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看到易中天质疑余秋雨,有点诧异。一般到了他这个年龄的名人,不惹到自己头上,多是不愿意得罪其他名人的。所以我们看到很多高龄名人,大多自觉地成了孔子所说的“乡愿”,也就是一乡之中谁也不得罪的好好先生,靠的是左右逢源,混个上下脸熟。易中天对主持人林白的所谓“发飙”,我也看了录像,易中天不过是说了几句不是套话的实话,他的自嘲和敏捷,倒让我颇有好感。哪知这些事件,成为一些人质疑易中天的理由,这几天更看到有“真假国学”“真假狂狷”的说法,便也来评说几句。
如今人们一谈起国学,一谈到古风,脑子里冒出的就是“温良恭俭让”,这可能是对中国传统文化最大的误读,似乎只要表露一些真性情,就是国学涵养不深,这更是一种谬见。道家对真性情的推崇自不必说,儒家也是把真性情看作做人与学问的基础。在孔子的思想中,“直道”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直”就是要人展示真性情,冯友兰对直的解释是“内不以自欺,外不以欺人”,是一种率性之道。孔子说“人之生也直”,就是强调人在生活中应奉行“直道”,他认为那些不直的人能生存下来,不过是侥幸免于灾祸罢了。孔子还说“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认为古时三代之所以值得人们景仰,就是因为奉行直道。
因为有孔子对直道的推崇,《中庸》开篇便强调“天命谓之性,率性之谓道”,认为率性之举体现的是对天道的敬畏,只有把外在天命转化为人内在的真实性情,才是真正的求道。“诚”在儒家看来是直道的实践原则,而圣人不过是实现了“至诚”的人,怀有赤子之心,内心不受任何蒙蔽,展示出的始终是真实无妄的情感。当樊迟问孔子,如何能让社会实现“仁”的境界时,孔子的回答为“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意思是举用正直的人,让他们在枉曲之人的上面,才能使枉曲的人也变得正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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