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怕,怕民警,这种恐惧是忘不了的,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了。十多年的牢狱让他付出的太多了,太惨重了。
我还是叫他陈支书,我说“陈支书,你是条好汉,我们记得你。你帮了村子的人。”他的眼就红了。
陈支书很木讷,说不出很多话,他反复地跟我说一句话“跑了那么多人,我犯了错误”,我注意到他一直说自己犯了错误,没有说过自己犯罪。他只是担起了这份责任,也讲不出大道理,只是说党好,这么久了还派人来看他(指我来采访他)。
我问他“为什么要策划外逃”,他说不是策划,他没策划,是老百姓自己要跑的。“他们(村民)都想这么搞(逃港),你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嘛。都是同村的人,乡里乡亲的。”他又说:“他们要走就只好让他们走,担子只好我来担噢”。陈支书还是当年那个语气。
如果说写第一本《大逃港》时,我的采访像挤牙膏,那么现在时代变了,逃港者的顾虑在逐渐减少,能主动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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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开放与不再逃港
逃港者真正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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