源:不详
文化研究》第十七辑,页386),(a)例“一家”当然也能讲通,至于(b)“贵而能让”,我们觉得恰恰说明了“△”字只能作“能”声读,因为这里 “△”偶尔可以作“能”的通假字,古文字中同音(近音)通假的例子当然不用在这里多举了。

如果再加上《五行》和《诗经》相关内容的对勘,我们完全可以将“△”字肯定下来,如果朱德熙先生能够接触到后来更多的出土文献材料的话,我想朱先生也会认为“△”是用作“一”的。因为事实上,“岁△返”的意思朱先生也在文中正确地指出了,即“一年之内分批轮流返回”,若直接将其“△”释为“一”,文意更加简洁明了。

接着下来的问题是,这个字无疑是作“一”讲。那为何“△”字不见《说文》及传世经本文献。这个字无一例外地出现在楚系出土文献里,它们的时间大概都是战国中晚期。楚人要用这么一个从羽能声的字来表示“一”呢?李学勤先生曾在一篇文章里提到:“1998年5月出版了《郭店楚墓竹简》一书,这里有《老子》和一些儒家的书,有的有今本,一对照就知道很多字我们根本不认识,有些知道答案还是莫名其妙。一个从‘羽’从‘能’的字,不知道文字学家猜了多少次,看竹简才知道同于一二三四的‘一’字,到现在也还没有肯定的解释。”4)之所以古文字学家难以在汉语文献找出它的来源,原因就是它是个地地道道的古楚语词,而且“△”就是个古侗台语“一”的标音字,是台语在古楚语的底层词。

“一”在今天部分侗台语的读音:5)

龙州壮语      泰语     版纳傣语  德宏傣语

nə:ŋ6 ;nəŋ1     nɯŋ5       nɯŋ6          ləŋ6

再看“△”字,从羽能声,“能”字泥母蒸部,上古音*nɯŋ2,正和侗台语“一”字读音一致。

    战国时代的楚国人,还在被中原人讥为“南蛮鴂舌之人”。《左传·庄公二十八年》:“秋,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入于桔秩之门。子元、斗御疆、斗梧、耿之不比为旆,斗班、王孙游、王孙喜殿。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县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诸侯救郑。”这里最早提到所谓“楚言”。汉代的《方言》、《说文》记载的楚语词有五百个左右,可想而知,还有不少失载于汉语文献,也未见于秦汉古书。本文所举即是一例。

目前,语言学界关于古楚语底层问题的研讨也已经开始。有学者主张古“楚语”为“台语”说,也有主“苗瑶语”说,还有不少证据表明古楚语和藏缅语的关系甚为密切。6)张正明先生《楚文化史·夏化的楚言和楚式的夏字》(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页100)说:“可以推想,楚言与夏言原是两种不同的民族语言。……今汉藏语系除汉语外,有藏缅、壮侗、苗瑶三个语族。上古之世,这三个语族的先民的分布,大致是藏缅语族的先民在西,壮侗语族的先民在东南,苗瑶语族的先民在中南。江汉之间以及汉淮之间,正是古藏缅语、古壮侗语、古苗瑶语与夏言、楚言接触交流的中心。由此,在楚言里有其他语言的成分是势所必至的。”本文讨论的“△”字,不见于今汉语、苗瑶及藏缅语、南亚语,定其为古楚语中的台语底层词,大概问题不大。7)

楚系简帛(包括铜器、漆器、玺印等其它形式的出土文献)与楚文化的密切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楚系出土文献集中反映了当时的楚人社会生活,如历史、生活习俗、政治制度、思想、社会文化等方方面面,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们的语言。本文所讨论的“△”字,就是古楚语在出土文献中的反映。李学勤先生在《简帛和楚文化》一文中还举到了“知”这个字,马王堆帛书《五十二病方》和其它的帛书医书常常用“知”字表示病的痊愈。《内经》也常用“知”字,现在我们知道《五十二病方》前的理论文字是《内经》的来源之一,那么《内经》可能有很多内容都是楚国人的作品。8)其实,这个常见于楚帛书的字也来源于古侗台语“(病)好”这个词的标音字。泰语di2、版纳傣语di1、龙州壮语dai1、武鸣壮语dai3。我们现在如果到先秦古书里去搜找其来源,大概是不可能的了。幸好这个古楚语词虽缺乏文献词例,却被杨雄的《方言》记录下来了。《方言》卷三:“知,愈也。楚病愈者…或谓之知。”不过,不是每个古楚语词都会有古代字书的记载和文献词例的保留,本文的“△”就没有,而且像这样类似的情况肯定还有不少。这就需要我们仔细分析目前出土的楚系文献中一些难字、怪字的字形,尽量从不同角度对那些“新颖”的古文字字形作出正确的释读。

附注:

(1)为方便计,所引释文若有较为繁难而无法打出的字,一般写成相应的通行汉字,不作严格隶定。

(2)郭沫若《关于鄂君启节的研究》,载《文物参考资料》1958年第4期;于省吾《鄂君启节考释》,载《考古》1963年第8期。此外,罗长铭、殷涤非、饶宗颐、商承祚、黄盛璋、谭其骧等学者都对此字提出了意见。可参看崔恒昇《安徽出土金文订补》 (黄山书社,1998,页227)及《楚文化考古大事记》“鄂君启节”条。

(3)如果考虑到先秦秦汉时代汉语也有方言的差别,那么“能”字读音问题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能”在楚语中确实有可能失去后鼻音而入之部。在先秦两汉时代的雅言中,一些带后鼻韵尾- ŋ的在有些方言会失落。当时的齐方言、楚方言都有此种特点。如:《礼记·中庸》郑玄注:“衣,读如殷。声之误也。齐人言殷声为衣。”《吕氏春秋·慎大览》高诱注:“郼,读如衣。今兖州人读殷氏皆曰衣。”《释名·释病二十六》:“癣,徙也,浸淫移徙日广也。故青徐谓癣为徙也。”《周礼·春官·司尊彝》郑玄注:“献,读为摩莎之莎,齐语。”表明当时齐语确有真部字失落鼻韵尾读作脂部、元部失落韵尾读作歌部的现象。同时,楚语也有类似特征。如“莽”字阳部字,在《楚辞》里也可与鱼部字押韵,《广韵》并有“莫补切”一读。可见《诗经·小雅》的若干篇章大概有楚语的特点,而《楚辞》则更明显带有楚方言的特点。但我们不能据此肯定《鄂君启节》的“△”字也入之部,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能”声字在楚语里都会失去-ŋ。同时,齐楚方言还有阴声字增生鼻尾的特点。如《诗经·小雅》郑玄笺:“俗语斯白之字作鲜,齐鲁之间声相近。”(事实上齐语、楚语有许多相通之处,如《释名·释丧葬二十七》“翣,齐人谓扇谓翣。”《淮南字·说林训》高诱注:“翣,扇也,楚人谓之翣也。”

(4)《汉字——中国对人类文明的重要贡献》,载《中国古代文明十讲》101页,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

(5)《侗台语族概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页256;《壮侗语族语言简志》,民族出版社,1984,页866-7。

(6)请参看张永言《语文学论集》(增补本,语文出版社,1999)页274-5正文及注释。

(7)当然,也有可能这些语言以前也有这个词,在后来的演变中都消失了。不过,诸多语言同时消失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8)《中国古代文明研究十讲》,页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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