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民在战争期间,给日军和国民党都当过差。他当时的信条就是,一定要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1944年8月,郑玉民接到任务,站长让他把一件东西送出。郑玉民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往保定火车站一带走。那时火车站附近还是一片菜地。走了没多远,就被日本人发现,并跟了上来。郑玉民觉得不对劲,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刚好,一辆火车开了过来,郑玉民赶在火车过来之前,“蹭”地钻了过去,后面的人吆喝着放了两枪,但没打中他。
一个叫王刚的地下工作者曾从赵保全手里接过一次情报。但王刚已于2001年去世。
“我爸爸生前说起,1944年冬天,他从赵保全手里接过军事情报,那个情报好像是说日本人要把周边的伪军和日军调到方顺桥一带,消灭保定的铁道游击队和八路军的一个团。这个情报拿到后,共产党的部队马上转移了。”王刚的儿子王胜成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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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一断,就找不到人证明了
档案资料显示,1942年7月28日,《中共中央北方局对目前冀中工作的指示》中提出,公开组织和秘密组织必须严格分开,不得混淆,以免暴露株连。
1947年,李宝树和组织断了线。据说是因为当时部队改编,情报站上面的人都去前线打仗了。于是,李宝树只得回到家里,帮姐姐卖馒头,做点小买卖。
1949年解放后,李宝树在北京一个老战友协助下,在北京当起了警察。在个人档案上,他毫不避讳地写上了给日军当差的历史。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李宝树成了当之无愧的“活靶子”。
“那几年,批了斗,斗了批。我胆子也大,有一次要批斗我的时候我扭头走了。我心想老子当过公安,当过地下党,你们几个土包子还想揍我啊!”李宝树说着,敲了两下桌子。
文革期间,被当成特务进行批斗的地下工作者们,有的被直接枪毙了,有的坚持不住,含冤自杀。李宝树说,他听说歙县当时一下毙了200多号人,说是反革命,其实都是做地下工作的,邯郸也毙了40多个,“我就忍,我是吃共产党的饭长大的,我相信共产党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李宝树骑着车子跑了一万多里地,到内蒙古、山东去找曾经的领导。到了山东,领导说,我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哪敢给你开证明。但终于,李宝树在北京找到了一个认识他的司令员,司令员立马给他开了证明材料,他的事情才得到了平反。
大汲店村的地下工作者王刚在1958年还因为历史问题被送去劳教了4年。
“我父亲当时也冤枉。被揭发是特务后,一直想办法证明身份。找了好多年啊,直到1962年,他刚劳教回来。听说当年的首长张树荣来了,在招待所等着要接见他。”王刚的儿子王胜成说。第一次接见,因为王刚穿得太窘迫,被拦在了门口。第二次,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才进去。
1948年保定解放后,郑玉民就回了家,等组织上安排工作。1949年,他被分到砖窑上干活,还当了个小组长。1955年农业合作化,他回了家,在村里当起了支书。直到1966年的文革。
“当兵的时候回村,我都穿着伪军军装啊,村里人都知道我给伪军当过差。但要不是赶上‘文革’,谁都不会说什么。”郑玉民说。
郑玉民称自己是1944年入的党,‘文革’时被人当成了罪状之一,“他们说他当时在当特务,怎么会入了党,肯定是假的。”
“我们这个身份,想要平反太难了。当年都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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