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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散文里的雷达

时间:2009-8-8 16:42:13  来源:不详

  雷达是以文学评论而知名文坛的,其实,他的散文不亚于评论,可惜的是却为评论的光辉掩盖。在文学史上这样的现象比比皆是。新世纪以来,我发现雷达本人也好像忘记了散文,我曾经给他暗示,你的散文我很喜欢。他总是说是啊是啊,没有时间写呀。

  我个人认为,新时期文学评论不自雷达始,但却在雷达手里臻于大境,此后,印象感悟式批评要想超越,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批评家,近30年来,始终执著地追寻式地阅读那么多的文学作品,尤其是长篇小说和中短篇小说,同时写出那么多的批评文章,包括个案、现象、思潮,可以说非常了不起。雷达的评论文章,往大里说,本身就构成了新时期到当下的整个中国小说史。一般评论家追踪当代文学时间一久,审美疲劳自然浮现,甚至厌恶烦躁者大有人在,像雷达这样始终葆有鲜活的艺术感觉的真是寥若晨星。他说他有“冲动冒险的性格”,果真,已年过花甲的他,那种敢于挑战的初生牛犊性格依然不改,对足球、冬泳的痴爱让人动容。他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青春时期。我一直觉得他的散文有一种奇特的东西,是别人没有的,原来那就是青春气象,随年龄迁延而弥坚。

  当然,这种青春气象不是没有深度,而是深度的内敛,如大海之涟漪。名作《皋兰夜语》不仅仅是一篇地域散文,它更是对西北尤其对甘宁青文化的一种反思,那种反思之深,是此前罕见的。作为长居兰州近20年的我,多次重读,都无法掩饰我的震惊。如果不是在兰州长大,如果不是对西北历史如此熟悉,如果不是在京华多年的历练,要想写出如此奇文,恐怕是难以想象的。若说《皋兰夜语》是“夜语”的话,那么,《王府大街64号》却像一声惊雷,每次重读,都给我狠狠的一击。作家对“外在文明”与“内在文化”的反思,是那么让我放不下,那么的沉甸甸。我想,没有对民族文化、民族命运的这么深长的忧思,他怎么会成为一位如此优秀的评论家呢?文学,并不完全是以文字取胜,没有大思想大境界,只是玩味于一己之辛酸悲欢,要文学做什么?

  雷达的许多评论文章也可以归入散文的行列,他的评论本来就以文笔优美、感觉敏锐见长。在印象式评论家里,雷达无疑是非常优秀的。我曾经说过,雷达的评论不以思想取胜,而且也缺乏严密的理论思维,这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共同特点。可他的评论,那种汪洋恣肆,文笔生华,绝不是一般的评论家所能企及的。《心灵的挣扎》《废墟上的精灵》就是两篇很有金石声的评论,也是相当不错的散文。发表15年来,就《废都》《白鹿原》数以千计的专著论文,超越此二文者亦不多见。把评论当文章写,当美文写,本是中国传统,可在当下文坛学界,却几乎成了绝唱。许多人的评论,越来越高深,道貌岸然,不堪卒读,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如此评论却大为学界认可,捧为学术。而一旦将评论写成美文,似乎就有创作之嫌疑,而远离学术了,真是莫名其妙。

  雷达是有童心的,这是一个艺术家必须具备的素质。童心给了他许多的滋养,给了他过人的艺术直觉。2007年8月在“兰州·2007文学论坛”上,我曾经说批评界能一直保持这种审美感觉的真是不多。还是那次会议,应该是开幕式上,他本来是在台上讲话,旁边坐着许多领导。我与《小说评论》的主编李国平、《文学报》朱小如先生等人在台下,忽然,就在讲话中间,他无缘无故地直接对着台下的李国平先生喊道:“国平,我那个专栏你要给我留着,我还要写。”稍停片刻,又补充说:“我还写得动。”大家笑了。我无意之中窥测到了他内心里那份浓浓的天真。富有童心的他,自然有着超浓的家乡情结,有着超长的对美的热爱,而且一定不掩饰这种强烈的爱。如《秦腔》就是一篇非常打动人心的美文,没有真情怎有如此文章?有人批评他这几年对西北作家太好了。其实,这正是他可贵的地方,他没有去锦上添花,却对这片贫瘠的热土付出这般深情。不过,他热爱故乡,但绝对不是狭隘的故乡主义者,云南、新疆、西西里,都是他的所爱。他爱荒凉、沧桑、博大,似乎不爱娇小、妩媚。他对大自然的热爱更是有目共睹,从那些远古的遗物里,他得到了很多书里没有的知识,当然更得到了一种智慧。我们阅读他的《我与古生物化石》等散文就可以感觉到这一点。他爱收藏彩陶,我去他家里,架子上就放有好多彩陶,那些图案真是美极了。经常深夜面对着这样的历史记忆,艺术的灵感怎么不会找上门来?不妨读一段《天上的扎尕那》:

  他们一路无话,带我们来到了玛曲——天下黄河第一弯的地方。在一临河的帐篷里,一边赏月,一边看黄河。草原的风打着唿哨在帐篷外游荡,早晚温差大,得穿毛衣了。我们喝着真正的奶茶,一碗又一碗。黄河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汹涌和咆哮,而是出奇的安静,静极了,在月下无声地流淌着,温柔恬静得简直让人想上去抚摩。陈拓说,别看它表面平静,清澈,内里很凶险的。瘦水唱起了仓央嘉措的情歌,气氛变得神秘而恍惚。张语和,也就是诗人樱宁后来描述道:月光撒在黄河上/她们温柔,令人心碎/河边帐篷里,一个人在歌唱/在那东山顶上,升起洁白的月亮/我不敢抬头望,那轮仓央嘉措的月亮。

  读着如此黯然销魂的文字,我们怎能不怦然心动。这样的批评家难道不也是优秀的创造者吗?

  当然,雷达也是痛苦的,他的内心里有一种精神创伤,是他不愿揭出的,但我们能感觉到,虽然隐约却非常之疼。《还乡》就是这样的一篇掩藏着许多文化密码的散文,有助于我们走近他的内心。它写了作家离家多年后的一次突然回乡,文章那么幽暗,那么厚重,对故乡的那种复杂感情,那种亲而远、无话可说又情系其中,真是写得入木三分。这种人生创伤记忆,给他的散文、评论更多的沉重和奇异色彩。正因早经风霜,深知人生之险,他的文学评论更多宽容宏达。相对于评论的稳重、宽容,他的散文毫无疑问就是个人情感、情绪的痛快抒发,在这里没有丝毫扭捏,有的却是大漠孤烟、长虹贯日、沉郁顿挫、无语凝思。雷达从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老好人,现实生活中他不善青白眼,但内心深处他是有自己的青白眼的,他有时候的决绝是他人想不到的。《还乡》里写到,他在西安开会,忽然就想回乡,于是不顾一切地跳上了西去的火车,也就跳上了一条逃难之路。他经常愿意描写,或愿意去的地方都是些荒凉危险的边陲之地,瞧,《依奇克里克》《重读云南》《乘沙漠车记》《置身西西里》,这难道不清清楚楚地表示着雷达那躁动决绝的灵魂?看,“去扎尕那我就去,不去扎尕那我就不去!那远得很啊,要穿过整个甘南州,它所在的迭部与若尔盖大草原接壤,若翻过岷山山脉的一座大山,就是四川的九寨沟县,那一带路况很不好,你不害怕吗?不害怕!人生难得几回搏,万水千山只等闲!”(《天上的扎尕那》)这就是雷达,一个西部的硬汉。奇怪的是这个硬汉内里却藏着那么幽深敏锐的艺术直觉,那么旺盛的艺术创造力。

  与时俱进更是雷达的精神、精魂。跟他同时代的评论家大都已退出文坛,或作为旁观者,或作为发牢骚者,像雷达这样一直引领文学评论风气的也就那么几位。从新时期文学、新现实主义、缩略时代、文学活着到媒体批评、新世纪文学,他都有文章发表,而且几乎都是那个文学思潮的代表作。我真的不明白,他大脑里的艺术细胞怎么就不衰老呢?近期的《批评需要有精神价值的发现》直接向媒体时代发难,认为“现代传媒的能量,怎样把人变成了神。”不啻一味良药,向当下浮华的文学批评大下针砭。至于“关怀人的问题先于关怀哪些人的问题”,更是一个非常有冲击力的命题,虽然论述还不是很完备,可足以启人深思。中国当代文学为什么一直走不出低谷,这应该是个关键的原因。

  雷达能够不断地涌现出新思维、新思想,童心之下不断与青年人交朋友,可能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我曾经说过,一个中老年人开始厌恶、憎恨青年人,这就说明了他的衰老。而雷达正好相反,他的朋友中有许多年轻人,他经常会去倾听青年人的话,并不遗余力地大力揄扬。这么多年,西北许多优秀的作家都是他发现并推介出去的。当然,他绝不是只说好话的老好人,那是孔子说的“乡愿,德之贼也”。他在爱护的前提下,也有严厉的批评,只是他的批评总是那么地绵里藏针,不过,底线是决不允许突破的。比如他评论《城的门》,依然看见西部人的锋芒。
  读其书,识其人,我愈发觉得雷达的精神世界是宽阔而开放的,他的艺术创作仍有很大的空间与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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