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quo;尚射”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在弓、剑和拳三者之中,作为人身体器官的延伸,弓箭走得最远。但在较量中,其结果却是滞后的。兵家之祖孙子曾以弓矢之法形容战争,在《兵情》一章中他说:“若欲知兵之情,弩矢之法也。矢,卒也;弩,将也;发者,主也。”这句话精妙地点明了弓(弩)、箭和人之间的关系:看得见的较量是在于射出的箭,最初的较量却发生在拉弓的那一刻,而真正本质的较量却是在弓后面的那个人,他的眼、手和心。可以说,人的作用是占绝对主导地位的。
在春秋战国时期的魏国,有个地方曾颁布“习射令”,宣布:“人有狐疑之讼者,令之射的,中之者胜。”以射箭的结果来断定官司输赢,这种做法虽然不足取,但射箭对人的心理素质水平的反映可见一斑。也许正因如此,从西周开始就产生了“射礼”,具有严格而复杂的仪式流程,从皇亲国戚到普通百姓都须躬行,不得逾越。春秋时,孔孟更是将“射礼”传统提升到哲学的高度,融合进了儒家的礼乐教化体系,射箭成为春秋“六艺”之一,其文化内涵得到充分彰显。
据《周礼》记载,在“射礼”的整个流程中,第一番射是不计成绩的,只要求外表和体态合乎要求;第二番射才属于正式的比赛,射中箭靶才能计算成绩,称为“主皮”;而从第三番射开始,射手不仅要容、体合于礼,要射中箭靶,而且射姿还要与乐节相配合,要按照音乐的节奏发射,以体现射手的深层修养。孟子说,“发而不中,反求诸己”,另有“射以观德”。实际上,这已经不是在练箭,而是在练心。(摘自《中华遗产》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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