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安门一处四合院,鸟语花香,绿树掩映;室内,青花瓷器琳琅满目,古色古香。老宅院女主人中村京子,八旬高龄,看相貌,不由让人发出“真年轻”的赞叹。还年轻啊?不行了,弯腰啦。她笑呵呵地,眼睛眯成一条缝。
中村京子近影。
花季少女来到中国
我出生在日本福冈乡村,1945年中学毕业来到中国。那年5月,我与同校3个女孩子一起去辽宁锦州“满铁”护士学校,是第5期学员。8月15日那一天,学校广播说日本投降了。
9月,八路军伤病员住进了医院。10月底,我们在一个大广场集合,八路军院长通过翻译讲话说,中国国内局势紧张,国民党队伍已经进城,八路军要撤退。我们缺少医护人员,希望你们援助。愿意跟八路军走的人,今晚六点半,在医院大门口集合。
八路军是我平生见到的第一支军队。他们待人可亲,没有因为日本是战败国,就对我们苛刻。当俘虏的人会怎样,我想都没想,更没有恐惧心理。我才15岁,还得活下去。我决定跟八路军走。
队伍先到北票,一个礼拜后,去了赤峰。去乌丹路上,一天,国民党飞机来了,我们把伤病员藏在河边芦苇丛下,用树枝遮盖,敌机没有发现。重伤员放担架上,轻伤员放车上,车子是木制的,轱辘用铁皮弄个圈儿,很结实,运送伤员全靠老乡帮忙。
到了林西20多里外的大营子,一座大教堂当医院,我是手术室护士。老百姓真把心掏给了八路军!有一位八路军女战士住老乡家,身负重伤,子弹取不出来,伤口老是化脓,我们几个护士每天给她换药。后来,米勒大夫动手术才取出子弹,伤口慢慢愈合。这户老乡家有3个孩子,穷得没有衣服穿,生活好苦啊。1946年我离开那儿,2002年我回去看过,多少年啊,完全不一样了。土房子没有了,变成了砖房。幸好教堂还在,否则真的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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