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后人乐尊育在太医院做了个小官。儿子乐梧岗想走仕途不成,只好子承父业,在前门外大栅栏开了同仁堂药铺。 同仁堂前店后作坊,自产自销药,经过几十年的苦心钻营,已初具规模。到了雍正年间,同仁堂翻身成了宫里御药房的供应商。皇室同意他们预领官银并屡次特许同仁堂增调药价,自道光十七年以后更恩准按市价核算。慈禧当政后,认为同仁堂的药好,曾令代制宫内服用的成药,同仁堂因此有机会获得更多宫廷秘方。
由此起势,同仁堂不但在增调药价上盈利,更以天下药业第一大买主的身份操纵药业市场,垄断持续200余年。
同仁堂有了乾隆这个靠山,社会声望和身价都倍涨,老百姓认为它是给皇上做药的,都认这个牌子。后来清朝覆灭,还欠了同仁堂一堆债务。
像这样因为皇族青睐而镀金的老字号还有好几家,如“都一处”,据说乾隆微服私访时吃过他家烧卖大赞而出名,所以一个卖烧卖的小馆也能屹立不倒一百多年。还有“一条龙羊肉馆”,光绪皇帝在此用过一次餐,从此馆子就火了。
前门商人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是官商,如“内联升”,专门给宫里大臣做官靴;第二等就是这些“皇商”,声名远播,日进斗金;第三等就是五花八门的服务业,更市井,很多开在胡同里,或是走街叫卖,登不了大雅之堂。
无论是哪一等买卖,前门在清朝乾隆年间商业达到了顶峰。
前门变奏
对于老前门人来说,从民国到现如今,前门自此成了不安静的地方。
1900年的庚子之变是前门衰败的一个开始,义和团一把大火烧了专卖洋药的老德记药房,火势蔓延到大栅栏大街。随后,八国联军又将前门一带各个店铺洗劫一空,这导致前门前所未有的萧条。
1912年,袁世凯任大总统,曹锟部下哗变,散兵游勇群起放火、抢劫。除瑞蚨祥修了高大铁栅栏而得以幸免,市面大部分被洗劫一空。1928年,民国政府南迁,随之而走的还有使馆、会馆。到解放前,前门已经奄奄一息。至此,前门作为商业街的最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解放后公私合营,前门商人大换血。大量同性质的买卖被合并为营业点。同时,一些老字号前店后厂的模式被打破,手艺的生产流程也变了。仅有的老店家退休后,大部分老字号只剩一个品牌。
文革后到八九十年代的北京,前门在北京商业街的角色已经边缘化,萧条、拥挤、混乱是那里的代名词。这时一些老北京小吃却在胡同里顽强地扎根下来。爆肚冯、小肠陈、羊头李成为很多老北京对昔日前门唯一的真切回忆。而他们,也因2006年开始的新一轮前门改造而离开。至此,所有的前门老商人尽数退场。
“改朝换代”
清朝末年,月盛斋第四代传人马德成预感到清朝大势已去,敏锐地调整了经营策略,把买卖“向下做了”。民国时期物价巨涨,羊肉很难买到,月盛斋苦苦支撑。然而,当北京沦陷,日军一进城,月盛斋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第五代传人马林力挽狂澜,他再一次调整经营策略,让月盛斋转向中下层百姓。同样还是酱羊肉,把32种香料改为4种。还是很香,但营养价值没了。另外马林还做成功了酱牛肉,让很多不吃羊肉的满人汉人也都可以吃月盛斋了。但这些调整都无法挽救月盛斋,解放初期该店还是破产了,正好国家说公私合营,就归了国营。
交了配方,马林被评为一级技师,在国营月盛斋上班,带了两个徒弟。月盛斋一度改名“京味香”,制作工艺与马家掌灶时也已相去甚远。马林一直干到1965年退休,他没有再培养后人。文革后,国营月盛斋经常去家里问,还有没有人愿意到厂里做?结果马家没一个孙子辈过去。
并不是所有的老字号都顺利转型。前门研究者袁家方的父亲袁子明,民国时在琉璃厂和西单都做书店买卖。英文一字不识,却卖外文书。只凭袁子明自已摸索的字母顺序记忆法,就懂得什么书好卖,生意渐渐做大。
公私合营开始后,老字号们公然反对的人却不多。袁子明却固执地顶头,他不停地给中央领导写信,不见回音警察却频频上门查抄。文革时,袁子明被带走了,几年后家里人才知道,他被关在了长春的劳改农场。直到1982年,他才被释放,回来继续给领导写信,一直写到去世。
袁子明的书店后来与其他许多私营书店合并到了中国书店,如今前门随处可见中国书店,而袁子明只活在了袁家人的记忆中。袁家方小时在前门长大,如今,踏及前门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叹息“身上银两不多,也不敢来这‘高贵’的地儿了”。如今,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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