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绅士阶层对国家和民族的忧患意识,且不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等近代以前的名言,看看近代仁人志士(其中有很多人属于绅士阶层)为获得救国救民的真理而东奔西走、上下求索就够了。鸦片战争时期,由于中国遭受到从未有过的侵略和蹂躏,从传统绅士阶层中分化出一批以关怀“时务”和“夷务”为己任的经世致用派。他们不再醉心于八股制艺、考据词章,而是悉心稽察历代的治乱得失,深究天下之利病。陶澍、林则徐、贺长龄等勇于做事的地方督抚监司,大抵都精通业务,关心国计民生、注重水利、漕运、盐务等大政。而一些退而不仕的士大夫如龚自珍、魏源、包世臣、姚莹等,都是熟于朝章国故,以经世自任的。他们要研究经世致用的学问,便不能呆在乡村和固守在书斋里,而要到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社会矛盾比较复杂的城市作一番探究考察,于是在绅士中兴起了一股游历、交友的风尚,张际亮、姚莹、张维屏、朱琦等或者“一生足迹半天下,道途遍历知民隐”,或者“览城廓而眺山川,慷慨悲歌,俯仰一世”,或者“足迹遍天下,游处率当世豪杰”。(注:关于鸦片战争时期绅士交游的情况和分析见龚书铎:《清嘉道年间的士习和经世派》、《姚莹交游述略》、《中国近代文化探索》。)
到60、70年代,以早期改良思想家为代表的部分绅士更是以救民救业为己任,郑观应说:“人生难得,岁月易迁,瞬息百年,电光石火,与其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贻临去无穷之悔,何如努力从公,一心向善,积现前莫大之功。”[23](p4)在这种“积现前莫大之功”的强烈使命感的驱使下,早期改良思想家们要求绅士效法西方国家的*家、思想家及王公贵族注重游历、善于探寻的精神和办法,倡导为了研究中国和世界而游历国内各大都市和西方各国。郑观应说:
降至今日,泰西各国尤重游历,尊如世子王孙,贵如世爵将相,莫不以游历各国为要图。虽道路崎岖,风波险恶,经年累岁,皆所不辞。经过之处,观其朝章得失,询其俗尚美恶,察其物产多寡,究其贸易盛衰,访其制作精粗,探其武备强弱。而于地利一事尤所究心,山川之险夷,出入之难易,路径之远近,江河海口之浅深,无不绘成地图载入日记,刊诸日报,纸贵一时。无事则彼此传闻,以资谈助,一旦有事,则举国之人胸有成竹,不难驾轻就熟,乘胜长驱。道里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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