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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承受颠覆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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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何以“惊奇”?——“二拍”传奇艺术论

时间:2009-8-8 16:41:51  来源:不详
当时沿海一带商人们渴望到海外经商发财的奇思梦想。《二刻》卷十七《同窗友认假作真》,则利用误会来制造传奇性效果,闻俊卿女扮男装不仅使才子魏撰之、杜子中蒙在鼓里,而且还使景小姐对此一见钟情,从而引发了一连串喜剧性的情节,令人忍俊不禁。其他如《初刻》卷十二《蒋震卿片言得妇》、《二刻》卷二十八《程朝奉单遇无头妇》、卷三十五《错调情贾母詈女》等,也都善于用巧合、奇遇或误会来编织情节,以使人“耳目生奇”。

      有时,作者还别具匠心地运用一些小道具来勾连故事,使情节奇巧多变。如《初刻》卷二十七《顾阿秀喜舍檀那物》,写崔俊臣携妻赴任永嘉县尉,途中遭水贼顾阿秀劫害,自己被抛入河中,妻子王氏则落入贼手。中秋之夜,王氏乘机逃脱,入一尼庵,削发为尼。一次,顾阿秀到庵中施舍一幅芙蓉画,王氏认出是丈夫手笔,便题词于画,隐诉身世。后来,该画被人买去,送给了高御史,碰巧又被流落在高家做塾师的崔俊臣发现,于是冤情得以剖白,凶手遭擒,夫妻团圆。故事情节可谓峰回路转,层折生奇,引人入胜。《二刻》卷一《进香客莽看金刚经》中的“金刚经”、卷三《权学士权认远乡姑》中的紫钿盒盖子、卷三十六《王渔翁舍镜崇三宝》中的古镜等,也都是借用一件小道具来生发、勾连、绾合故事,致使情节曲折奇巧,充满戏剧性和趣味性的。

      再次,从叙述方式上看,作者有时还有意通过叙述视角的变换、限知视角的采用或叙述顺序的颠倒等,来增强叙事的吸引力,以求取得“拍案惊奇”的效果。例如《二刻》卷五《襄敏公元宵失子》,写襄敏公儿子被拐骗,就分别从仆人、孩子、拐子三个角度来复述同一件事,把一个简单的故事写得曲折新奇、摇曳多姿。《初刻》卷十八《丹客半黍九还》则写一个富翁因好丹术而上当受骗的故事。如果仅着眼于交代故事情节,则只须叙述丹客怎样设计骗人就够了;可为了保持故事的神秘性,勾起读者的好奇心,作者却有意从富翁一方叙起,通过富翁的见闻感受来展开故事。小说写富翁偶遇一阔人带着美妾在西湖上花天酒地,不禁动了艳羡之心。经过打听,得知该阔人居然能点铅成金,于是他便将阔人邀至家中,待为上宾,并拿出两千两银子供其烧炼。忽一日,阔人得知老母去世,急忙丢下小妾,赶回家去。富翁则乘机与其小妾在丹房偷情。十天后,阔人回来,打开丹炉,大吃一惊,断言有人在此做了交感污秽之事,导致丹银变成了糟粕。其妾被责打不过,只得招认了偷情之事。阔人不依不饶,富翁只好再拿出五百两银子来赎罪。自此以后,富翁又数次上当,以致流落异乡,无钱归家。一日,他看到船上有个美人活像那个阔人的小妾,正感疑惑,不料她竟主动差人把富翁叫去,说自己原是妓女,当日是与阔人一起设局,特意来骗他的,并赠给富翁三两银子,告诫他:“此后遇见丹客,万万勿可听信。”富翁至此方才如梦初醒。整个故事写得扑朔迷离,悬念丛生,颇富有奇趣。这显然得力于限知叙事策略的巧妙运用。其他如《二刻》卷八《沈将仕三千买笑钱》、卷十四《赵县君乔送黄柑》等,也都善于利用限知叙事来制造奇趣动人的效果。而《初刻》卷十一《恶船家计赚假尸银》,还有意将原素材《湖州姜客》(见《夷坚志补》卷五)的顺序改为倒叙。《湖州姜客》叙卖姜小贩与王生争执,被殴几死。王生惧,待其复苏,礼送之。小贩与船家道及此事,船家遂生心骗得小贩东西,谎称小贩已死,敲诈王生。而《恶船家计赚假尸银》则略去了小贩与船家相遇一段,直接叙述船家前来敲诈,直到小贩最后再次经商过此,才将事件真相揭出。这样叙述,就使该故事读起来诡奇难测、引人入胜。

      总之,无论是从题材选择上,还是从情节构思以及叙述方式上,凌濛初都力求增加故事的奇谲色彩、刺激力量,诚可谓事奇、人奇、遇奇、文亦奇,基本实现了使人“拍案惊奇”的创作意图,取得了“新听睹、佐谈谐”的美学效果。

             三

      如前所述,凌濛初这种刻意求“奇”的创作精神,是与古代小说尤其是话本小说以奇动人的创作传统一脉相承的。作为“二拍”之主要取材对象的文人笔记如《夷坚志》、《剪灯新话》等,即以搜奇辑异、新人耳目为旨趣。《夷坚志》编撰者洪迈即“好奇尚异”,其书广摭神仙鬼怪、异闻杂录及逸闻轶事,故他不无自豪地称:“天下之怪怪奇奇尽萃于是矣!”⑺《剪灯新话》的编撰者瞿佑,也称其书所辑之事“皆可喜可悲、可惊可怪者”⑻;而作为“二拍”之追摹对象的宋元话本等,则更喜欢以故事的奇幻怪异等来招徕听众,因为“说书家是惟恐其故事之不离奇,不激昂的:若一落于平庸,便不会耸动顾客的听闻。所以他们最喜欢取用奇异不测的故事,惊骇可喜的传说,且更故以危辞峻语来增高描叙的趣味”⑼。

      不过,即使同样是求“奇”,“二拍”与文人笔记、宋元话本还是各异其趣的,因为后者求“奇”,主意在娱心;而“二拍”求“奇”,则旨归于劝惩。洪迈在《夷坚丙志·序》中就说:“但谈鬼神之事足矣,毋庸及其它。”所以在叙事过程中,洪迈尽量隐匿了其主观态度,只重视故事本身的奇特怪异,几乎不发表任何评论。至于宋元话本,诚如鲁迅先生所说:“虽亦间参训喻,然主意则在述市井间事,用以娱心。”⑽而“二拍”则“主于劝戒”,用作者的话说,就是:“其间说鬼说怪,亦真亦诞;然意存劝戒,不为风雅罪人。”⑾因此,作者在展开叙事之前,总是要以“教”驭“奇”,即预先确定一个明确的劝惩之旨,以此来统驭下文所叙的传奇故事;并且在叙事过程中,还忍不住要寓“教”于“奇”,即常常跳出来发上一通议论,以便更好地突出其劝戒之旨。例如《二刻》卷二十《贾廉防赝行府牒》,说的是贾廉防假借官府公文骗取姻亲财物,死后在阴间受到报应的故事,本事出《夷坚志补》卷二十四《贾廉防》,两者情节基本相同,可凌濛初却不满足于征奇话异,而是将它当作贪财负义、六亲不认的典型例证,来抨击世道人心的堕落和官吏们的贪婪无耻。他在小说中开头就发出这样的议论:“天下多是势利之交,没有黄金成不得相交……不要说相交的,总是至亲骨肉,关着财物面上,就换了一副肚肠,使一番见识,当面来弄你,算计你”,“财物一事,至亲也信不得,上手就骗害的”;而下文所写的贾廉防就是这样一位“至亲”,并且他还是个官员,所以作者在叙事中不仅说他“贪财无行,诡诈百端”,“堂堂官长,却做那贼一般的事”,而且还借机将官吏们都臭骂了一顿,说“官人与贼不争多”、“做官却做贼”。这样,他就把一个离奇怪异的故事纳入了他既定的惩恶劝世的思想轨道。又如《初刻》卷十四《酒谋财于郊肆恶》,写的是于效谋财害命,杨化借尸“果报”的故事,劝戒之意本已十分显豁,但作者仍觉意犹未尽,先说上一段佛理:“人身四大,乃是假合。形有时尽,神则常存。何况屈死冤魂,岂能遽散?”然后再来上一段训诫:“看官,你道在下为何说出这两段说话?只因世上的人,瞒心昧己做了事,只道暗中黑漆漆,并无人知觉的;又道是死无对证,见个人死了,就道天大的事也完了。谁知道冥冥之中,却如此昭然不爽!说到了这样转世说出前生,附身活现果报,恰像人原不曾死,只在面前一般。随你欺心的、硬胆的人,思之也要毛骨悚然。”象这样的议论,在小说所依据的原素材《夷坚志》等书中是断乎不存在的。于此也可看出,作者之以“教”驭“奇”,以及寓“教”于“奇”,也是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特定时代密切相关的。作者生当明末乱世,眼见“金令司天,钱神卓地”,贪贿横行,是非颠倒,丧心败德之事,层出不穷,故而难免心存忧愤,为了救正风俗,“挽颓运于万一”,于是他便有意借小说作为载道的工具,以期达到其寓教于乐的创作目的。如他在《二刻》卷十二《硬勘案大儒争闲气》里便说:“从来说书的不过谈些风月,述些异闻,图个好听。最有益的,论些世情,说些因果,等听了的触着心里,把平日邪路念头化将转来,这个就是说书的一片道学心肠,却从不曾讲着道学。”

      因此,如果说以往的文人笔记搜奇记异、宋元话本征奇话异,主要是为了愉悦受众、资人谈笑;那么凌濛初追求“拍案惊奇”,则不仅是为了媚俗悦众,同时更是为了教化民众。正因如此,凌濛初才会把那些在现实中难以解决的难题,付诸鬼神,通过鬼神报应或阴司惩罚,予以解决。这样做未尝不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教化效果,因为彼时读者自然科学知识有限,又受宗教迷信思想影响较深,对鬼怪故事喜闻乐见,所以用鬼怪故事循循善诱,的确可以让读者感到神奇、敬畏。例如,与作者同时代的沈榜就说:“若彼愚夫愚妇,理喻之不可,法禁之不可,不有鬼神轮回之说,驱而诱之,其不入井者几希。”⑿

      然而,“二拍”的局限性也主要在此,尽管作者自诩其所写“神鬼幽冥,要是切近可信,与一味驾空说谎、必无是事者不同”⒀,但它们毕竟不是建立在生活真实基础上的,因而也就难免有“失真之病”。胡士莹就指出“二拍”的“一个严重缺点是浓厚的宗教迷信、因果报应、宿命论思想”,作者“把鬼神迷信作为主要内容,甚至作为主题思想,使作品从根本上失去了社会现实意义,完全成为唯心主义的、封建主义的宣传品,作者表面上似乎是苦口婆心地劝人行善,实则想借因果报应来恫吓人,以达到使人恪守封建道德的目的”⒁。这样的评论可以说是切中“二拍”谈鬼说怪、“诰诫连篇”之弊的。

      

    注  释:

    ⑴夏晓虹编:《梁启超文选》(下),中央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版,第3-4页。

    ⑵[美国]阿米斯:《小说美学》,北京出版社1987年版,第74页。

    ⑶[英国]菲尔丁:《汤姆·琼斯》卷八第一章,伍蠡甫:《西方文论选》,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版,第518页。

    ⑷ 何昌森:《水石缘序》,参见丁锡根编《中国历代小说序跋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295页。

    ⑸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小引》,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675页。

    ⑹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序》,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2页。

    ⑺洪迈:《夷坚乙志·序》,丁锡根编《中国历代小说序跋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95页。 

    ⑻瞿佑:《剪灯新话·序》,《剪灯新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3页。

    ⑼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701页。

    ⑽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43页。

    ⑾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小引》,百花洲文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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