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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则与清中叶考据学风

时间:2009-8-8 16:41:44  来源:不详
在程鱼门编修斋头作》、《王述庵先生招集蒲褐山房观刘贯道兰亭修禊图作歌》、《集吴香亭太常斋,见所藏孙雪居、董香光书画合册作歌》、《蒋心余先生斋头观范巨卿碑额拓本》、《冬夜饮程鱼门编修斋,观耶律文正公像》、《题翁覃溪所藏宋椠施注苏诗原本》、《未谷以汉瓦并天下文拓本属题》等古体长诗数十篇,大都是鉴古品画之作,考据为诗,多发议论,近于翁方纲诸子之诗,不必自写性灵,无“寒苦语”,而有“注虫鱼”之味,不仅与观潮、太白墓诸作颇异,也与黄山咏史诗差异分明。黄仲则与都门社朋唱和,以学为诗,又精于鉴古、书法,受到翁方纲等人赞赏。也就是说,黄仲则不仅以“逸气”、“深情”为时人推重,也以博学多识受到博雅君子的器重。按照黄仲则的想法,北游是由于诗中缺少幽并之气,然始料不及的是两当轩诗同时增添了浓重的考据色彩,以学为诗成为黄仲则北游之诗的一大特征。

  二、在朴学与文学之间的矛盾抉择
  
  朴学大兴,士风靡然从之,问学俨然为“正途”,诗文渐沦为“小道”的境地。考据风气日盛的氛围里,黄仲则的精神世界存在着很深的矛盾,这种矛盾源自他在诗歌与经术之间的艰难抉择。
  乾隆四十三年,黄仲则悼亡友李文藻,《挽李南涧》云:“吾道频年气死灰,海阳新冢亦成堆(谓戴东原)。”这首诗很值得注意。李文藻乾隆二十六年(1761)进士,累迁桂林同知。穷经博古,著《诸城金石略》、《南涧文集》、《岭南诗集》。戴东原,即戴震,休宁举人,入四库馆,乾隆四十二年(1777)五月卒。以通经被推为大家,开皖学一派。黄仲则与戴震的交往未见载记,从此诗来看,二人是有交往的,“吾道”云云,似乎意味着黄仲则以“学人”自居了。
  黄仲则一度想抛开“并力作诗人”的追求,埋首考据。这种想法很快就遭到袁枚的反对。袁枚极力维护“小道”的尊严与独立,《随园诗话》卷二云:“近今风气,有不可解者:士人略知写字,便究心于《说文》、《凡将》,而束欧、褚、钟、王于高阁;略知作文,便致力于康成、颖达,而不识欧、苏、韩、柳为何人。间有习字作诗者,诗必读苏,字必学米,侈然自足,而不知考究诗与字之源流。皆因郑、马之学多糟粕、省费精神,苏、米之笔多放纵,可免拘束故也。”(20)袁枚赞赏黄仲则才情,当得知他亦欲束诗高阁,从事考据时,《再答黄生》批评说:“近日海内考据之学,如云而起。足下弃平日之诗文,而从事于此,其果中心所好之耶?抑亦为习气所移,震于博雅之名,而急急焉欲冒居之也?足下之意以为己之诗文业已足矣,词章之学不过尔尔,无可用力,故舍而之他?不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下无易事,只怕粗心人。诗文非易事也,一字之未协,一句之未工,往往才子文人穷老尽气而不能释然于怀。亦惟深造者,方能知其症结。子之对文未造古人境界,而半途弃之,岂不可惜?且考据之功,非书不可,子贫士也,势不能购尽天下之书,倘有所得,必为辽东之豕,纵有一瓻之借,所谓贩鼠卖蛙,难以成家者也。”(21)黄仲则寄书,今已不存,但可以推测信中大抵流露了致力考据的想法。袁枚之外,吴中七子之一的杨芳灿也是一位不赞同者,在《与黄仲则书》中说:“古人遗集,奚翅百数,谈六艺,说五经,陈言累累,盈缃溢缥,后人视之,惛然欲睡,以塞鼠穴,供蠹粮矣。向亦镂心刻骨,求其可传,乃今如是。悲夫!词赋小道,然非殚毕生之力,不能工也,而好高者,往往失之。子建既小辨破言,子云复老不晓事,强思画虎,故薄雕虫,愿足下勿为所误,幸甚!”(22)无疑,袁、杨竭力劝说毋以诗文为小道而弃之,对黄仲则的人生道路抉择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黄仲则友人孙星衍亦弃诗文而专事经学,袁枚苦心劝说,孙星衍态度十分坚决,《答袁简斋前辈书》云:“阁下有为而言,闻者不察,或阻其进学之志,亦不得不献疑于左右也。”(23)《游随园赠袁太史》又调侃云:“我觉千秋难第一,避公才笔去研经。”(24)黄仲则回归“小道”,终未像星衍那样精于研经,成为一代名家。
  关于黄仲则的学术追求,左辅《黄仲则墓表》、洪亮吉、王昶所撰《墓志铭》俱未述及。基于以上分析,可知他向慕考据学,欲以经术代替诗文,在稽古通经上有所建树。当然,研经还包括了逃避人生的想法,贫寒带来沉重的负担,促使他别觅心灵的庇护所。然而,也正是贫寒使他在诗歌、经术“两不成”的矛盾中徘徊,最后归于诗人一途。问学之途大开,士人放弃沉潜学问,是十分困难的。黄仲则研经的热情逐渐冷却下来,“词章虽小道,精妙本天事”(25)似乎也是一种安慰。他临逝前三年诗,凄凉哀楚,尽管仍以学入诗,但“注虫鱼”之味已经淡化。从“并力作诗人”,到以学为诗,专意“注虫鱼”,再到诗多“寒苦语”,黄仲则似乎走过了一条曲折的道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事实上却非如此简单。
  
  三、考据学风影响下的诗歌创作
  
  清中叶诗坛的喧闹,终不能掩饰这是一个诗人没落的时代。黄仲则“哀猿叫月”、“独雁啼霜”之调,(26)乃时代使之然。他擅长哀笔写乐景,引类善喻,寓兴深微,工于写实议论,为世人所称道,然在考据风气影响下以学入诗,融性情、学问为一,却未能引起较多的关注。
举例以观。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在翁方纲京邸,桂馥以旧藏宋铸“山谷诗孙”铜印相赠,黄仲则狂喜之际赋诗纪之,翁方纲、吴锡麒皆有诗纪赠印事,闵正斋画《传印图》,赵渭川题诗。黄仲则《桂未谷明经以旧藏山谷诗孙铜印见赠》有云:“我友曲阜冬卉子,六书摹印真吾师。铸金同用范沙法,颠倒斯籀同儿嬉。柳间锻灶每相过,箧中字书随所携。脱囊赠我一铜印,精绝审是泼蜡为。朱文字减土数一,仿佛西江派中人所遗。不然即是吾家子耕绍谷辈,云山谷孙系以诗。鸾翔虬结一入手,我欲拜赐心然疑。我祖诗可祖天下,凡能诗者宜当之。若资华胄便窃据,不患造物嗔吾私。虽然一语敢相质,斯道不绝危累棋。”吴锡麒《桂未谷以所藏山谷诗孙印赠黄仲则,属余为诗记之》有云:“未谷得之不自有,却付公家后人手。后人诗好继前人,如向苏门见黄九。西江妙语谁讨论,心香一瓣今犹存。公于此派为鼻祖,后起毋乃皆儿孙。渊源况复同一线,岂谓工诗例贫贱。梦中彩笔倘能传,但作诗孙吾亦羡。”(27)翁方纲《未谷得宋铸铜章曰山谷诗孙以赠仲则,诸公同赋》有云:“六书益友冬卉子,一札囊封昨频讯。只须黄子诗先就,不患瑶华笔难润。此微玉父支派系,善权如何分余闰。淳祐袁州太守贤,咸淳绍谷家风振。敢问黄子奚所安,勿俾此印名空徇。豫章千年拔地起,任史三注登峰峻。松风梦断笙歌来,石牛洞响雷霆震。”(28)三诗以吴锡麒所作最佳,黄仲则与翁方纲不分伯仲,其以学为诗可见一斑。
  在考据学影响下,黄仲则诗歌形成以下几方面的特色:
  一是厚重质实与才情卓绝并有。黄仲则一度以学为诗,风格质实,然而终有“注虫鱼”之嫌,厚重有余,诗味不足,融才情、学问合一之诗则兼具厚质、诗情。《圈虎行》被孙星衍称作“七古绝技”,写戏虎表演,无意不搜,淋漓尽致地刻画了趋媚俗状,寄意深微。《献县汪丞坐中观技》、《元夜独登天桥酒楼醉歌》妙笔生花,措意亦深。《慈光寺前明郑贵妃赐袈裟歌》、《余忠宣祠》一唱三叹,平中见奇。这类诗与前期所作相比,更为遒劲、深沉。如果说前期诗以才情驭气,跌宕自放,后期诗则是沉着酣畅,非厚积学力不能为也。
  二是用典使事点铁成金。乾嘉诗人,无论肌理派,还是性灵派,都喜爱用典使事,尤其是肌理派,以学为诗,用典极繁,使事生僻,每自加注脚,食而不化,以致獭祭之讥。黄仲则大量用典使事,乃入朱筠幕府后之事,也存在不能尽化的弊端。但总体以观,能变化自然,“亦用书卷,而不欲炫博贪多,如贾人之陈货物”。(29)如《痴儿》绝句云:“索栗怜通子,牵窗厌衮师。天心憎早慧,不敢怨儿痴。”前两句典出陶渊明《责子》,后两句典出李商隐《骄儿诗》,慨叹才士多蹇,抒写人生忧患识字始的愤世之情,化典自然工妙。《张鹤柴招集赋得寒夜四声》咏卖声云:“负担尔何物,凄声绝可怜。正逢说饼客,坐忆卖饧天。嘂夜疑宵警,胪名恼醉眠。《渭城》休更唱,不值一文钱。”抒写沉至之思,使事不见斧凿痕迹,得冷隽之趣。黄仲则用典之妙,与苏、黄相近,由于博学多才,熟于先秦诸子,及汉魏、晋唐诸史,故随所遇辄有典故供其援引,又能化板重为清新,给考据为诗的诗坛吹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
  三是用字尖新寒硬。黄仲则诗主性情,不以雕琢饰句为能事,但并不意味着不重用字。刘大观《书黄仲则诗后》云:“《悔存》八卷十万字,字字经营出苦思。”(30)如《山房夜雨》:“山鬼带雨啼,饥鼯背灯立。推窗见孤竹,如人向我揖。静听千岩松,风声苦于泣。”动词使用十分醒目,“啼”、“立”、“揖”、“立”写照江湖寒士的落拓人生,诗笔甚妙。黄仲则十分钟爱一个“立”字,如《别意》:“别无相赠言,沉吟背灯立。”《暮归北山下,丛木颓垣,未知何人祠也,苍凉独步,悄然成诗》:“欲读不能审,悄立回风吹。”《癸巳除夕偶成》其一:“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元夜独登天桥酒楼醉歌》:“只愁高处难久立,乘风我亦归去来。”“立”字,是飘零江湖,无可置身的象征,又是独怀独往,渊衷静止的精神写照,也是士人失路的长歌当哭。大抵说来,黄仲则用字意取新警,境臻寒瘦,咀如橄榄,别有风味。
  考据学风盛行,乾嘉之诗大都打上了以学入诗的烙印。袁枚反对以考据为诗,但《续诗品》仍肯定地说不学无以为诗。赵翼不赞同以训诂为诗,但所作往往济之以学。“学人之诗”与“诗人之诗”本非不相联系的壁垒。黄仲则诗深受考据学的沾薰,概莫能外。万黍维盛赞其为“诗人之诗”,自具道理,仍不可否认其创作了大量以学为诗的作品,甚至一度欲弃诗文而专力于经术训诂。如果将黄仲则、赵翼、张问陶昌言性灵之诗与明代公安、竟陵派诗作一比较,更可清晰地看到考据学风的时代烙痕是何等鲜明了。朴学对黄仲则的诗歌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此,笔者有以下几点思考:
  “诗人之诗”与“学人之诗”存在着诗歌取向和风格艺术的显著差异,但又相倚相生,交叉并存。朴学兴盛,诗人大都重问学,以学入诗,促成独特的时代诗歌风气,与唐宋、元明诗相比,尤为突出。笔者无意说黄仲则诗就是“学人之诗”,也无意为其“诗人之诗”贴上一个不纯的标签。从学术研究角度区分“学人之诗”和“诗人之诗”,不失为一种手段和评价标准,但对二者进行严格的定义区分,争短较长,则是没有太多意义的。诗原本性情,才华、学识辅之。纯以才华为诗,不免空疏,纯以学问为诗,不免枯燥。黄仲则未脱离时代而成为一个纯粹表现才情的诗人,他很好地融性情与学问为一,力求创新,故能领一代风骚,远胜于时人纯以学为诗,以训诂为诗。
  经术与文学存在着互动的关系,其间冲突也十分明显。考据风气日炽,诗人纷纷改弦易辙,以诗文为“小道”,甚至摒弃不顾。黄仲则友人孙星衍、汪中俱是如此。同时,袁枚、赵怀玉、万黍维力护“小道”。怀玉肆力诗文,弃经术。汪中《与赵味辛书》批评道:“比闻足下将肆力于文章……足下颇心折于某氏,某氏之才诚美矣,然不通经术,不知六书,不能别书之正伪,不根持论,不辨文章流别,是俗学小说而已矣,不可效也!足下之年亦长矣,过此则心力日退,不可苟也。”(31)这里所说的某氏,盖指袁枚。在经术与文学的矛盾冲突中,朴学来势甚烈,轻视文辞之论应运而生,黄仲则的诗心变化即是这一特殊学术风尚的产物。
  如何评价黄仲则深情苦语之诗,已无须赘谈,但有必要指出其以学为诗受到翁方纲等人很高的评价,却遭到后世的忽视。忽视,实际上也是对其价值的否认。我们当作怎样的评价呢?客观地说,应该肯定其独特的艺术与价值,而诗坛也不应缺少这一格。
  
  ①③④⑩(14)(22)(27)(28)(30)黄葆树等编《黄仲则研究资料》,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46页,第162页,第91页,第183页,第169页,第139页,第153—154页,第120页,第152页。
  ②⑧(29)张维屏:《国朝诗人征略》初编卷三九《黄景仁征略》,中山大学出版社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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