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文化的参与:经典再生产
最新热门    
 
《再生缘》杂剧作者考辨

时间:2009-8-8 16:43:28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盛明杂剧》所收《李夫人再生缘杂剧》,因题“蘅芜室编”,从《重订曲海目》改题“蘅芜室主人编”以来,诸家书目和研究者都认为蘅芜室主人是王衡的别署,因此,《再生缘》为王氏所作。本文通过确凿的材料,考辨今存本《再生缘》为吴大山(仁仲)所作,并对其生平事迹作了简要的概述。

【关键词】 《再生缘》 王衡 吴仁仲 考辨

《李夫人再生缘》杂剧,简称《再生缘》,四折。写汉武帝宠妃李夫人病死,用武帝所赐玉钩殉葬。十五年后,转生为河间陈姓女子,以手握玉钩为凭,与武帝再续前缘。今存《名家杂剧》(即《环翠堂精订五种曲》)和《盛明杂剧》本,均题“蘅芜室编”。《今乐考证》、《曲录》等著录,都沿用《盛明杂剧》的题署;而《重订曲海目》则改题“蘅芜室主人编”。傅惜华为《明代杂剧全目》所写的王衡小传,索性把“蘅芜室主人”当作他的别署,《李夫人再生缘》杂剧自然也就成了王氏的作品。庄一拂的《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也支持此说。由于这两种剧目工具书的影响比较大,后来的各种有关的戏曲著作和工具书,几乎都倾向于《再生缘》杂剧是蘅芜室主人所作。

徐朔方先生在《王衡年谱》的“引论”中虽然不赞成蘅芜室是王衡的斋名 (见《晚明曲家年谱》第一卷) ,但是他认为《再生缘》“以内容和风格而言,说它是王衡的作品倒没有什么不合,当然还有待进一步查证。它如果是王衡的作品,当和悼亡有关。可能在万历二十一年他三十三岁冯夫人去世时所作”,并以王氏给妻叔冯时可的书信 ① 作为他考证的证据:

“盖室人之不长世,八年前已预卜之。中道摧割,尚在人意中……妻亡以来,彷徨不知所寄,欲以玄理遣之而不能,欲以书卷笔札遣之而又不能。昨亡榇出时,作哀词数首,辄数日作恶……拙记二册奉览。”

冯夫人多病同剧中李夫人相似。如果允许我们想象,创作《再生缘》可能就是他“欲以书卷笔札遣之”的一种方式,而“拙记二册”可能就是《再生缘》和另外杂剧的手抄本。除小说戏曲外,很少有作品可以简称为“记”,而他没有写过小说。 ②

尽管他认为此说“还有待进一步查证”,在表述时也用了不肯定的语气,但他又把《再生缘》系于王谱“万历二十一年癸巳(1593),三十三岁,丧妻冯氏及次儿赓虞”之下,注曰:“《再生缘》杂剧或为悼亡作于今年。”在《王衡年谱·引论》的结尾,他还是明确地写道:“王衡今存四种杂剧都以剧中人物影射他本人或他的近亲,兼有自叙和咏怀性质,这是他杂剧创作的一大特色。”而且强调《再生缘》将“李夫人和钩弋夫人合二为一”,同《郁轮袍》和《真傀儡》一样在构思上都很巧妙。显然,他又非常肯定《再生缘》就是王衡今存四种杂剧之一。

总之,上述诸家的说法都根据不足,难以让人信服。“蘅芜室”是否就是王衡的斋名,《再生缘》究竟是不是王衡的作品,都必须作进一步探索考辨,才能得到明确答复。

首先,《拾遗记》卷五载:“汉武帝思怀往者李夫人,不可复得……帝息于延凉室,卧梦李夫人授帝蘅芜之香。帝惊起,而香气犹着衣枕,历月不歇。帝弥思求,终不复见,涕泣洽席,遂改延凉室为遗芳梦室。”《再生缘》作者将此事写入该剧第三折:“好苦人也!前者梦见夫人把蘅芜之草献与寡人,因而醒觉,遂名其处曰‘遗芳梦室’。”《再生缘》用蘅芜室作为题署由此而来,可能作者既要怀念亡故的妻子,又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便作了这样隐姓埋名的处理。可是王衡《缑山先生集》及其友人陈继儒所撰的《太史缑山王公传》 (《陈眉公先生全集》卷三十九) 、唐时升的《太史缑山王公墓志铭》 (《三易集》卷十七) 中,以及其他明人的著作里,都未提到王衡有“蘅芜室”这个斋名,更不见用过“蘅芜室主人”的别署。王衡自己常用“缑山”这个外号,至于“绿野堂”的题署,只在题《杜祁公藏身真傀儡》杂剧时偶一用之。孟称舜《酹江集》本《真傀儡》的眉栏上批注云:“相传王荆石相公寿日,辰玉作此为尊人寿。”陈继儒《太史缑山王公传》明确指出,这个剧是王衡为其父亲王锡爵祝寿所作,云:“乙巳,文肃公七十,公撰《杜祁公杂剧》以佐觞。访求同布衣耆旧,延之上座,与文肃公雁行班席,为竟日欢,见者诧为胜事。”文肃公,即王锡爵的谥号;乙巳,指万历三十三年(1605),剧应撰写于这一年。而徐朔方先生认为“此剧当作于万历三十五年(1607)王锡爵被召而辞免之后不久”,恐不确。“绿野堂是唐朝名相裴度的别墅,作者借以表明自己的门第” (见《王衡年谱》) ,当然,也可能是为了避嫌才用它来署名自己的剧作。至于蘅芜室作为王衡的斋名则缺乏根据,《盛明杂剧》本《再生缘》的作者当是另一人。

其次,我们不妨看一看王衡的剧作究竟有几种?陈继儒非常推崇王衡的杂剧,在《太平清话》中将他与徐渭并举:“近代杂剧,惟天池徐渭、辰玉王衡。”他又在《太史缑山王公传》里说:“游戏而为乐府,多开拓元人三昧。”所谓“乐府”是指杂剧创作,进一步指出王衡的杂剧可以企及元杂剧。但究竟写了几种杂剧,则语焉不详。此传又云:“赖有尚宝君,积学操行,大振箕裘,……又刻文肃、缑山集。”按:“尚宝君”,指王衡之子王时敏(1592—1680),曾官尚宝卿,故称。据此,《缑山先生集》由王时敏所编刻,集前有冯时可、陈继儒、娄坚诸人的序,都写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显然这个集子是在王衡死后才编刊的。今存明刊本虽有六册、八册、十二册、十六册和二十四册等不同的装订形式,但内容和版刻皆一样,均为二十七卷。我所见到的一种卷首有万历四十五年(1617)苏松备兵使者高出序的八册本,在二十七卷目录后“附北剧三种”,可见王衡只存北杂剧三种。这三种杂剧既无剧目名,剧本也不载于集中,到底是哪三种呢?据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五《词曲》记载,这三种杂剧是《郁轮袍》、《没奈何》和《真傀儡》。上个世纪30年代,傅芸子先生在日本东京访书时,发现内阁文库藏有《明人杂剧三种》,即《新刊葫芦先生杂剧》(《没奈何》的又名)、《新刊杜祁公看傀儡杂剧》和《新刊郁轮袍杂剧》。虽然俱未题作者姓名,但后两种已知为王衡所撰,他又考出《没奈何》也是王衡作品。因“黄文《曲海目》复载王有《长安街》、《没奈何》各一种,姚梅伯《今乐考证》、王静安《曲录》均因之,世遂以为王于《没奈何》外又有《长安街》一种,因未见传本,后之治戏曲史者亦皆沿袭之。此次余在内阁文库得观斯书,始悉历来相传之误。盖此剧之正名乃‘没奈何哭倒长安街,弥勒佛跳入葫芦里’,可知《曲海目》之大误也”,并指出《看傀儡》的题名较《真傀儡》为佳 ③ 。徐朔方先生认为《明人杂剧三种》应是《缑山先生集》所要附刻的北杂剧三种,此说甚是。《明代杂剧全目》据清人王士祯《香祖笔记》称:“鹤尹大父缑山先生作《郁轮袍》及《裴湛和合》二曲,词家称为本色当行。”又著录《裴湛和合》一种。因此,王衡所作杂剧共四种,现有存本者实为三种,散佚一种。在这四种中,惟独没有署名蘅芜室的《再生缘》杂剧。

再次,所谓“‘拙记二册’可能就是《再生缘》和另外杂剧的手抄本”。此种推测也很难成立,因为王衡的妻叔冯时可道学气很重,他对盛宴和观剧很不感兴趣,曾在《与徐上舍》的信中说:“生平最苦享盛宴,观优剧,斯二者一殄天物,一乱天君,令人神扰气塞。” (见明刊本《冯时可选集》卷三十七) 王衡当然不会将自己的杂剧剧本寄给冯时可,招惹他不愉快。然而,冯时可倒喜欢游山玩水,万历二十五年(1597),他官浙江按察使时,在处州任所刊刻的《超然楼集》,除十二卷为杂著《雨航杂录》外,剩下十一卷中就有两卷是游记。而王衡所说的“拙记二册”,可能指《纪游稿》,《四库全书总目》卷七十八“地理类存目七”云:“《纪游稿》一卷,是编乃所作游记,凡泰山一首,香山三首,盘山一首,马鞍、潭柘一首,杂记三首,盖随时摭拾付梓者。”《纪游稿》今不存,但所写游记均见《缑山先生文集》卷十,《重九后二日登泰山记》写于万历十四年秋,而游盘山则在万历二十一年九月。它们是“随时摭拾付梓”,先以单册刊印,最后才编为一集。王衡寄给其妻叔的二册游记,很可能就是新刻成的《纪游稿》中的两个单册,因而自称为“拙记”。

最后,自从1952年祁彪佳《远山堂曲品剧品》在上海发现,经黄裳先生整理校录刊行后,提供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明代曲家和剧目 ④ 。在《剧品》“能品”中就著录有《再生缘》杂剧,题吴仁仲作。195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据大东书局本校订重印《曲海总目提要》时,曾请杜颖陶先生对该书各剧目的作者加注更定或考订说明,将原先未署名的《再生缘》杂剧题为吴仁仲作。傅惜华《明代杂剧全目》为了使它与所谓王衡的《再生缘》区别开来,便将吴作《再生缘》另列为一个剧目。虽然持有怀疑态度:“王衡有《再生缘》杂剧,未知与此究是一本否?”但是后来的戏曲工具书,如庄一拂的《古典戏曲存目汇考》等皆将《再生缘》分成两个剧目著录,而且都认为吴仁仲所撰《再生缘》已佚。既然《远山堂剧品》只著录一种《再生缘》,又非常肯定它的作者就是吴仁仲,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一定会有所根据。二十年前,我查阅黄汝亨《寓林集》时,曾在该书卷三十发现有《题李夫人再生缘杂剧》一文,它对考察《再生缘》的归属会大有裨益,今照录于下:

汉武英略迈世,有蓬海三神山之想,而《传》记西王母,以为非仙才意有情闭耶,然天下岂有无情仙人哉!夫情消意歇,海枯石烂,即神仙无投足所矣。李夫人之绸缪生死,去而复来,而少君能魂致之,姗姗乎响答色援 (按:应为“授”字之误) 于瞻睇之间,盖情节也。腐生谓少君幻术乌有是事,则梁武帝不因宝公见地狱相,而三生石畔无牧笛乎?予故感友生杂剧而题之,以愧天下浅情人,而且以悲世有美人,不及遇汉武而尘土者遇矣。或世无少君,一死不可复作,而兰摧玉折,沉泉下之痛者可悼也。

这个“题词”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此剧也是写汉武帝和李夫人再生缘事,剧名也叫《再生缘》,它很可能和《盛明杂剧》本《再生缘》是同一剧;二是,黄汝亨并未点明此剧的作者,只是说“感友生杂剧而题之”。《诗·小雅·棠棣》:“虽有兄弟,不如友生。”“友生”,指朋友,那么这个撰写《再生缘》杂剧的友人是谁呢?今存本《寓林集》和《缑山先生集》中虽然找不到黄汝亨和王衡互相赠答酬唱的文字,但黄氏和王衡的挚友陈继儒交往频繁,黄集中致陈氏的书信就有五通,其中有两封信提到王衡,他在一封《与陈仲醇》的信中说:“《人镜编》甚欲得之,足下不付之伯畏,当托辰玉兄见寄。” ⑤ 由此可见,黄汝亨和王衡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再生缘》确系王衡(字辰玉)所作,按照道理说,受朋友之请托写序跋或题词,应当在行文中交代出请托者的姓名或别署。可是这篇题词中只字不提剧作者的姓名,甚至连蘅芜室也不愿涉及,因此,很难说《再生缘》就是王衡所作,我对此一直心存疑问,苦于对吴仁仲的名号、籍里、生平一无所知,无从考察,也只好作罢。

最近,再读《寓林集》,终于在卷二十五《与吴伯霖》信中有惊喜的发现,信云:

近奴子归,奏记足下,自陈治钟陵状略具。……仲初竟尔泉下,生平豪举何在?二十余年事,弹指一息,含毫作状,更自耿耿不已。生平文不佳,然不能为臾言,以重不安。又于案牍旁午中,偷忙作闲,状成草草,似与仲初气魄不远。今录一过送足下,或生志不忘之感。……仁仲《再生缘》并寄去 (着重号系笔者所加) ,一涉情境,便自有黯然处,直须付之川上。

黄汝亨(1558—1626),浙江仁和(今杭州)人。万历二十六年(1598)进士,授进贤(即钟陵)县令,官至江西布政司参议 ⑥。此信写于任江

[1] [2]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