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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此人出一头地”的潇洒少年郎,到暮年时的“天涯流落客”,在对人生的深刻思考中,他已经把本心隐于佛、道的豁达与空灵中,他的心已超乎尘世,“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这才是真正的超然自适耳。旷达虚静,随遇而安,而又桀骜倔强,不改正直的品性、济世的初衷,坦荡堂正,从而形成了苏轼最为世人崇敬的人格魅力。在苏轼66年的生命里,或许波澜重重,或许生活困窘,但他未曾颓唐丧志,一直致力于仕途,而最难得的,应属他始终保有的那颗温柔细腻的诗人心。他看得开生死,看得开离别,看得开奔波劳苦的一生,正如他自己所说:“人生到处萍飘泊”。 苏轼有一诗:“一念失垢污,身心洞清净。浩然天地间,惟我独也正。今日岭上行,身世永相忘。仙人拊我顶,结发受长生。”其诗句清丽脱俗,婉如出水莲花,佛家之空灵跃然纸上。苏轼的超然自适里,有着几分儒家济世之苦心,几分道家“逍遥”,又有着释家的睿智和空灵。 苏轼诗词中,多爱出现“小舟”这个意象。如“昨夜扁舟京口,今朝马首长安”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小舟暗含着苏轼的隐逸思想。在这里,“隐逸”代表的是一种超然的生活态度。苏轼热爱田园生活。如《蝶恋花•述怀》:“云水萦回溪上路。叠叠青山,环绕溪东注。月白沙汀翘宿鹭。更无一点尘来处。溪叟相看私自语。底事区区,苦要为官去。尊酒不空田百亩。归来分得闲中趣。” 又如“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一句,展现的是一种高洁而潇洒的生活,反映了苏轼对于隐逸生活的向往。 苏轼的超然自适,融合着儒、释、道三家的思想,形成了苏学士独具特色的豁达通脱、疏狂不羁、潇洒超俗、乐观开朗的个性。那就是《定风波•而遂晴,故作此词》中所说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此处看不到儒,看不到佛,也看不出道,看到的只是一个超然、乐观的苏轼,在雨中“吟啸且徐行”。真正的超然自适,发乎内心,而终于能浑然天成。 参考文献: [1]苏轼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 [2]游国恩等.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 [3]朱靖华.苏轼新论.齐鲁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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