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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表现的。角度的选择新颖别致,风格雄健激越,诚为盛唐高唱的余响。 李益本身便是一个“慷慨意气,武毅犷厉”的诗人,他在《从军诗序》中说:“吾自兵间,故为文多军旅之思。或军中酒酣,塞上兵寝,投剑秉笔,散怀于斯文,率皆出乎慷慨意气。”所以他不仅把边塞生活写得生机勃勃,而且在抒发抱负时也满溢着高昂情绪。如《赴邠宁留别》云:“幸应边书幕,横戈会取名”;《上黄堆烽》曰:“年发已从书剑老,戎衣更逐霍将军”,这些诗句都充满了自信乐观的进取精神和爱国主义的豪情壮志。 但李益的边塞诗大部分都是写战士思乡的痛苦,并常以月色、角声渲染气氛。或直接写征人,或从侧面借塞鸿表现征人,都很耐人寻味,但是感情比较消沉。 中唐国势衰微,藩镇割据,边防不固,内乱频仍,李益的家乡凉州就是陷入吐蕃之手的。时代的风雨不能不在诗人的心灵上留下一道阴影,在李益诗集中,像高、岑那样描写雄伟壮阔的征战场面的作品几乎没有,歌唱胜利的声音渐渐瘖哑了,大军出征的雄壮场面,我们也很难准找见,更多的是对边疆紧张形势的担忧焦虑。 《回军行》写一支部队的败退:“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沙云古战场。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土卒哭龙荒。” 《观回军三韵》是写将军阵亡,部队回撤:“行行上陇头,陇月暗悠悠。将军万里没,回旌陇戌秋。谁令呜咽水,重入故营流。” 《上汝州郡楼》写边防空虚,中原陷入战乱,也像边疆州郡一样了:“黄昏鼓角似边州,三十年前上此楼。今日山川对垂泪,伤心不独为悲秋。” 《统汉峰下》反映边疆战守无人的现状:“兢汉峰西降户营,黄河战骨拥长城。只今已勒燕然石,北地无人空月明。”诗中所流露的怨愤失望的情绪是十分明显的。 同时,李益还谴责了统治者的穷兵黩武给士兵们带来的不幸,表达了对阵亡将士的深切同情。他的《从军夜次六胡北,饮马磨剑石,为祝殇辞》就是一首极其哀婉悲壮的长篇悼辞: “我行空碛,见沙之磷磷,与草之幂幂。半没胡儿磨剑石,当时洗剑血成川,至今草与沙皆赤。我因扣石问以言,水流呜咽幽草根。……风飘雨洒水自流,此中有冤消不得,为之弹剑作哀吟……又闻招魂有美酒,为我浇酒祝东流。殇为魂兮可以归还故乡些,沙场地无人兮,尔独不可以久留。” 诗人运用浪漫主义的手法,用招魂的形式表达对战死沙场的将士的沉痛哀悼,整首诗弥漫着苍凉悲怆的情调,读之“令人凄断”(《唐音癸籖》),非亲历沙场之人不能为之。 中唐时代国势的衰落在李益诗中打下深深的烙印。像这样的诗在王昌龄、高适、岑参集中难以找见。 李益诗集中有很多抒写征人怀土思乡之作。由于他身居边塞数十年,对于战士们的甘苦有深切体会,像思乡这一类感情,是久戍在外的人所共有的,他的这些表现离恨乡愁的诗就特别能够打动人心,是广为传布人口的优秀诗篇。如《从军北征》和《夜上受降城闻笛》: “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两首诗用意相同,都是写气候的寒冷,月色的凄清,笛声的哀怨,以及由景物触发的征人之乡愁。前一首写行军途中的情景。诗人首先点出天山气候之严寒,战士们顶着寒风、踏着冰雪夜行军,其条件之艰苦不言而喻。偏偏在这个时候,横笛却吹起《行路难》的曲子来,士卒本已沉重的心情更添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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