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简单的瓷器，在锤子的“捶打”下，可以刻出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美丽的山水景观。这就是南京非遗之一瓷刻的精彩之处，如今瓷刻的唯一传人陶数成，没有任何师傅传承，26岁时无师自通，靠着一份兴趣，以及天分和灵气，近20年来一直默默地进行着瓷刻技艺。

    近期准备刻《沁园春·雪》

    一走进卫岗一小区陶数成的家中，记者就看到了满墙的瓷刻作品，像客厅墙上，就挂着5幅瓷刻作品，两幅人物肖像、一幅小猫图，以及两幅山水画。陶数成戴着老花镜接待了记者，他还指着客厅的吊灯告诉记者，灯上的雕花也是他刻的。只见圆形瓷器灯的四周，用类似大海波涛的图案串联起来。“最近我准备刻一幅毛泽东的《沁园春·雪》。”陶数成告诉记者，他近20年的作品中多以刻山水和人物为主，刻字的很少。

    26岁看电视接触上了瓷刻

    瓷刻技艺在常人看来应属于师承，且必须经过刻苦的训练，而陶数成却恰恰相反。“那年我26岁，我下岗在家，偶然一天看到电视上介绍瓷刻，我就想试试。”下岗之前他在一家工厂做钣金工，工具就是铁锤，而瓷刻技艺的关键也是用铁锤进行刻画，只是铁锤尺寸不一样而已。“我开始琢磨瓷刻时，用的是小号铁锤刻画，铁锤在我手里就像玩具。”1980年到1991年10年的钣金工经验对他掌握瓷刻技艺有着很大的帮助。

    要学习瓷刻，就要从载体开始，起初他到处淘景德镇生产的瓷盘，它质地好，也容易刻。但南京很少，偶然一次他在夫子庙一家店买回来60多个瓷盘。如果只用瓷盘的话，太受局限了，后来他选择用瓷砖来练习。

    说到瓷刻技艺，他介绍说，瓷刻就是三道工序：画、刻、染。没有接受任何美术和技艺训练的陶数成是怎样做到的呢？他指着房间里台灯灯柱上的花纹说，这是他小学5年级时刻的。陶数成从小就喜欢画画，最爱山水画和人物肖像画，打小就爱画，也没有人指导。“所以第一道工序，在瓷器表面临摹图画，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

    接下来就是用小铁锤照着轮廓，掌握好力道敲击凿子，轮廓上的纹线凿出的小点，再将点与点相连接，然后形成线条，最后成为一副画。他说，“刻”是关键，每次敲击都得掌握好力度。刚开始刻时心里容易急，一下把握不准，整个瓷器就废掉了。“我在刻一副周恩来画像时，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我已做了两周，最后在完成头发部分敲击时，一下劲道太大，瓷器就碎了。当时我的感觉太糟糕了，就像大病了一场。”最后一道工序是染色，“这其实很简单，爱画画的小孩都能上色。”单一颜色瓷刻最见水平

    记者看到，陶数成展示的瓷刻作品多以黑色为主，彩色的瓷刻很少。他解释说，瓷刻的关键在“刻”，而上彩色的话，就难以辨别出技艺。通过凿子刻出的图像，凿点有疏密之分，刻的密的地方颜色自然深，疏的地方颜色自然淡。“但如果在刻的过程中，对疏密没有把握好，是可以通过上彩色的方式弥补。”那么如果只用黑色的话，就没有办法弥补刻时留下的遗憾，这种遗憾很容易用肉眼分辨出来。所以说，瓷刻的精髓就在于“疏密关系”的处理，“内行看门道，看的就是刻的疏密，而颜色是次要的”，陶数成解释说。

    靠瓷刻结婚照补贴家用

    陶数成告诉记者，从1991年开始从事瓷刻，到现在他的不少作品都获得了南京市工艺美术奖，“在南京只有我会瓷刻，有时候想找个人切磋技艺都不行。”对于瓷刻技艺面临的境况，他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喜欢而且愿意学习瓷刻的，“我现在没有徒弟，也没人愿意来学。”

    “现在我就是靠给别人刻结婚照，也就是人物像来补贴家用。”去年8月，他的亲戚结婚，新娘挑了一张结婚照请他瓷刻。后来亲戚的朋友看到这幅瓷刻后，也想做一幅。就这样经过熟人介绍，到现在陶数成已刻了8幅结婚照了。

    陶数成指着墙上一幅年轻女子画像说，这个尺寸是33厘米乘以25厘米，刻这样一幅人物画像，价格在1000元左右。“大概一周之内就可以刻成了，单人和双人照都可以刻。”刻这样的结婚照，只需要提供一张婚纱照，他再临摹到瓷器上刻画，所拍的照片尺寸要大致符合瓷器的长度和宽度即可。“瓷刻作为工艺品，艺术性和保存性都比照片强，婚纱照片的颜色会褪掉，而瓷刻画即使褪色，还能再上色。”