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项羽骨魂。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时运”问题从来都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不以成败论英雄,是一个更高层次的价值判断,是人类精神的一个重要支点。项羽的悲剧在于,他过分地看重个人的作用,过分看重他和他的三重组合,不懂得霸业不只是个人的事业,比起对军队约法三章、对人民“秋毫无犯”的对手刘邦来,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弱者。这是他捶胸顿足,大叫“天之亡我”的根本所在,也是他“若何,若何,奈若何?”的正确答案。
三、《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四海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是西汉初年,淮南平乱后,汉高祖刘邦所作。慷慨激越,气势沉雄。
《大风歌》与《垓下歌》可称姊妹篇,楚汉之争,一胜一败,一兴一衰,皆结于情,成于诗,互为映衬,冠绝千古。
据史书记载,公元前195年,刘邦凯旋,路过故乡沛县时,令大军驻扎,当晚宴饮父老乡亲。酒酣耳热之际,刘邦一边击筑,一边吟唱,不禁起舞泪下,威武苍凉。
“大风起兮云飞扬”是起兴,也是象征,可以想象成天下大乱,力扫群雄,帝业初成;也可以想象成帝国初建,心潮纷乱——衣锦还乡,威加四海之荣耀;江山初定,急需猛士之焦虑;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之惆怅,一起纷扰着这个开国帝王的大志雄心。“大风起兮云飞扬”不仅引领全诗,使其意境升腾,也是全诗的象征和浓缩。
《大风歌》有别于一切庙堂文学的歌功颂德,而是撕去一切豪华包装的直抒胸臆,是赤子之情和帝王心胸的结合与升华。以“赤子之情”将其霸业和帝业通俗化,人性化;以“帝王心胸”将其赤子之情充实了容量,提升了规格。雨果说,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心灵。汉高祖的《大风歌》,从天上到地下,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将来,意境壮阔,气势磅礴。人称“《大风歌》,不事华藻,而气概远大,真英主也!”
大美希形,大音希声。《易水歌》、《垓下歌》、《大风歌》都很短,十几二十几个字;都平实直白,似乎是原生态点击;都是选择了历史转换中一个重要“切片”,容量很大,量级很高。三支短歌的三位“歌者”,已经成为文学画廊中里程碑似的艺术雕像。它们所展示的瞬间情怀,强壮着人们的筋骨,陶冶着人们的情操,世世代代地照耀着人们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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