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奥尔良,我反正总能找到活儿干。我幸运地找到了看守货栈的活儿,从晚上7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可以拿到3块钱。亨利总是在晚上9点下班以后跟我一起看守。我们总是在一起巡逻,一边聊天,直到半夜。这一回,我们要分手了,因此在开船的前一天晚上,我给亨利提了些劝告。我说:“万一船出了什么事,不要昏了头——把这种不聪明的事让给乘客们去干——他们做这事最拿手了。”两三天以后的一个清晨,船开到了孟菲斯下面的希普岛,锅炉发生爆炸——后来的经过怎样,我在《在密西西比河上》里写过了。
这里面,马克·吐温能够逃离这场灾难是因为梦给了他一个提示的缘故。当然,那个跟马克·吐温吵架的布朗可能这次很不讲理(在《在密西西比河上》有这个故事的说明),但那也一定程度上是马克·吐温所激发的结果。马克·吐温和布朗已经在一起工作一年半了,偏偏在这时跟布朗吵了一架,不能不说这里面有他想离开的潜意识的企图。当然,如果他这个要离开的企图再强烈一些,他弟弟亨利是否可以得救,甚至这场爆炸是否可以避免,都未可知。
马克·吐温的梦还有一个意义,就是阻止了他母亲看到亨利过度而扭曲的脸这一更悲惨的结局。马克·吐温要是再迟两三分钟赶回去,他母亲就会看到亨利那张扭曲的脸,而这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是马克·吐温额外争取来的。这件事也再次证明,人的努力可以改变“必然”事物的进程和结局。可惜的是,马克·吐温没把这种改变事物进程和结局的努力推到极致。当然,即使这样,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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