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约翰·凯里《阅读的至乐——20世纪最令人快乐的书》周宪主编,骆守怡译,南京: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译林出版社,2009年
阅读能使人快乐么?细察之下,大凡读书且得出快乐结论的人着实不多。中西共慕饱学之士培根就有名言,“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博彩,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博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王佐良先生的译笔之精妙,每每读来,如品佳酿。但是,在这一最为著名的读书功用说中,培大师依然没有单列快乐说。想必快乐并非阅读之根本。国人辛劳,自幼伊始。古之遗训,鸡鸣即起,冷粥充饥,悬梁刺股,令人生畏。而今日小童,书包之沉重,世界之最;补习读物之多,全球无敌。阅读往往伴随的是上学、转学、考学和考职,不一而足,全无快乐可言。即便以读书、淘书、写书为生之人,在一味量化的今天,个中甘苦,亦一言难尽也。加之时运交移,数码电子大兵压境,视觉冲击无处不在。科技所趋,情理所致,还有多少书可以重印?还有多少人可以重回书斋?即便有,若是为了工作量(项目?课题?)而整日埋首文献,快乐乎?难矣。
然牛津大学凯里(John Carey)教授的这册小书,不仅认为阅读有快乐,而且是“至乐”(mosten joyable)。这就不得不扯人眼球,有翻阅之欲望。实际上,这本至乐之书是凯教授开出的一份50册书单,对所列之书依次作出的简要评述,以作为读者阅读的指南(所以其英文副标题为A Guide to the 20th Century’s Most Enjoyable Books)。由于凯教授长期为《星期日泰晤士报》撰写书评,因此这些指南大多源自他发在此报上的书评。凯教授在牛津可谓大牌牛人,窃以为与今日国内的“文科杰出教授”或“长江学者”齐名,因为国际大奖“布克奖”也曾由他担任评委会主席。但此人的观察和分析往往位于体制之外,其观点和立场也多出自主流之外的边缘界说。笔者曾对其《艺术有什么用?》一书写过书评,他在此书中对艺术之观点也是一种典型的另类表述。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在西洋之域,越是大牌教授,其独立之见解、特立之人格就越发突出。牛津和剑桥此等大学,自然是学术思想自由之重镇,乃“大师之谓也”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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