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背景的新式医生,虽“高谈时政,放言无忌”,但在时人看来,这只是青年人的偏激与张狂而已。[34]在两广总督谭钟麟的眼里,孙中山只不过是一名职业人士,至多也只能算是一介狂生。[35]但是,举事的确切消息为清政府所获悉那一刻,青年孙中山的外在形象便发生了突变,成了一个真实的反叛者。朝廷发布谕令,务必将孙中山等“首犯”迅速捕获;广东当局将孙中山列于悬赏缉捕的名单之首,[36]并派人前往香港,要求港英当局引渡孙中山等人。[37]随着孙中山的行踪转移,清政府在日本、美洲、东南亚、欧洲展开了长达一年的追踪,必欲将孙中山逮捕而后快,最终导致了“伦敦蒙难”事件,反而使孙中山因祸得福,其反叛者的形象和声名超越了广东、中国,走向了世界。[38]
如果说清政府的努力抬升了孙中山的反叛者形象,那么,香港和外国舆论的反应,则开始将其反叛行为与更广阔的世界格局,以及新的时代潮流结合起来,从而,一个革命者的新形象呼之欲出。
在举事的筹备阶段,香港的英文报纸《德臣西报》,就多次发表文章,将这次举事与传统的造反区别开来,并将它与新的潮流连在一起。例如,1895年3月12日,该报的社论说:“他们所期望的……是一个结构上的激变,使他们的国家摆脱暴政的邪恶制度,正是这种制度把中国排除于西方的影响、西方的贸易和西方的文明之外。”3月16日,该报又载文称这次举事将摧毁专制制度,开放中国的对外贸易。就连一直小心翼翼、对于这次举事持保守态度的英国外交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有同这个流产了的革命有联系的人,都是同西方混在一起、吸收了改革和进步思想的人。”[39]
这一新形象的塑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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