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国家的近代化属于“后生型近代化”,在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已极度发达的形势下,历史已经不允许这些国家自生近代工业文明,而只能通过学习、摄取的手段,实现近代化。而在学习、摄取西方文明之前,必须首先摒弃传统世界观,对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进行科学而客观的估价,形成新的世界观。一切才能顺利地进行。从世界历史上看,非西方国家新的近代世界观的形成往往不是一帆风顺的,许多民族常常是经过长期反复的认识,甚至是几代人的探索,才对激变的近代世界形势有了清楚的认识,才接受新的近代世界观,结果在时间上错过了实现近代化的最好时机。在这一意义上,可以说,认识世界,形成新的近代世界观是非西方国家摆脱民族危机,实现近代化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先决条件。
如前所述,早在16世纪上半叶到19世纪中叶这300余年间, 日本已基本完成了由传统世界观到近代世界观的转变,而中国则仍沉溺在“天朝意象”的泥潭中,直到经历两次鸦片战争的炮火洗礼后,才有所顿悟,但已错过了实现近代化的良机,延误了中国早期近代化发展进程。
翻开19世纪下半叶中日两国的近代历史,我们可以发现许多饶有趣味而又截然相反的历史现象:如中国人反对西洋人进城,在鸦片战争后的广州和福州,都发生了所谓“反进城斗争”,而明治前期的日本人则呼吁允许西方人来日本内地旅行,并允许洋人与日本人杂居,以促进日本民族的文明开化。〔21〕再如1860年日本在筹组万延遣美使团时,除幕吏外,还有熊本、佐贺、丰后、土佐、仙台等藩的藩士踊跃报名参加,队伍颇为壮观。〔22〕而稍晚出发的晚清出洋,则应者寥寥,士大夫苦于出洋,耻于出洋,与日本出使时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笔者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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