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播撒爱情了。
早恋显然不同于早熟,它充其量只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的课余即兴游戏,虽然许多早恋的孩子们已经熟谙法国式接吻和英国式接吻的差异及其功效,但当他们的恋情遭到禁止而打算学着小说电影里的样子私奔的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买火车票。现在的小恋人们生活在比他们的父辈们不知要优越多少倍的环境中,他们习惯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好东西;当他们觉得曾经让他们的父母幸福无比的恋爱是跟一辆山地车或耐克鞋一样的好东西的时候,大人们觉得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道难题:禁止自己的孩子早恋。
红娘
一位在《西厢记》中为崔莺莺和张生牵线搭桥的小女仆的名字(她好像没有姓),现在已经完全取代“媒人”之类的称呼,成了那些为陌生男女结姻缘的人的代名词。现在许多地方都有以“红娘”命名的婚姻介绍所,电台有“红娘热线”,报纸刊物上有“红娘信箱”,与王实甫笔下红娘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行动相比,今日之红娘所做的事已经完全公开化、规模化、职业化了。从词源学的角度看,“媒人”的辈分显然比“红娘”要高得多,但她的恶俗形象的确没法给人太多的好感,媒人多是一些半老徐娘,涂脂抹粉、妖里妖气、游手好闲、上蹿下跳、巧舌如簧、翻云覆雨,更重要的是不仅骗吃骗喝,而且大收礼金,至于人家愿意不愿意,合适不合适,则根本懒得搭理。相比之下,红娘则既年轻美丽、聪明伶俐、风趣乖巧,又绝对忠诚,而且她还是一个爱情至上论者,愿为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不遗余力。后者倾向于唯情,而前者则以促婚谋利为唯一要旨,应该说两者统一起来是一件妙事,但很不容易,像今日许多叫做“红娘”的婚姻介绍所,以“红娘”之名行“媒人”之实,说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那个!
蜜月
蜜月这个外来词在中国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开始流行开来。这之前,中国人多以事业为重,夫妻之间只要有共同的理想就可以了。蜜月纯粹是小资产阶级的东西,不仅多余,而且还要被批判。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人们既不甘心像六十年代那样婚礼从简,也无力应付新式婚庆的繁琐和嚣闹。于是,度蜜月成了许多新婚夫妇所选择的一种逃避方式,既清闲又浪漫。不过,跟那些有钱的外国人动辄乘豪华游轮到地中海晒太阳或到夏威夷冲浪等花样相比,那时的中国新婚夫妇们多半还只能挤在破旧拥挤的火车硬座车厢里,到离家不远的一些名胜去看一看。由于游资不足,条件简陋,加上中国的第三产业那会儿还很不发达,旅游团主要在忙着赚外国人和港澳同胞的钱,所以,以旅行结婚为主要内容的蜜月常常又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浪漫。度完蜜月回来的新人虽然也很幸福,但大都疲惫不堪。到了九十年代,以旅行结婚为主的蜜月似乎不像从前那么热了,究其原因,恐怕应了一首流行歌曲所唱的:“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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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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