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第一中学堂(即南开中学)1908年毕业文凭的下半部分,其上端部分所印,为慈禧皇太后懿旨。
近日,津门九十九岁的资深文史专家、南开中学1931届老校友卞慧新先生拟将珍藏了九十二年的其父卞蕃昌1908年中学毕业“文凭”交与母校南开中学保管。先睹为快。当老先生之次子、水文地质专家卞学洛热情地将其先祖父毕业“文凭”展示在面前时,令我眼界大开!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大幅的“文凭”(附图)。
该“文凭”为纸质,宽36厘米,长46厘米,印制时为楷体蓝字。但与众不同的是在“文凭”上边是光绪皇帝所“恭录”的慈禧皇太后为兴贤育才,对各类学堂颁行奖惩之法;与对各种有悖封建道统不正学风、士风不满而大加训戒,饬令整顿的“懿旨”,并硬性规定:“凡各学堂毕业生文凭均将此旨刊录于前,俾昭法守。”时虽“戊戌维新”失败,但西风已东渐,新思想实难阻挡,“懿旨”表明晚清最高统治者对“联盟、纠众、立会、演说”等新潮做法的恐惧而严厉禁止。“懿旨”颁行仅三年多,便爆发了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大清王朝寿终正寝。“懿旨”洋洋900言,占去整个“文凭”面积的三分之一。这张毕业“文凭”上的“懿旨”,令笔者想起自己大学毕业证上印有的“最高指示”。
再看“文凭”另三分之二的内容吧:也与我们常见的毕业证书有所不同。它除了必有的毕业学生姓名、年龄、籍贯及考试成绩之类外,最抢眼的是还标有祖宗“三代”的名字。如此看来,极“左”年代动辄要“查三代”的做法,自有渊源。“文凭”上标注着各学科与具体考分(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最后还要有“会考员:监督(后来称校长)与教员”的姓名及名章钤印,外籍教师签字。可谓具体、认真、负责,令人赞叹。
其中张寿春即张伯苓;教员魏金题即魏云庄——前清附贡生、张伯苓的老师、校长室秘书兼文牍课主任、南开校歌的词作者;严智惺即严约敏——严修之侄、数学教员,1913年他病逝后学校建“思敏室”以资纪念;时作新即时子周——精通阿拉伯语、英语,任教数学、物理,教务课主任、南开新剧团团长;饶伯森,美国人,任教体育、英语;郝瑞满,美国教师;周金声即周绍曦,他兼任照像传习社股长、《一念差》布景照料员,后曾与周恩来同台演出话剧《仇大娘》……由此可见南开中学教师队伍一向强大,水平很高,这也正是南开中学人才辈出的重要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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